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餘唐市已是第二天的凌晨,秦宜然突地接到訊息,江州金安市毒鴉幫全面遭襲,損失巨大,死了不少兄弟,不過核心幾人已經提前逃離,這邊也需萬分小心。

王寧聽著訊息,沒有過多情緒。

秦宜然卻很急,“王寧,寒家人對你身邊的所有人動手了,他們這次是真急了,不在意所謂影響啦。”

“不會是寒家自己人動手,願意為他們賣命的很多,不需要,寒家也不會承認。”

秦宜然想想也是,對付他們這些小人物,哪需要寒家親自出手,“那現在怎麼辦。”

王寧有些煩躁,他這次回來是要想辦法獲取資源,衝擊六竅與六脈,應對世界賽,沒空跟寒家玩,寒家卻主動湊了上來,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間。

“餘唐市最近有什麼異樣?或者說,有發現什麼高階修者進入。”

“沒有,五階修者流動很正常,政府也不會過問,只有六階修者才需要報備,會引起重視。”

“那是正常路子,就怕人家不走尋常路。”

“我們在餘唐市向來低調,而且與鴻州,與畢家的交易也不是隻有我們在做,官方、世家與他們都有生意往來,我們藏的也很深,應該不會被發現。”

王寧沒有秦宜然這麼樂觀,他在黑道里混了這麼多年,什麼事都瞧見過,凡事都得多幾手準備才行。

“明天你們幾個頭目會聚頭?”

“是,就在西邊的睢子林,我們每次聚頭的地點都會更換。”

“那行,明天我也去瞧瞧,以防萬一。”

瞧著王寧的謹慎,秦宜然也變得嚴肅了一些,“好,我正好介紹給你認識,都是經過考驗,信得過的人。”

王寧沉著頭沒說話,大拇指撥弄著眼睛上的黑色腰帶。

“王寧,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與王寧一起共事幾年,很瞭解他,他這心緒不寧的樣子,分明是預感到不對勁。

“寒浩邈不是他那蠢笨的弟弟,他要動手,就一定是有了絕對把握,寒家也不會只調查你們,他們會一一排除掉鴻州周邊市區的其他勢力,你所認為的安全,只是你自己認為的而已。”

秦宜然的神色不再如先前般輕鬆,“你的意思是,他們早就遣人過來調查了,只是沒有直接出手,而是在一一排除。”

“不排除這可能,今天時間還早,去你那些倉庫轉轉,將你的倉庫位置,貨物清單都給我瞧瞧,以防萬一,給這些貨物移移下位置,重要的人員也調動下,一切聽我安排。”

“好,我這就指出來。”

……

凌晨三點開始,在沒有通知任何的情況下,秦宜然突然帶著一批人進入下屬一間間重要倉庫,重要據點,尤其是幫派下屬一些重點場子,重新進行規劃、安排,貨物重新調配另存,忙的不可開交。

王寧就隱藏在人群之中,沒有暴露,直到貨物轉移完畢,才走進倉庫,將重要資源全部收進體內空間,這樣才最安全。

做好一切,王寧朝秦宜然示意,去下一間,一處處來,一整天夠忙活,也足夠迷惑大部分人的視線。

王寧原本的計劃可不是將時間浪費在這,此時卻不得不被拖在這,心情難免有些煩躁,希望只是虛驚一場!

餘唐市西邊一幢不起眼的兩層民居樓。

外面普普通通,與其它房屋並無二致,裡面則佈置豪華。

浦隆便是居住於此,除了幾個親信,沒人知道。

“隆哥,夜闌今早來了西邊,將我們那幾間倉庫和場子裡的貨物、現金全轉移走了,人員也被調動了!”一個穿著隨意,與周邊居民打扮差不太多的三十來歲男子急急說到。

浦隆爬起身來,身體僵在原地,表情幾度變化,“夜闌親自去的?這不應該啊,他不是去了鴻州,不該這麼早就回,而且以往有什麼動作都會先通知我們幾人的。”

“隆哥,會不會是鴻家發現了什麼,告訴了夜闌?”

“不可能,這事只有我們倆人知道,黎奚那群人從始至終根本沒進過市區,怎麼會被發現。”

“那我們?”

“一切照舊,也不要過問,不管現在發生什麼,只要明天的聚首不變,結果就不會改變。”

“好,我明白了,一到時間,我就動手。”

“嗯!”

浦隆讓他先下去,自己在房內來回踱步,明顯沒了剛才的氣定神閒。

這到底什麼情況,難道真是鴻家發現了什麼?

夜闌是不可能知道的,跟自己接觸的人早在一個多月前就走了,他們還要去別的地區接觸,現在這些人都是近日才到的。

打探的人與動手的人都是分開行動,中間相差時日不短,相互間更是沒有任何交集,就是真查到什麼,也一定查不到我。

明日幾人聚首,必須動手,免得夜長夢多,若是喻溫瑜願意轉投我這方更好,不行也得讓她死!

浦隆努力沉下心來,可怎麼也做不到,起身想去黎奚那邊確認一遍,確保那邊沒出問題,剛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

不能出去,萬一有人盯著自己呢?那不是主動暴露了自己。

他們那些人,死了也就死了,只要自己沒被抓住把柄,一切都好說。

浦隆來到二樓窗前,看著外面風景、來往的行人,太平靜了,太正常了,往常不是這樣的。

此刻的浦隆,看誰都不像好人,哪怕只是過路的小孩,也覺得是假扮的。

還是明日上午動身時去那邊探上幾眼,要是真出事,立馬放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