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看著自己親手殺死活體,卻又極其享受活體在瀕臨死亡前痛苦掙扎的模樣,活體死亡前越痛苦,你就會越興奮,對麼?”

沈先生臉上的笑意越發深濃,注視著她,眉眼溫潤美好。

“雲小姐,可還推測出來了什麼?”

雲姒平靜道,“我推測,你現在在想,該用什麼東西,來裝我的骨架。”

他的視線一直流連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般。

那般滿意痴迷的模樣,她可不認為,這是情人間的喜歡。

沈先生低低地笑了,指尖終於離開了桌面上的那本書。

他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冰涼的指腹將金絲邊框眼鏡抬高。

唇色昳麗,身形如畫,他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隔著鐵欄,站在了她的面前。

透過那層薄薄的鏡片,他的眼眸似乎折射出來了濃墨色的光。

就像是即將出擊的毒蛇,吐著蛇信子,在躍躍欲試。

“雲小姐,可想要什麼獎勵?”

他微笑問。

沒有否認她之前的回答,看樣子,更像是預設了。

雲姒抬頭,直直地對上了他溫和的目光。

她也跟著淺笑,在他面前揚了揚自己手中的東西,道,

“我想讓你配合我做研究調查。”

一方面,他對女人應該是沒興趣的,那自然就不會牽扯到那些惡俗的事情。

相較於那些亂七八糟、總對她說各種淫穢語言的神經病,她還是更喜歡搞這種純暴力的研究。

另一方面,他是自己的男人,總歸是心裡舒服一點的。

到時候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努努力,說不定能把這個瘋子給收了。

雲姒心裡是這麼想的。

話音落下,

沈知初的神情變的複雜又夾雜著某種意味不明的興奮。

他的唇角含笑,純淨無暇,卻又隱約的透著一絲詭異,有種危險的美麗。

“既然雲小姐都這麼說了,那就一言為定。”

他實在是太無聊了,面對這個送上門的小朋友,總該是要好好玩一玩的。

他波瀾不驚地微笑著,垂落的手指,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似乎已經在激動地發抖。

太久沒有握上手術刀,這讓他漸漸開始懷念起了那冰冷刀具的感覺。

那鋒利的尖端,慢慢地,從柔軟的條紋肌理上劃過。

一點一點,割開表皮,割開真皮層,最後到達皮下組織,脂肪,肌肉。

看著那鮮血慢慢地溢位來,浸溼整個刀具和手套;

那皮下組織像是套子一樣,無力脫落,只能留下生理性肌肉跳動。

他看著實在是舒服極了,終於在自己無聊的生活找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這樣的趣味,若是用在面前這隻小白兔身上

他想,樂趣一定會被放大千百倍。

沈知初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努力將內心極其興奮暴虐的情緒壓下。

他看著她的臉,乾淨無瑕,瑩白豔麗。

她明亮又溫柔的眼睛,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他,弧度彎彎。

骨架極其完美,完全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

沈知初含著笑,在想——解剖的時候,他真該小心一些。

這樣,他就能同時把她的那張臉,給儲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