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著,唇色很深,紅得刺眼。

語氣自然得就像是在和老朋友敘舊一樣,平鋪直敘,讓人無法感覺到一絲不適。

但就是這樣,才越發地能激發出人內心求生的驚恐和慾望。

以上帝的視角,逗弄著毫無反抗之力的小白鼠,她越害怕,便越能激起他的興奮。

興奮將會驅使著他,操弄著自己高超的技術,將小白鼠慢慢地帶入死亡的邊境。

他望著她,四肢被束縛,動彈不得,長髮散亂,小臉美豔。

那雙清淺明亮的眼睛,安靜看著他,被束縛著的手,慢慢握緊。

鋒利的刀口就停留在她的脖子上,剛剛好地,接觸到了她的肌膚。

那一絲小小的涼意,非但沒讓她害怕,反而還使她忽然笑了一聲。

目如秋水含波,唇如朱丹一點,像極了勾人的妖精,在若有若無纏繞著,調皮至極,

“沈先生,你很喜歡我的這張臉,對麼?”

看得出來,他對她這張臉的狂熱程度,已經超出了以往所有的一切。

連用力都不捨得用力,像是怕碰壞了她的這張臉一樣。

他喜歡她的這張臉啊……

即便是被手術刀抵著,她也依舊處變不驚,神態自若,

“沈先生,你喜歡我的這張臉,所以想儲存下來。但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更好的儲存方法呢?”

“哦?”

斯文爾雅的男人挑了挑眉,像是被她挑起了好奇心,手術刀慢慢離開了她的脖子。

大概是因為他今日心情好,所以耐心多上了不少,

“說來聽聽?”

雲姒扭了兩下手腕,看他,“你先鬆綁,我再告訴你,如何?”

雖然綁著不疼,但是一直這樣被四肢綁著,被壓制著的感覺,其實不太好。

奈何對方是他,她也只能勉強忍一會兒。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沒動,淡淡道,“怎麼?想趁機跑?”

雲姒不說話了。

過了兩秒,她咬了咬唇,垂下了眼睫。

“沒有”

她的聲音很小,像是從喉嚨裡微弱傳出來的一樣。

手指握成拳,不停地扭動著,原本乾淨白嫩的手腕上,漸漸被勒出了痕跡。

紅紅的,深深的勒痕,似乎還有些擦破了皮。

她微微紅了眼睛,眼睛似乎溼潤了。

軟軟的,反應終於像是正常人一樣,開始害怕。

她抬眼,看他,咬著唇,唇上都留下了她的咬痕,

“我只是疼”

她的聲音顫抖著,慢慢染上了委屈隱隱的哭腔。

小妖精的眼淚說出就出,說掉就掉。

晶瑩的淚珠順著眼尾滑落,就像是掉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美得驚人。

朦朧的淚眼,巴巴地看著他,柔弱又可憐。

在冰冷的燈光下,她就像是一個馬上要碎掉的瓷娃娃,彷彿輕輕一碰,就馬上消失了。

唯有那掉落的眼淚,昭示著,她真實存在過。

“”男人的深眸微眯,晦暗至極。

演技越發爐火純青的小妖精不知道,女人有時候的示弱,其實更能激發起男人的興奮感,以及摧凌欲。

尤其是像這種常常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變態,用這一招更是——

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