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言之鑿鑿說過會好好待妘黎的螭,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開始隨意對待妘黎。

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把她當成下等人一樣馴養。

妘黎是王位的第一繼承人,他卻能肆意地逗她,玩弄她,藉著她的身份去做各種事。

二十歲滿,妘央受命去巡視邊陲,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螭做了太多太多見不得光的腌臢事。

六月十五號——妘黎誕下死胎。

六月十九號——王后病重而亡;

七月一日——王突發惡疾,妘黎成為了暫時的王朝執政者。

但她的精神狀態不佳,所有事務都全權交由了螭。

這下子,螭搖身一變,成為了野心勃勃的新王。

從邊陲趕回王宮的路程極其遙遠,妘央就是不眠不休,跑死了數十匹馬,也無法第一時間趕回來。

螭奪得了權力,立即實施了他的暴政。

將妘黎和舊王軟禁,下令士兵對日夜兼程正在往回趕的妘央進行圍剿。

城門兵變,擁護舊王的侍衛軍死死抵抗卻無法。

當夜。

局勢不對,披著斗篷,臉上戴著厚厚面紗的妘姒,趁著夜色,被第一時間護送出了宮。

負責照顧她的夢娘,緊緊地,護著她,步伐匆匆。

尚且懵懵懂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小公主,一邊走,一邊轉頭看著那陷入一片暮色的王宮,有些害怕。

她問夢娘怎麼了,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離開阿爹阿孃,為什麼拋下阿姊。

夢娘卻什麼都沒說,只告訴她,王宮現在很危險,她需要去到一處安全的地方。

他們的計劃本來是趁夜便將妘姒送出城,往王后的母家臨城送去。

卻不想,螭早先一步,將王城封鎖,下令所有人不得進出。

叛變計程車兵徹夜不休,在城中一家一戶地盤查,要搜出可疑之人。

困境之下,夢娘當機立斷,帶著妘姒往王城後方的山林逃去。

一直跑一直跑,慌亂之中,妘姒腰側的玉牌掉落。

妘姒回頭想去撿,夢娘卻抓住了她。

“來不及了。”夢娘說,“從現在開始,公主殿下不是公主殿下,任何人問起,都不要說自己的身份,知道嗎?”

她神情嚴肅,妘姒似乎也從她的話語中懂得了什麼,呆呆點頭。

夢娘隨即拉著她跑,手牽著手,緊緊。

……

……

……

次日,妘姒的玉牌送到了螭的手上。

已經成為了新王的螭,依舊是一身青衣的裝束。玉面清目,清冷,而又極具蠱惑。

單看外表,難以想象——他是暴君一般的存在。

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殺人而不眨眼,人命於他而言——如草芥。

士兵將小公主象徵著身份的玉牌奉上,他提起,一雙眼,漆漆,凝視著上面刻畫的姒字。

良久,他下達了命令——抓回來,活捉。

他的手指向了遠方,他親自飼養的五條愛犬,隨即如射出的箭一般,飛馳出去。

“汪——汪——汪——”

它們的鼻子分外靈敏,它們的感知準得恐怖。

猶如煞神的分身般,朝著遠處的某一個方向,急速前進。

領命計程車兵,跟上去,片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