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套房裡面,接到許白鹿的電話,龔慶南有些詫異。

省城發生的事情,他還真不清楚。

但是金燕大老遠的跑來找他,只推說是店裡生意不好,老闆放了假而已。

“這件事情,你先彆著急,等我問一問再說。”龔慶南說道,“放心吧,我會盡快回復你的。”

說畢,他啪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隨即,龔慶南把身旁熟睡中的金燕搖醒,沉聲說道:“燕子,你惹上麻煩了!許白鹿說要報警,你趕緊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金燕渾身哆嗦了幾下,年輕俏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慌之色。

“慶南哥,不好意思,我向你隱瞞了一些事情,”金燕尷尬道,“那天我正在店裡上班,突然有一封匿名信寄過來。”

“信裡有幾張照片,拍到了我出入酒店,跟你在一起的畫面。”

“然後,信上有一張紙條,提示我說,許白鹿怨恨我勾搭你,打算找‘根爺’收拾我,讓我趕緊跑,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後來的事情,你大概已經知道了。”

龔慶南也挺窘,皺眉道:“哪怕她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沒有必要記恨吧?我跟她又不是競爭對手,也不是敵人,更沒有利益衝突。”

“另外,‘根爺’又是誰?”

金燕訕笑道:“慶南哥,你可能不清楚,許白鹿原先想讓你當她的繼父,順帶著,帶她去香江發展。”

“我跟了你之後,還有她母親梅麗華什麼事?她能不恨我嗎?”

聞言,龔慶南頓時恍然。

當初梅麗華空閨寂寞,受他的邀約而來,似乎還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可能是見他惦記自己女兒,所以梅麗華打翻醋罈子,中途就走了。

後來再見面的時候,梅麗華對他已經不再熱情,反而冷嘲熱諷的,態度轉變極大。

保不齊,這對母女事先交流過了,有過金燕所說的意向,可是因為龔慶南“移情別戀 ”,這事兒沒能成。

龔慶南也確實垂涎老同學的美色,可也僅僅只想玩一玩,並沒有想娶這半老徐娘。

真要再婚的話,娶茱迪或者金燕,甚至是許白鹿,以及其他年輕姑娘都行。畢竟,年輕姑娘還能生養後代,梅麗華歲數太大了。

“‘根爺’是省城當地的流氓地痞,以打架出手兇殘聞名,”金燕又說道,“之前關洪濤兩兄弟,就是被他派人給打成重傷的,關洪濤還傷到了要害,恐怕就此斷絕香火……”

聽到金燕這般解釋,龔慶南才明白,她如此的懼怕,是有原因的。

關洪波和關洪濤倒大黴,主要還是因為得罪了許白鹿,被這位小富婆砸錢給收拾了。

許白鹿能收拾這兩位,難道收拾不了金燕?

況且,金燕對於許白鹿,那是非常瞭解,曉得這位“好姐妹”狡詐且歹毒,報復心非常的強,屢屢折騰出事端來。

錢紹武莫名的橫死,源頭就在許白鹿這裡。

事實上,金燕跟錢紹武也認識,小時候還一塊兒玩過。當時,幼年的錢紹武和許白鹿是鄰居,金燕跟他倆住得也挺近。

所以,金燕收到提示以後,匆匆忙忙的卷錢跑路。

之所以做得那麼絕,她也是琢磨著,以後跟定了龔老闆,不再回老家了。

“行,事情我知道了。”龔慶南哭笑不得。

“現在該怎麼辦?慶南哥你替我想個辦法!我不想再回去面對她!更不想去勞改農場!我願意陪著你,給你做牛做馬!”金燕攬住老男人的胳膊,弱弱的哀求道。

龔慶南看著近在咫尺的年輕姑娘,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原先他壓根就看不上此女。

但是陰差陽錯之下,居然跟她有了很深的牽絆。

說不得,也只好幫一幫這位。

跟金燕又商量了一會兒,龔慶南迴撥了電話。

還好,許白鹿仍在電話旁等著。

“白鹿,真是抱歉,”龔慶南訕笑了兩聲,“燕子確實來找過我,我送她去香江了。”

“這次純粹是誤會,有人從中間使壞。”

“你的損失是多少,報個數字上來,我替她賠償給你。到時候,你去‘威廉牛仔時裝’拿錢就行了。”

對方的這番話,資訊量有點大。

許白鹿消化了一會兒,這才冷哼了一聲。

金燕千里迢迢跑路去南粵找老男人,對方還肯幫她出頭,甚至替她謀劃好了出路,如果沒有發生超越友誼的關係,根本不可能這樣。

但是,未必是龔慶南想算計她。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龔慶南做牛仔成衣生意受挫之後,信心受到嚴重打擊,直接遠走南粵。

他如果想算計誰,物件只可能是周春明。

“你說是誰在使壞?究竟發生了什麼?”許白鹿問道。

“我覺得,應該是夏小姐的朋友,”龔慶南思忖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有人跟蹤尾隨,拍到了金燕來我房間的照片……”

拿著話筒,許白鹿愣在了當場。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不過,想到她跟周春明的種種恩怨,對方無論用什麼辦法針對她,那都不奇怪。

周先生並不總是保持沉默。

等到他反擊的時候,對手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僅用幾張照片和一句簡短留言,就能讓“燕子外貿時裝”關店倒閉,也算是商戰的一種吧?!

至於請“根爺”出手,許白鹿原先並沒有這種念頭,但是遭遇了當下的狀況,她倒是不介意,狠狠折磨一下金燕。

沒花多長時間,許白鹿跟龔慶南談妥了賠償金額。反正“威廉牛仔時裝”還開著門,隨便挑一天去拿錢,也是沒問題的。

“我不想再見到那個賤人,你懂的!如果她敢回來拋頭露面,自己掂量一下後果!”許白鹿沉聲說道。

“你放心,你跟燕子很難再有見面的機會。”龔慶南嘆息道,“有空來南粵考察市場,我做東請客,擺一桌替她向你道歉。”

許白鹿很不爽,掛掉了電話。

這件突發的事情,搞得她心情很糟糕。

也沒興趣再讓“燕子外貿時裝”重新營業。

哪怕要再次開張,也得改一個名字,等到風頭過了再講,因為新時代和新天地兩家店,依舊在搞活動促銷。

馬上恢復營業,沒什麼必要。

反正許白鹿的其他店鋪,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每日的盈利還是有保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