木子給簡安怡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快半夜12點了,可她實在是憋不住。家裡老實本分又腿腳不便的母親並不能給她提供更多有用的辦法,她已經哭了半夜了。

“安怡,你睡了嗎?”簡安怡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說:“沒,沒有,你說。”這段時間木子的情緒很不穩定,簡安怡知道,三更半夜打電話,那肯定是等不到天亮了。木子光是聽見簡安怡的聲音就已經泣不成聲了,她細細的說著這個晚上發生的一切,甚至是攥著拳頭才說完的。

“你跟她們說了你有三萬塊錢?”簡安怡一下子就抓住了這句話。“對啊,我只有這麼多了。我覺得要團結一致救他,首先應該坦誠啊,我主動說出我的錢,肯定要花錢的不是?當然,我是想留下幾千給孩子交學費的,可這很過分嗎?孩子肯定要交學費的啊!我又沒有工作,並且我媽都說了不夠的話可以再借給我一些。”

木子的話讓簡安怡有點頭大,經過了鄭陽的事,簡安怡多少有點經驗,知道這種情況下說話需要謹慎了。當然,肯定是分人的。不過,簡安怡還是忐忑地說:“我覺得你不應該說你有三萬塊錢。第一,你覺的你這是坦誠,別人會相信嗎?他們會不會覺得你有更多?第二,你覺得他們聽見你說你有三萬塊的第一感覺是什麼呢?你想交個底,可別人會不會覺得你是隻打算花這麼多呢?你還直接說你想留點給孩子交學費,那不是更覺得你要保留自己?本來你給孩子交學費是沒錯的,可是,可是這時候你這麼老實的都說了,會不會不太好?”“為什麼?我就想著要一起救他,他們都是一家人啊!我沒有那麼多心思,他們怎麼可以那麼冷漠?”木子憤憤不平的說著。“冷漠?我家的事你沒看見嗎?鄭陽出事了他們全家都說管不了,難道那不是他家人?你大姑姐也好,小叔子也好,人家畢竟都成家了,怎麼可能像你一樣呢?”簡安怡覺得木子有點太過理想化了,這麼大的事,別人會怎麼想誰也不知道。雖然有情有義的人很多,但是,一旦結了婚,兄弟姐妹之間的幫助也是看情分的啊。“安怡,我簡直要氣炸了!他們那樣的侮辱我,他媽還說我就知道要錢,連老人的喪葬費都惦記!說當初給他還信用卡的兩萬塊錢是他爸的喪葬費,要我還!”

錢錢錢,木子想到這個就來氣!他們結婚第二天,大姑姐就來要債了,說給木子的彩禮錢裡面有借她家的,現在她急著用,讓木子給她取出來。這種事簡直是聞所未聞,哪有新媳婦兒第二天就要取錢還債的?一共就三萬多的彩禮,又不是十萬二十萬,她大姑姐竟然一刻不等地來家要了!木子覺得很過分,但為了老公的面子還是拿了五千。可能從那時候他們的矛盾就存在了。

等木子發現老公欠了好多信用卡的時候已經是結婚三四年了,在這之前她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那個她眼裡善良老實的男人竟然已經偷偷欠了六七萬塊的信用卡。而曾經說的月薪過萬也只是個笑話,他每個月三千塊錢還要租房吃飯,其實一直都在套信用卡養家。她氣啊,回家就告訴了婆婆她們。這件事最後的結果是婆婆和孃家各出了兩萬,剩下的是跟大姑子、小叔子借,反正是給他填平了。誰知道這會兒竟變成了木子跟人家要錢!木子心裡那個怒啊,這時的她還沒有意識到,所有問題的其實是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