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覺得這夫婦兩人實在是厚顏無恥,受了恩還敢埋怨。

皇帝已經對他們算是手下留情了,結果他們——

正在看著話本的美人抬眸,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莞爾,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我又沒說我要幫他們。”

她只是說回來再想想,她可沒說要幫。

憐兒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公主看明白就好,奴婢就是怕——怕您專門為了這件事而去找陛下”

美人聽著,托腮,模樣豔得如冬日裡的一抹紅梅,美不勝收,

她嘆了口氣,輕聲說,“我倒是想找陛下,只不過非召不得見,我又能如何?”

只能每天夜裡卑微地變成老虎,然後死皮賴臉地留在那裡。

說起來真是可憐。

她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憐兒還是聽到了,

“殿下想見陛下?”

“”雲姒頓了頓,“沒有,我隨口說說而已,莫當真。”

憐兒卻是道,“殿下若是想見陛下,憐兒可以去找王公公,王公公會幫忙安排的。”

“不用了,本宮不想。”

她現在頂著他妹妹的身份,又沒什麼事,即便是能見到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不成說,你能不能喜歡你妹妹?

雲姒心裡無奈,然後對憐兒擺了擺手,示意讓她下去。

憐兒遲疑了一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但最後,看著雲姒專注看話本的模樣,她還是安靜退下了。

長樂宮內,重歸寂靜。

深夜。

一道小身影熟門熟路地扒拉著窗,透過微開的窗縫,鑽了一個小腦袋進去。

毛茸茸的腦袋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輕鬆鑽進去後,便用後腿蹬著,努力扒拉。

快速鑽進去後,看著裡面還在批奏則的天子,它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三兩下地跳下地面,小跑著跑到了他的腳旁邊,然後扒拉上他的腿。

這下子,闕琰的懷中多了一個毛茸茸的黑白團子。

圓滾滾的腦袋頂著他的下巴,耳朵動了一下,安靜地看著御臺上鋪開的奏摺。

闕琰不輕不重地摸了一下它的腦袋,右手執筆,落筆遒勁有力。

漂亮的小白虎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然後便沒什麼興趣地挪開了視線。

男人的大掌開始揉它的肚子,它嗷了一聲,放棄掙扎了,安靜地在他的懷中尋了個位置,趴下。

御臺上的奏摺已經批了大半,也不知道他到底批了多久。

都說皇帝風光,但人人都不知道,掌管一個國家有多累。

白虎安靜地看著他的下頜,乖乖地沒有吵他,無聊了便甩一甩尾巴,然後露肚皮給他揉。

不知過了多久,

雲姒已經睡著了,尾巴也徹底地垂落了下來。

御臺上的徽筆被靜然放下,摺子也被放在了一旁。

批完時,雲姒忽然醒了,睜開眼睛,然後抬起了毛茸茸的小腦袋。

“嗷”你終於批完了。

漂亮的小白虎踩在他腿上,尾巴翹了起來。

男人容貌俊美,一雙鳳眸更是濃墨幽深,涼如月色。

他摸著它的肚子,然後把它抱了起來。

照舊,把它放在了小塌上。

雲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