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醫生看了一眼總統先生旁邊的貼身助手。

助手點了一下頭,將他請到了一邊。

“沈先生,您吩咐的我們都已經處理好了,以後警方的犯罪記錄上,不會再出現您的記錄。”

“當然,您在特斯梅拉監獄裡的一切,也將被全部抹去,從今往後,您就是一名自由守法的好公民。”

“如此,便多謝總統先生厚愛了。”

沈先生微笑道。

“沈醫生不必客氣,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畢竟,那麼普通人的命,哪裡有總統的命珍貴?

早晨八點,雲姒是被一陣密密麻麻的親吻給吵醒的。

那溫熱的濡溼感,親吻上了她的臉頰,冰涼的手伸進了被子裡,像是一條靈活的蛇。

雲姒昨夜睡得晚,所以被吵醒時,也是迷迷糊糊的,無意識地抱住了某個不安分的人。

依舊是沒有洗漱,就被親住了。

某個人也不嫌棄,在兩個人嘴裡不斷交換著細菌。

雲姒睏倦地睜開了眼睛,鼻子動了動,似乎在嗅他身上的味道。

“你去醫院了嗎?”她含糊問。

他身上有股消毒水的味道,與他原本清潤的氣息夾雜在一起,就像是薄荷一樣,有股透心涼的感覺。

男人低低地嗯了一聲,像是抱著自己心愛的洋娃娃一樣,一直在親。

親得雲姒臉上都是他的味道,仍不滿足。

雲姒打了個哈欠,隨手將他踢開的被子拉好,蓋在了他身上。

抱住他,心安理得地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縮著,軟綿綿道,

“加班加到現在,累不累?”

也許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像等候丈夫回家的小妻子,溫馨又自然。

就像是沒有支撐的藤條,在柔弱無骨地攀附著他,依賴著他。

馬不停蹄趕回來的沈先生,動作停頓了整整好幾秒,像是怔住了。

“好啦,加班這麼晚,睡一覺好麼?”

雲姒又閉上了眼睛。

抱著他,依偎在了他的懷裡。

八點鐘,正是一天之內最好工作的黃金時間。

沈知初原本想著,回來做早飯給她吃,順便躺在床上做一做舒服的事。

卻沒想到,她一句話,便讓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累了。

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好累。

就像是渾身都失去了力氣般,綿軟軟的,一點都使不上勁。

只想安安靜靜地躺著,什麼也不做,然後好好地睡一覺。

彷彿之前所經歷過的,都只是一場夢,虛無縹緲,什麼都不真實,什麼都沒落下。

只有現在,躺著,懷中抱著一個軟軟的女人,被她拍著背,說他累了,該睡覺了。

忽如其來的真實感,還有一股飽暖的酸脹滿足感,彷彿就瞬間填滿了內心失去的那一角。

空蕩蕩的那一處,像是被一雙柔軟的手拂過,所到之處,如萬物復生般,綻開了鮮花。

曾經那說不出來的感覺,悵然若失的空洞,尋尋覓覓想要尋找的東西

似乎在這一瞬間,如雲霧般被撥開,乍現了萬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