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青,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肖衛革神色玩味。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許白鹿說道,“咱們找間空屋子,進去再談。”

聞言,肖衛革點了點頭。

他垂涎許白鹿很久了。

只是因為,對方如今身子不方便。

否則的話,肖衛革非得找個機會,給她來個霸王硬上弓不可。

破鞋嘛,女流氓犯,怎麼糟踐都不過分。

反正河集公社這塊地盤,還不是他肖衛革說了算。

到了空屋子,兩個人單獨談,避開了眾人的耳目,肖衛革的鹹豬手都開始蠢蠢欲動。

此時,錢紹武找了盞油燈,挑了一間閒置的房間,推開門走了進去。

許白鹿跟肖衛革,也跟著進去。

把油燈放在窗臺上,錢紹武又走出來,站在門口把風。

肖震球和眾多知青,也只能站在不遠處,耐心的等待著。

屋裡,四目相對。

肖衛革壞笑起來:“許知青,你今天惹了不小的麻煩,影響極惡劣,不處理很難服眾。不如這樣吧,哥給你個建議。”

“什麼建議?”許白鹿很淡定。

“待會兒,哥幫你解決這個麻煩,”肖衛革說道,“事成之後,你陪哥到小河邊走一走,散一散心。”

“哥保證不使壞。”

“也就跟你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談點人生,聊點理想啥的。”

聞言,許白鹿噁心壞了。

她很清楚,對面這位是啥德性。

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表面上裝得道貌岸然,實際上,私底下壞得很。

大半夜的,叫人家姑娘跟他到河邊散步談心。

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打算耍流氓。

強忍著噁心,許白鹿衝對方招手,示意對方靠近一點。

肖衛革見狀大喜,還以為,對方迫於形勢服軟了,打算順從他。

可是,剛邁步走到許白鹿身前。

肖衛革的襠部,就猛的捱了一腳。

要害被襲擊,痛得他瞬間倒地,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狗日的!你敢踢我!我斃了你!!”肖衛革滿臉漲紅,額上佈滿了青筋。

要知道,公社裡面,不但武裝部長配有手槍,公社一把手也有,只是不用隨身帶著,遇到特殊情況才拿上。

所以,在這個時候,肖衛革甚至把手伸向腰間,有個下意識掏槍的動作。

“什麼情況?!快!保護肖書記!”肖震球他們嚇壞了。

誰也沒料到,許白鹿如此兇悍,敢對肖衛革動手。

誰給她的膽子?!

不過,錢紹武堵在門口,肖震球他們雖然衝過來,卻被攔在外面。

“沒你們什麼事!滾開!”錢紹武喝斥道,“人家還沒開始談呢,等出了結果再說!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瞧見錢知青聲色俱厲的模樣,肖震球他們,腳步也是一滯。

腦瓜子機靈一點的,已經反應過來。

如今的許白鹿,猖狂得要上天,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個時候。

屋裡,許白鹿蹲下來,伸手拍了拍肖衛革的臉龐:“姓肖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齷齪主意!”

“實話告訴你,我是你惹不起的人!”

聽到這話,肖衛革心中一沉。

雖然要害仍舊疼得厲害,但是他的腦瓜子,已經飛速轉動起來。

能坐到這個位置的,無一不是人精。

審時度勢那是基本功。

似乎許白鹿真的有倚仗,不像之前那般落魄和無助。

“震球老弟,你們先別進來!我跟許知青聊兩句!”肖衛革忍著疼,大聲喊道。

他也怕這個時候,肖震球帶著民兵衝進來,直接攪了局。

且聽許白鹿怎麼說。

如果她沒有過硬的後臺,只是一味的強硬胡來,那麼她死定了。

今晚就把她關進小黑屋,狠狠的炮製。

從地上爬起來,挪到牆角,把身體靠在土坯牆上,肖衛革死死的盯著許白鹿。

見狀,許白鹿輕笑了兩聲:“你大概已經知道,我爸媽離婚了。”

“知道!哥訊息靈通著呢!”肖衛革點頭。

許白鹿接著說道:“我很快會有一個後爸,他跟我媽是老相識,認識了四十年了!”

“啥意思?”肖衛革愣了愣。

他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

梅麗華離婚了,打算再嫁一次,這個沒問題。

難道說,梅麗華這個姘頭,是個惹不起的大人物?!

腦海中像是劃過一道閃電,肖衛革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

“簡單的來講,”許白鹿說道,“如果我後爸調來鹿州市,可以直接就任一把手。罩著你的姚宗威,倘若見了他,那也是畢恭畢敬的。”

嘶!肖衛革渾身狂震。

果真被自己給猜中了。

鹿州只是地級市,一把手那就是廳局級。

難怪這個許白鹿有恃無恐。

如果她沒撒謊,那麼肖衛革還真的惹不起。

“是嗎?拿證明出來,否則我不信!”肖衛革咬了咬牙,臉色更難看了。

許白鹿似乎早有準備。

她拿出了那張攝於1959年,梅麗華和易劍波的合影。

另有一份報紙,正是之前錢紹武看過的那份省城日報,上面有易劍波隨領導下基層調研的照片。

藉著昏黃的燈光,肖衛革吃力的辨認著。

很快,他已經基本確認,許白鹿說的很可能不假。

因為梅麗華年輕時候的模樣,跟許白鹿很相似,一看就知道是母女倆。

另外,易劍波那儒雅清秀的模樣,很多年變化都不大,跟報紙的報道對得上。

“易劍波是吧?他在省城工作,是哪個部門的領導?”肖衛革追問道。

聽到許白鹿的解釋,肖衛革心中暗暗叫苦。

自己這一腳算是白捱了。

一般來講,市委秘書長是當地政府的大管家,具體的工作很多,什麼都管。基本上在這座城市,類似老易這樣的角色,若是想辦什麼事,沒有辦不成的,一律都是“平推”。

雖然省城距離鹿州和鬱林,還有很遙遠的路程。

但是,肖衛革確信,易劍波在鹿州市,甚至全省的各個城市,都結交了不少朋友,而且都是手握權柄的那種。

倘若自己真敢對許白鹿下手。

估計電話很快就打過來了。

想到這裡,肖衛革渾身冒冷汗,整個人好似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