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器與趙伐、顏老面見完趙武之後,剛準備離開皇城,一名宮女上前傳話,說長公主要見他。

於是,趙文器遂與宮女一同來到長公主趙寒月的宮殿——雲寒宮。

進入宮殿後,只見殿內一片冷清,空無一物。

趙文器搖搖頭,扭頭便見趙寒月盤坐在殿中的蒲團之上,一身白衣,美眸微垂。

趙文器大步走了過去,先是行了一禮,隨即便規規矩矩的在趙寒月對面的蒲團上盤坐。

數息後,趙寒月抬起頭,一雙美目看了一眼趙文器,語氣冰冷的說道:“那二人有訊息了!”

“那二人!哪二人?”趙文器一愣,不知趙寒月指的誰。

趙寒月一聽,光潔的額頭頓時皺了起來,眼中露出不滿之意。

斥道:“你整日在想什麼?自然是那姓孫的與姓羊的。”

“他們!他們有訊息了?”趙文器一聽,立刻問道。

趙寒月微微點頭,道:“數日前,鎮守使司上報訊息給我,你看看吧!”

說罷,趙寒月手中一閃,一張白紙出現。

趙文器一聽,連忙接過,開啟看了起來。

哪知他看了之後,頓時瞪大了雙眼。

“這……這怎麼可能?洪梁怎麼可能是孫不二?還有羊昆竟然是羊榮?鎮守使司是如何查的?那二人的相貌與孫不二兩人的相貌完全不同!”趙文器不可置信的說道。

趙寒月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趙文器。

注意到趙寒月的眼神後,趙文器很快冷靜了下來。

趙寒月見狀,遂開口道:“我剛看到此訊息時,也是不敢相信,但鎮守使司得出的結論,乃是經過多方對比之後得出的。”

“鎮守使司有自己的判斷,一是洪梁與羊昆的來歷神秘,根本查不出。二是他們的境界與孫不二和羊榮的境界相差不大。三是孫不二與羊榮消失之後不久,洪梁與羊昆便露出來了。”

“透過這三點,洪梁與羊昆確實有很大的嫌疑!”

趙文器聽後沉思了一會,還是搖頭。

“姑姑,話雖如此說,但我還是不相信洪梁是孫不二,畢竟,他的相貌與孫不二的相貌可以說是完全不同。”

“那若是孫不二懂得一門改變相貌的秘法神通呢?”趙寒月問道。

接著,趙寒月繼續說道:“要知道,他可是見過天帝之人,若是從天帝處習得一些古怪的神通秘法的話,改變相貌也不足為奇!”

趙文器聽後,心中逐漸有些信了。

他沉思片刻,道:“要不然,讓東方瀾審問他?”

趙寒月聽後,思慮片刻,道:“東方瀾的審問之法並非不可解,為了穩妥,還是將他誆進宮內比較好!”

“進宮,姑姑的意思是……用越皇鍾?”趙文器心中一動,問道。

趙寒月點頭,道:“也只有此法最為穩妥,我會去向陛下說的!”

趙文器想了想,呵呵一笑,道:“好,就聽姑姑的!”

說完,他心中一動,突然問道:“姑姑,若他真是孫不二,你我將如何對他?是審,還是……殺?”

趙寒月瞟了一眼趙文器,淡淡道:“我只對一件事感興趣,那就是,他見到天帝之後,到底發生了何事。”

“至於是審是殺,由你決定!”

趙文器聽後,考慮片刻道:“好,那就由我決定!”

……

時間極快,轉眼便到與趙文器進宮之日。

還未到黃昏,彭飆便來到了刑部,見到趙文器。

“洪兄,你來了!”趙文器眼神一動,笑著說道。

彭飆笑著點頭。

“那走吧!”

說罷,便朝外走去。

兩人來到皇城之外,正是太陽即將落下之時。

遠處的天空殷紅一片,殘陽如血。

進入皇城後,在趙文器的帶領下,兩人一路直奔城中央。

片刻以後,二人來到一座佔地數十丈的大殿前。

說是大殿,其實也就地面平整,四個角落有著四根數丈粗、十多丈高的巨大石柱挺立。

不過,在石柱中央,卻有一數丈高的赤紅大鐘懸浮著,那正是越皇鍾。

距離越皇鍾千丈之外,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彭飆看了一眼,只見殿門關閉,門上有一牌匾,上書三個字——天子殿。

“天子?上天之子?真是好大的氣魄!”彭飆暗道。

不用說彭飆也能猜到,此殿一定是越皇趙武群居之處。

此時,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

趙文器看了一眼越皇鍾,對彭飆說道:“你過去之後,我便讓父皇驅動越皇鍾!”

彭飆點點頭,看了一眼越皇鍾,遂身形一動,一個箭步便來到越皇鍾之前。

抬起頭,近距離看越皇鍾,彭飆頓感一陣壓抑。

只見越皇鍾如同一尊巨大山嶽一樣懸浮在此,它一浮一沉,如同飄蕩在水中一般。

彭飆打量著越皇鐘錶面許多複雜的紋路,只覺得這些忽大忽小、彎彎曲曲的紋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使得他移不開目光。

此時,遠處的趙文器見彭飆已處於越皇鍾旁,於是對著天子殿方向拱手行禮。

“請父皇驅動此寶!”

話音剛落,一旦法力便從天子殿內射去,一閃之下便命中越皇鍾。

嗡……

越皇鍾吸收法力後,頓時發出嗡的一聲。

隨即,越皇鐘的表面那複雜的紋路居然開始緩緩轉動起來,並開始冒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彭飆最初時嚇了一跳,但很快便沉迷於這些光芒之中。

每一條紋路都散發著一種光芒,有時候,明明是同樣眼色的光,但仔細對比,還是能看出細微處的不同。

從這無數的光芒中,彭飆彷彿看到了秀麗的大山、蜿蜒的大河、波瀾壯闊的大海、荒無人煙的大漠。

名山大川、江河湖海、戈壁荒漠、峽谷草原、繁華城池、血腥沙場、生老病死、世間百態……

凡是此界有的、正在發生的、已經發生的,都好似一幅畫卷,緩緩開啟,讓彭飆欣賞、觀看。

此刻,彭飆只覺得雙眼不夠用。

眼睛是如此,耳朵也是如此。

風聲、雨聲、雷聲、蟲鳴鳥叫之聲、嬰兒啼哭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