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碌城城主府。

憤怒的亓國昌乘王最終還是沒有招來艦隊,被快馬加鞭、第一個傳送過來的子桑家族老給摁了下來,親自領著他及其隨從前往九霄絳闕。

雖不知道公冶家與閭丘家在浮島上磨蹭什麼,這麼多天過去還沒理出個頭緒,自家也顧不上那麼多,將亓國人帶過去完事,與他們子桑家再無干系。

眾人乘坐大型飛行器,不出半小時便抵達九霄絳闕外圍。

此時恰好碰上守在此處的公冶家一群人,還有幾個子桑家的待在一旁,天梯附近的情況越發惡劣,他們對天梯不甚瞭解,也不敢貿然深入。

倒是沒看到閭丘家的人,那位閭丘鳴大族老在防護罩關閉之時便消失不見,直至此時也不知曉動向。

“裡面的情況如何?”子桑家族老首先發問,沒有看向自家族人,反而看向公冶靖。

公冶靖拱手行了個晚輩禮,不疾不徐的答道:“九霄絳闕內的壓強還在增強,情況還在惡化,保守估計,浮島撐不過明後天,即將崩塌。”

“閭丘家的人呢?他們還沒查出什麼情況?”

“閭丘家七穴以下的修者全部撤出來了,守在別的方位,七穴以上的強者還在浮島上調查,具體情況不清楚。”

“這麼嚴重?六穴修者連外圍區域都待不住了?”

“是的。”

“昌乘王,這……?”子桑家族老看向亓官自明,希望他能知難而退。

亓官自明沒有理睬子桑家的人,倒是看向了公冶靖,“你們家的少族長陷在裡面,你們居然還有心情在外面看戲,連那些老一輩的都沒出現,嘿,真不愧是超級世家,遇事不驚啊!”

“我們公冶家的事不勞外人關心,既然選擇參加,生死都憑本事,我們家的老輩不會參與,若真死在裡面,只怪公冶祁學藝不精,與任何人無關。”公冶靖沉著臉,眼神直視著亓官自明。

“呵,這種話也只能去唬唬那些被你們洗腦的愚民,用錯地方了,若是讓我知道你們誰家參與了,亓官家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疼。”亓官自明掃視一圈。

“這裡是神元大陸,不是神赫大陸,不要仗著亓國,真把自己當個大人物,比你們亓官家古老的家族比比皆是。”

“你們可以試試,看我是不是恐嚇。”

兩家倆位同輩針鋒相對,誰也瞧不上誰,兩家部下更是怒目相視。

“現在不是你們吵架的時候,外圍區域就已經這樣,天梯附近只怕要嚴重得多,還是趕緊想點別的法子。”子桑家族老大聲一喝,打斷倆人。

“魔擋殺魔,佛擋滅佛,倘若破不了秘境,那便強毀,誰敢阻我?走!”亓官自明沉喝道,態度極其堅定。

“是!”

一眾部下大聲接令,同時躍出飛行器,片息間展開戰鬥隊形,亓官自明居於正中。

子桑家族老還想勸說些什麼,亓國一群人已經齊齊飛射向九霄絳闕,衝進浮島,沒有丁點猶豫。

“這……”神元大陸眾人咋舌,頓時無語又無奈。

“靖哥,咱們上嗎?有他們開路,咱們只需跟著便好,萬一少族長殺了出來,我們也好第一時間接應。”

“七叔,我看可以。”

公冶家一群人紛紛獻言,有些是真擔心,更多的只是單純附和。

公冶靖沉默不語,深邃地看著深入的一群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半晌,公冶靖終於出聲,“天梯秘境若真那麼好破,閭丘家又怎會浪費數百年時間,能強破早破開了,就憑他們,哼!”

“那咱們?”

“等,等公冶祁拿下冠軍!”

……

“嗯~”

王寧眨巴著睜開沉重的眼皮,眼神呆滯,目光遊離不定,眼前朦朧不清,腦袋一片空白,困惑迷茫。

自己這是昏迷多久了?

過了數分鐘,王寧的意識逐漸聚攏,“這是哪?妞呢?把我扔了?”

看著頭頂不到一米五高的洞穴,壓抑感油然而生。

王寧嘗試動了動,身子被綁的很緊,肌肉無力、麻木,好一會都沒移動半分。

“我擦,這是把我綁著扔了?虧我還讓她先跑,早知道就該留她當炮灰用。”

王寧蠕動手指,身子努力扭動,體內不時發出噼裡啪啦聲,神經系統正在快速恢復工作。

十分鐘後,王寧成功撕開了身上綁著的密密麻麻藤條,撐著身體坐起。

“這是什麼藤條,枯成這樣,沒個數千年都不一定能被風乾成這副模樣吧?”

王寧研究了下身上落下的藤條,又打量起所處環境。

不到七平方的大小,不到一米五的高度,昏暗無光,這怕是連個洞穴都算不上……

一陣勁風透過縫隙刮進來,吹得王寧牙齒打顫,全身汗毛豎起,自動進入防禦狀態,阻擋勁風侵入身體。

“我擦,這什麼風,這麼狂烈!”

不經意間,王寧碰到了身旁一塊硬邦邦的大石頭。

光線太暗,醒來好一會都沒發現,此時才注意到。

石頭是條狀的,長度跟自己身高差不太多,表層覆蓋了厚厚一層沙子,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顯得有些醒目。

王寧伸出右手,隨意拍了拍,表層沙粒嘩啦啦流下,落在地上。

王寧又用勁拍了幾下,更多的沙粒滑落,露出裡面的藤條,藤條跟綁著自己的差不多,好像是一個品種???

“這尼瑪!”

王寧大驚失色,連忙將大石翻了個身,上下重重拍打,將沙粒全都拍下去,然後費力解開表層綁得緊緊的藤條。

臉色煞白,枯槁僵硬,已經沒有了呼吸的亓官芷萱顯露出來。

“槽!”

王寧右手一握,一大桶水憑空出現,一把澆在亓官芷萱身上,使勁拍打著她的臉蛋,全身到處戳。

見她沒有絲毫反應,王寧又是擰出幾大捅水,全部灌下。

水流沿著身子滑落,沒有一滴進入亓官芷萱的體內,乾枯的身體仍舊僵硬無比,沒有一絲好轉。

王寧掰開亓官芷萱如石頭一般僵硬的嘴巴,將一副補充營養的內服藥劑灌進嘴裡,沒一會,嘴裡灌滿了藥劑,卻沒有一滴進入食道,順著嘴角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