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家議事廳。

七竅四層的桓扶坐在主座,下方三人,皆是六穴。

“二爺,可有發現偷襲之人。”坐在右下首座位上的中年開口,他是剛從甸蘭谷那邊趕回來。

“沒有,偷襲完就走了,速度很快,痕跡只停留在山腳,更遠就沒了。”

“會是什麼人?”

“這個時間點不對啊,金安和餘唐那邊剛動手不久,轉眼就有人找上門,還是直搗我們桓家最重要、最隱秘的寶庫,若是你老不在……”

桓扶擺擺手,“他們只是試探,沒想真攻,就是探探我和桓民在不在族裡,就是不知道會是哪家來的人。”

“這還用猜,寒家對付王寧的人,王寧的人肯定也要對付我們,只是他們怎麼知道是我們?從頭到尾,我們家族人幾乎沒有直接參與過,全是暗中操辦的。”

“是啊,在我們以前的設想裡,是設想過遭到報復可能的,可不應該這麼快……”

“難道……我們族裡有內奸!”

“誰敢,況且真正知道詳情的就這麼幾個人!”

桓扶眉頭皺褶,眼睛半眯,心裡帶著絲焦慮,到底哪個地方出了紕漏?

室內一時安靜下來,主座上的桓扶不開口,幾人也一時不敢說話。

“二爺,三叔,五叔,舅舅,桓楷瑞傳來訊息,發現畢家大批人馬出現在餘唐市,正在動身北上。”一名黃衣灰褲男子從外闖了進來。

“什麼,畢家北上?是往我們這來的?”

“有多少人,幾位七穴。”

“除了畢家,還有沒有鴻州其他家族的人。”

主座下方三人齊步蹦起,只有主座上的桓扶還能沉得住氣。

“具體的不清楚,大機率就是朝我們這來的!”

“二爺,真來了,不出意外,十二個小時就能抵達鶴懷市。”

“二爺,我們該怎麼辦。”

“……”

桓扶一掌拍下,整個房間颳起一陣大風,凳椅茶座碎了一地。

“一群廢物,與寒家接觸的時候,你們是怎麼信誓旦旦保證的,絕對不可能被人發現與我們桓家有關,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現在人家打上門來,知道慌了,沒用的東西。”

幾人悶著頭,不敢還嘴,心裡很不是滋味,真正做主的不還是您們二位,出了意外就成他們的錯了!

“桓寇,通知市政府和憲警司,請求他們支援,就說我們桓家遭遇入侵,務必派些人過來。”

“是,二爺。”

“桓豐茂。”

“在。”

“你去與柏家的柏文曜聯絡,他現在就在東邊的平潭市,將這裡發生的事與他提下,請求他來相助,記住,不要提到寒家。”

“是,二爺。”

“去吧,馬上去辦。”桓扶安排完,又朝闖進房的年輕輩族人道:“通知族裡,全面戒備。”

“是!”

待三人離去,房內僅剩左首位的中年一人,他緩步走過去,“爺爺。”

“哎!傅明啊,事情的進展不該是這樣的。”

桓傅明面目晦暗,“爺爺,都是他們廢物,這麼簡單的事都能辦砸。”

“罷了,馬上通知桓民,立即歸族。”

“啊?可四叔要主持與柯家那邊的礦場開發專案,剛剛才有了大進展,按照協議,他必須鎮守礦場。”

“現在哪還管得了這麼多,先保家族才是當務之急,馬上去辦。”

桓傅明臉色陰晴不定,這處礦場開發專案可是他們桓家花費巨大代價,還承諾提供一名七穴鎮守,才爭取來的,若是因此而功虧一簣,他們桓家沒個十幾年恢復不了。

桓扶瞪向自家孫子,“清楚了沒?”

桓傅明身子垮下來,“明白了,爺爺。”

“嗯,另外你再親自去辦一件秘密的事,也是為我們桓家增加一層保險。”

桓傅明腦袋湊過去,“爺爺您說。”

桓扶坐起身來,附在他耳邊低聲囑咐了良久。

桓傅明起初還是眉頭微皺,聽到後頭嘴巴微張,眼神中多了份沉重。

“爺爺,別說畢家沒證據,就算真有,他們敢不敢動手還說不定,我們背後明面上也是有柏家的。我個人覺得沒必要,到時惹得柏家不高興,還容易遭受別家擠兌。”

“獅子博兔,亦用全力,多一重保障,少一分風險,去吧。”

桓扶沒有正面回答桓傅明的問題,他真正擔心的可不是畢家,畢家終歸是有主的,再鬧騰也有個度,他真正擔心的是寒家要對付的人,那些才是真正不講規矩的人!

……

鶴懷市市區。

當市長與憲警司收到桓家的求援資訊,迷惑不解,想要派人過去檢視之時。

回到黑市拿到桓家詳細資料的王寧,已經在市區動手,還是一連劫了三家,專找有桓家參股的公司和鋪子下手。

憲警司大牢裡。

副司長洪滿正在審訊中,牢裡關押的乃是一個六穴的慣犯,他們專門從事走私,沒有固定地盤,偶爾也幹些殺人劫貨的勾當,在附近幾個市區到處遊離,很難對付。

前段日子綁了市區一富商家的兒子,勒索五百萬星幣,富商當面答應,反手就去報了官,導致他去收錢的好幾個兄弟折了。

牢裡這位也是狠人,撕票不說,連夜就帶人殺進了市區富商家中,然後就中陷阱進來了!

“沈盱,挺能扛啊,不說也沒事,你家兄弟們這麼講義氣,隔上幾天就放出你還活著的訊息,想必是會來救你的,我們就在這等著好了,嘿嘿。”

沈盱望著眼前張狂的洪滿,根本不理睬。

“副司長,西邊的桓家傳來訊息,他們族中遭遇偷襲。同時市區北邊豐永區發生搶劫,有修者戰鬥,死了十幾人,司長讓你馬上過去。”

手下人匆匆來報,很急切。

洪滿錯愕之色佈滿臉頰,這麼快…馬楷瑞這麼迫不及待就動手了?

“沈盱,你的好兄弟來救你了,還懂得聲東擊西呢,我現在就去陪他好好玩玩。”

沈盱頭都沒抬,心裡也有些納悶,這不像馬楷瑞的作風啊,他沒這麼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