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少女手中的法杖光芒依舊,在如此近距離的照射下,藏身石縫的柴巖和明添相繼出現頭暈耳鳴的症狀,王不留行則跟個沒事人一樣,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動靜。

柴巖見他如此輕鬆,自覺與之靠近,果然,在踏足某一範圍後,發自法杖光芒的影響被迫阻斷,他連連嚮明添招手,並用唇語告知其快過來。

明添捂著頭,表情痛苦,腳步有些踉蹌,腦海裡不自覺浮現一些美女,作為一名色胚的本質暴露無遺。

好在,根據柴巖指示靠近王不留行後這種突如其來的癔症霎時緩解,他鬆了口氣,正巧與柴巖略帶鄙視的目光對上,於是只得弓腰緩解尷尬。

感受到兩人貼近自己,王不留行多少有些不自在,但沒有轟開他們。

漸漸地他們的注意力皆被那名青年吸引。

隨著戰鬥進入白熱化,柴岩心中一凜,面對十二名堪比神國一品馭獸師的三臺國大集魂師,這名矮子刀客竟顯得遊刃有餘。

細細打量,這人除了個子矮,可謂實打實的英俊冷酷美男子,旁人看著分外危險的境況,他臉上卻只有雲淡風輕的從容。

強者的從容。

拋開其他的不談,柴巖只覺得這人十分純粹,他只想砍死攔在面前的人,或者被幾人圍毆死,沒有多餘的雜念。

他的注意力轉到另外一人身上,兩個人的積分都在八十萬上下,這名大個子的魔國人沒有外傷,但顯然失去了戰鬥能力,或許是受那詭異的光影響的緣故。

青年雙手持刀,始終保持在自身中線上下劈斬,在面對多個敵人圍攻時又以橫切配合多段連斬開啟局面。

他攻防協調,始終將自己置於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雙方相互試探,終於,十二名大集魂師中,靠近西南側的一名大集魂師出現了明顯的施法前搖,青年眼中精光乍現,踏前斬擊,一刀封喉對方後,轉身將重心壓得極低。

詭異的是,本該致命的一擊並未立即產生致死效果,中刀的大集魂師渾似沒有知覺一般,仍在繼續施法,

唯一的變化是,身上的熒光徹底黯淡下去。

青年依舊面如死水,毫無波瀾,收鞘的刀刃以眼花繚亂的速度拔出,並一息之間上斬轉三連突刺,將擅長近身的其餘四名大集魂師全部命中要害。

而後充滿儀式感不緊不慢淡定收刀,渾然不顧這些人對他發起反擊。

單膝跪地的魔國青年朝他大吼,這一下明添終於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小心背後!他們的傷勢會即時癒合!”

“噗!”

四名圍攻而來的大集魂師血濺當場,魔國青年當場呆住,為什麼這個人可以無視對方那種近乎詭異的恢復速度。

“你是?!瀛勾的真理之刃,安逖那彌?”

青年沒有正面回覆他,斬殺四名大集魂師之後他的積分已經來到了恐怖的四百八十多萬。

這時他望向王不留行三人所在的石縫,以輕蔑口吻道:“萊恩閣下,繼續同這些人纏鬥下去並無意義,暗處的蟲子們可是蠢蠢欲動呢。”

“謝了。”一直糾纏自己的大集魂師被秒殺,青年緩過些勁來,拾起巨盾,站直身子。

準備跑路。

一段咒語吟唱入耳,半空的少女似是施展了某種回魂類秘術,先前暴斃的四名大集魂師以及其扭曲的姿態恢復“生機”。

此時,擅長結界類咒術的大集魂師將周遭封鎖,藏身石縫的三人也被圈定其中。

安逖那彌察覺到周遭傳來的竊取生機的咒術力量後眉頭一皺,他的目光再次瞟向王不留行幾人所在的方向,旋即心生一計,決定禍水東引。

一旁的萊恩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

有些人天生相性不合,安逖那彌再見到王不留行的時候就產生了一股無限接近於敵意的情緒,即便看不到真容。

還不待四名詐屍的大集魂師發難,他率先向王不留行他們所在的位置衝了過來,並順手拔出了另一柄相較短一些的刀,兩道刃氣朝三人暴掠而來。

“焯!!”柴巖大驚,自己居然被鎖定了一般,邁不開腳,而且這人純粹的人設在其心中嚴重崩塌。

那刃氣速度極快,轉瞬而至,見狀,明添當即馭獸化形全副武裝,一發衝擊波對轟了過去,怎料在接觸的一瞬間,攻擊頓時瓦解,沒有起到攔截的效果:“厚禮蟹!!”

王不留行迎在最前方,抽刀連斬,刃氣在與長橫刀【能】碰撞的一瞬潰散,旋即傳來一陣金石碰撞之聲,王不留行與安逖那彌短暫對刀後,雙方勢均力敵。

直到安逖那彌再度朝前方揮發刃氣,結界被劈開一道口子,其身後的萊恩見狀趕忙鑽空子,在多方僵持的情況下,不費吹灰之力逃出生天。

王不留行想不明白這個小矮子為何對自己敵意這麼大,明明離得那麼遠,按理說應該不是受自己特殊氣場的影響才對,還有他那把刀,自己居然砍不爛,就很離譜。

“小王,這廝想拿你當墊腳石!”二狗話音剛落,他發出的靈魂攻擊被安逖那彌以詭異的身法躲避,後者還極具嘲諷性的踏著王不留行的肩膀向前一躍。

眼見他就要穿過自己劈開的結界縫隙跑路,二狗當即震怒:“欺負本王兄弟還想跑!”

前所未有的靈魂風暴席捲全場,追擊而來的集魂師就像突然“斷線”一般沒了動作,周遭的結界和法陣接連潰散,安逖那彌動作一滯,但也僅僅只是一滯。

王不留行伸手對其進行抓取,不料其韌性驚人,在遭受靈魂風暴和原力鎖喉的雙重夾擊下仍能反擊,雙手持刀於頂向王不留行劈砍下來。

王不留行本想避開,奈何身後還有柴巖和明添,於是只得硬接,一瞬間煙塵四起,安逖那彌的臉上浮現得意之色。

怎奈後背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他抽刀回劈,砍空的同時屁股上捱了一腳,把他踢得倒飛而去,王不留行閃現而至,一手抓住他的髮髻,將他的臉按在地上拖行十數米。

末了,二狗化為人形,兩人一個靈魂禁錮,一個空間凝結把人控得死死的,對安逖那彌一頓無情踐踏。

回過神來的柴巖和明添不約而同的嚥了口唾沫,一般人都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位,有仇當場就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