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哧~”

“哼哧~”

“哼哧~”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亓官芷萱已經不知道走了多遠,天空始終如一,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云,沒有霧,沒有水,更沒有元氣。

儘管全身包裹的很緊,可依然無法阻擋風沙的侵襲,面板乾裂,頭髮枯槁,凝脂白玉般的臉頰滿是裂紋,枯瘦衰萎。

後面被拖著的王寧更慘,被包成個粽子不說,更是被摧殘的連個人形都看不出來。

噗哧,亓官芷萱一個不穩,踉蹌倒地。

過了許久,亓官芷萱始終沒有起身,茫然的看向四周。

沙漠、戈壁、石頭,還有些殘餘的、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枯藤,再無它物。

“出不去了,虧我還常被誇詡不輸世間任何男子,真是諷刺!”

亓官芷萱回頭看了眼王寧,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也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嗯~哼~,亓官芷萱掙扎著爬起,沒有改變方向,拖著枯裂的藤條,繼續前行。

……

錦碌城,城主府,兩方人馬正在對峙。

“不論你們同意與否,我的人必須立馬進入九霄絳闕,哪怕剷平整座九霄絳闕也在所不惜,誰敢阻攔,就是與我們神赫大陸作對,與我亓國開戰。”

一名衣著普通的中年人強勢表態,沒有任何婉轉餘地,他名為亓官自明,亓官芷萱的皇叔,雖只有七穴後期修為,卻沒有人敢忽視他的話語,亓國的實力就是他說話的底氣。

神赫大陸作為雨菱星球最強的大陸之一,面積足足比神月大陸超出三倍,而其中亓國一國就佔據了三分之一,其勢力範圍更是輻射周邊海域數萬公里,實力之強,哪怕整個神月大陸加起來都不夠打,畢竟亓國一國的面積就與神月大陸一般大了。

數千年來,神赫大陸也一直是整顆星球人族的脊柱,領導著整個人族對抗星球其他各族,尤其是炎元族。

神元大陸雖然也不弱,但與神赫大陸相比還是差了不少,更重要的是神元大陸長期處於內耗中,別看明面上是以三大超級家族與傭兵閣為尊,暗地裡反抗他們的勢力數不勝數,何況他們四大超級勢力內部也不和睦,擰不到一起。

“自明兄,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可出了這種事,誰也不想,況且也不是隻有芷萱公主一人落入秘境中,還請冷靜些,我們保證……”

“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證,立馬解開封鎖,既然你們這群廢物不行,就讓我們亓國來代勞,我只給你們半小時,半小時後,我們的艦隊將會強攻。”亓官自明絲毫沒有給幾家臉面,十幾天過去,他的耐心已經耗盡,艦隊也已經抵達就近海域,本來輕鬆愜意的旅遊時光,現在變得很難堪。

“自明兄,還請再給點時間,芷萱公主才智過人,學富五車,修為更是當代翹楚,必然不會出事。”

“……”

亓官自明靠在椅子上,閉眼沉默,沒再回應幾人

“亓官自明,這裡不是神赫大陸,更不是你們亓國,萬事還得三思,有些事你承擔不起。更何況這是世界賽,生死天定。”閭丘家開口,他們大族老便在九霄絳闕上,他們可不俱亓官自明,不能讓他壞了族裡大事。

“哼~,這確實是世界賽,實力不濟,死了便就死了,可有賊人胡來,膽敢害我亓官族人,他們就得承受亓官家的怒火。

什麼破爛天梯秘境,早不開,晚不開,偏偏這個時候、這一屆世界賽開啟,你真覺得會是偶然?

還有二十分鐘,要麼讓路,要麼等待我亓國的怒火降臨神元大陸。”

……

“現在怎麼辦?亓官自明這是鐵了心要強闖。”子桑家的人憤然開口,那倆家的人現在還在九霄絳闕上沒出來,鍋全讓他們子桑家背了。

“還能怎麼辦,趕緊通知三家的族老,讓他們定奪,讓足夠分量的人過來,我們壓不住,他們現在就是瘋子,若真闖進來,誰的臉面都過不去。”

“好,我馬上通知,另外命令沿途軍士們,若亓國艦隊闖入,不要阻擋,絕對不允許攻擊,馬上命令下去,誰敢違抗,殺無赦。”

“是!”

“是!”

……

“昌乘王,艦隊真要開進來嗎,萬一……”一名年輕部下低聲細語,忐忑不安,顯然閱歷不多。

“別怕,淡定些,他們不敢動手的,我們的目的是進入天梯,難道還真能靠他們這群廢物,哼,要真有什麼陰謀詭計,芷萱出不來,那就將整個秘境毀掉,那倆人也不用出來了。”

……

嗒~

亓官芷萱艱難的拖來一塊稍大的石塊堵住最後一處缺口,趴在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王寧就躺在洞內稍深一些的地方。

休息了好一會,亓官芷萱才微抬起頭,小小洞穴因為十幾塊石塊的堵塞而更為暗淡,卻似乎並沒有擋下太多的勁風,勁風仍從各個縫隙中浸透進來。

看了眼直至現在都沒醒來的王寧,疲憊中透露著絕望,喃喃細語:“我盡力了,只能走到這了!”

亓官芷萱撿起一塊細尖的小石,在石壁上刻寫起來,途中休息了好幾回。

“雨菱星球、神赫大陸、亓國皇室亓官家兩百七十五代長女,亓官芷萱!”

刻寫完畢,亓官芷萱細細看了遍,轉頭看了會王寧,思量良久,終是低嘆一聲,又提起了小石,在稍下的地方刻道:“雨菱星球、神月大陸、月嵐帝國、王寧!”

亓官芷萱上下看了又看,紫白乾裂的嘴唇微微抿起,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總感覺有那麼點怪怪的!”

算了,都要死了,還想這幹嘛,哪怕真有後來之人,也沒心思搭理他們倆具枯骨,何必在乎。

亓官芷萱垂下頭,滿是裂痕的臉蛋輕輕貼在沙地上,眼睛緩緩閉上,腦中回想起自己短暫的一生,大概是不虧的。

只是一小會,亓官芷萱呼呼睡去,看得出,她很累很累。仔細一聽,還能聽到輕微的呼吸,只是這呼吸隨著時間的流失,漸漸變得無力,若是無人打擾,該是會睡很久很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