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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看她,唇角平抿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雲姒默默地坐好。

靠在軟墊上後,她安靜地將手覆在肚子上,然後看著窗外,發呆。

其實她心裡有很多疑問,

想問他的身份,問他想帶她去哪。

但想到剛才他冷漠無情的模樣,她想了想,還是自覺地閉嘴。

嗯,

這次的九歌不溫柔了,

她得老實。

這般想著,

欺軟怕硬的小姑娘也就這般做了。

一路上,

車內一直都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汽車平穩地沿著道路行駛著,

車窗外,

夕陽西下,天空與海洋的交界處,早已被滿天的橘光暈染開來,變成了油彩畫一般,朦朧又清晰。

海面上,粼粼的波光瀲灩著,反射著那巨大夕陽的倒影,

層層的波浪從天邊蔓延,順著海風的吹拂,翻滾到了淺金色的海岸邊,隨即消失在沙灘上。

覓食的海鷗棲息在陡峭的山崖壁上,三三兩兩地徜徉在橘黃的天空之中,

雪白的羽毛宛若王冠上的寶石一般,點綴了那一幅波瀾壯闊的大海圖,賞心悅目,一切都和諧得無比美好。

當汽車緩緩駛入山腰內壯闊的莊園時,

蘇溯的肩膀上忽然落下了一道重量。

他頓了頓,側目。

小姑娘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小腦袋安靜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柔軟捲翹的睫毛彷彿染上了一層漂亮的暖光。

她似乎很累了,臉頰都是蒼白的,

安靜的睡顏宛若精緻漂亮的瓷娃娃一般,朦朧,又易碎。

她的手安安分分地搭在腿上,只有小腦袋靠了過來,

身上的氣息很淡,但隱隱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花香味。

很香,又很……誘人。

蘇溯幽深的鳳眸靜靜地看著,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的表露。

冷漠無情的人,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不會對什麼東西心慈手軟。

他骨節分明的手微微蜷住,像是在摩挲著什麼般,力度不大。

過了一會兒,

車緩緩地停下了。

開車的司機解開安全帶,下車。

將後車門開啟後,他安靜地退到了一邊,訓練有素,不會有一絲驚擾。

坐在後車座上的男人,沒有動作。

一直盯著雲姒的臉,眸色微暗。

臉上淡淡的,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只是身子微微僵硬,被靠著的肩膀,也一動不動,甚至有些刻意地調整了位置。

他靜靜地盯著她,抿唇,眸底明滅不定。

把她帶回來,他大概真的是——

鬼迷心竅了。

蘇溯本來想一把推開她,

但哪怕是有理智,當他的手碰到她的臉時,還是不受控制地放輕了。

動作定在那裡,始終沒有用力。

蘇溯眸光沉沉,陰戾的眉骨閃過了一絲暴躁的殺意,

像是發現了什麼致命的弱點,想下手,卻又死死地僵住。

冷靜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立刻殺了她,

否則,

她一定會影響他未來的判斷。

所有混道上的人都知道,

人,不能留有自己的弱點,

尤其還是……女人。

蘇溯的母親,就是被人抓了,然後,成功威脅了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