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色很昏暗,月亮始終沒有出現,一道黑影從巷子盡頭走來,步伐穩健,手中的雙頭刺轉得越來越快。

一直觀察著周圍的竅師神色一緊,對著兩名二階脈士喝道,小心身後。

兩名脈士身子一緊,舉起武器轉身,一道黑影傾上,左方一人眼睛一花,左胸前一片血花浸出,雙目瞪出,緩緩倒下。

右方一人大驚,提著短矛慌忙跑向獨眼男人那邊。

王寧沒有停下,轉著手中的雙頭刺,越過杜牙,向著對面三人走去。

杜牙剛想拼命,大腦一片空白,這是什麼情況?見他們鬥了起來,爬起往巷子外跑去。

獨眼男人見狀,吼出一聲,“你對付他。”從旁試圖繞過王寧,追擊杜牙。

竅師非常生氣,臉色鐵青,意外果然來了,右手掏出一顆竹骰,左手對著王寧連點,一道雷光衝向王寧。

王寧左手一摁,地上的石土竄出,擋在獨眼男人身前,一顆火球從天上落下,直墜獨眼男。

同時腳下一陣微風,躲過雷光,向右突進,刺向那名二脈脈士。

獨眼男左肩在前,撞破身前的石土牆,天上火球剛好落到身前,只得舉叉抵擋,倒退了數米,耽擱幾秒,杜牙已經跑遠。

這時雷光衝到王寧原本所在位置,“瀑”的一聲,炸開來。

王寧避開雷光,貼近另一名二脈脈士,男人舉起短矛迎擋,王寧一個矮身,雙頭刺自手中轉了一圈,前刺轉換成後刺,避過對方短矛,一刺即退。

王寧轉著手中雙頭刺,朝著竅師走去,男人倒退兩步,看著自己胸口,扶著牆壁滑了下去。

獨眼男放棄了追逐杜牙,轉身看向王寧,自家老闆很看中這竅師,可不能出事。

“脈、竅雙修,為什麼你施法不需要吟唱?你到底是什麼怪物。”竅師臉色雪白,像是自言自語,又似質問。

獨眼男聽見竅師的話語,神色凝重,不再等待,大吼一聲,“脈……爍”,大步衝向王寧。

只見獨眼男中脘、建裡、關元、血海四處亮起淺紅色光芒,氣息漲了兩成。

竅師見獨眼男這麼果決,也不猶豫,雙手握緊,高呼一聲,“竅……爍”,手中竹骰朝著前方連點。

三道深紅色光芒亮起,竅師氣息猛漲,足足漲了近三成。

白、黃、紅、紫、黑。

倆人都是中等紅色資質,不過竅師資質明顯強了不少。

王寧轉著手中雙刺,開始加速,腳下微風吹起,同時左手一抬,一道土石牆自巷子中央豎起。

竅師身前一道雷電能量球浮在身前,還在不斷聚集能量。

身後,獨眼男全力一擊,土石牆粉碎,右腳一跺,撲向王寧,身後踩出一個二十多公分的小坑,強大氣勁吹的坑後方泥土飛揚。

王寧反手一刺與身後的獨眼男硬碰一招,借力倒退,反身加速刺向竅師。

能量球已經將竅師包裹,裡面強大的雷電不斷湧動。

王寧沒有絲毫猶豫,全力刺上。

“嘭~”雷鳴傳出,近處的牆體轟塌,一道影子破碎,竅師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心口的短刺,怨恨的跪倒在地,要不是這獨眼男拖沓,怎麼會這樣。

獨眼男從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看著跪倒的竅師,心下一驚,短短十幾秒,死的只剩下自己了,這哪來的殺神。

轉頭望向數十米外的王寧。

“你怎麼可能沒事?你怎麼殺的他。”

王寧左手將碩大的黑帽向下拉了拉,轉著手中的雙頭刺走向獨眼男,體內空間,王聹身體亮起三道黑光,身子變得透明瞭一些。

獨眼男握緊連環叉,身上的四處亮光越發明亮,待王寧走到離自己十米開外,身體骨頭一陣炸響,猛然衝上。

王寧沒有退避,體內力量已經提升到極致,快奔幾步,全力一刺迎向獨眼男。

前刺與連環叉對碰在一起,發出刺耳的撞擊聲和破碎聲,猛烈的衝擊將周圍數米的土石掀翻。

王寧被震退了數米,舒展了下身子,抖了抖右手,握著雙頭刺再次走上。

十幾米外,獨眼男撞塌了一段外牆,嘴角帶血,雙手扶著碎牆爬起來,連環叉斷成了三截。

驚恐的望著走過來的王寧,怎麼可能這麼強,他明明才三脈,自己還開啟了爍脈。

獨眼男嚇到了,沒有再戰的勇氣,搖盪著跑向遠處。

一座座土石牆在前方豎起,王寧加速竄上。

不久後,王寧來到竅師身邊,取走十公分的短刺,走向陰影處。

這麼弱的四脈,剛晉升不久啊。

王寧跟著杜牙留下的血跡一路追蹤過去,順便清理下痕跡。

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一個廢棄的垃圾處理房。

裡面一個滿身肌肉的大男人,身上還滴著血,不顧地上的汙穢,捂頭疼哭,卻又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王寧望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同窗十年的好友。

他從不遲到,從不曠課,從不玩遊戲。

他沒有父母,姐弟相依為命,他什麼都沒有。

他有的只是雙倍的努力,讓自己和姐姐有個更好的明天,整個學院,沒有比他更努力地。

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

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你最不在意的東西,或許是人家一輩子都在奢望的東西。

王寧轉過身去,每個人都是自己命運的鑄造者,我沒那能力,也沒那義務去救贖誰。

王寧緩步離去,眼中的焦距始終無法聚集,透著一絲絲的迷茫,十來步後,王寧停下腳步,低頭閉上眼睛,肩膀鬆垮下來,長長地嘆了口氣。

“想要報仇嗎?先活下來。”

王寧來到他的身前,扔過一張紙和一疊星幣,大步離開。

巷子裡,大批憲警封鎖了整條巷子,外面一群吃瓜群眾伸著脖子看著。

一名四十多歲,成熟穩重的男人走了進來,正在檢查現場的三十來歲青年警員起身喊道,“李隊。”

“怎麼樣?”李隊點點頭,問道。

“四人全是一擊斃命,致命處都是心臟,非常專業,沒有任何多餘動作。”

“他們什麼人。”

“白家的人,小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