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堅硬的象牙白瓷骨刀,在黑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幽的光。

那一襲紅衣的妖精,冰冷著臉,緩緩地掀開幔帳,朝著床榻走去。

空氣中,濃郁的曖昧氣息傳來,很是強烈。

魔帝大人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桀桀桀地笑著,準備為她護法。

只要她一把刀插進去,他就立刻奪舍,將他身上的神魂筋脈盡毀。

彼岸花妖看著那床上穿著單衣睡著的男人。

男人面容蒼白美麗,闔著眸,如精緻的畫中人一般。

她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刀刃緊握,語氣沉沉。

“只要插進去,就好了麼?”

魔帝大人站在她的身後,笑容詭譎:

“對,只要插進去,狠狠地插進去,那麼一切就會結束了。”

話音落下,冰冷無情的刀刃刺破了那心臟。

正如魔帝大人所言,狠狠地,用力地,刺破了床上男人的心臟。

床榻上那本該是熟睡中的男人,猛然睜開了眼。

一瞬間,紫光迸現。

只聽那痛苦的一道悶哼聲,強大而又純粹的神力,如破了洞般,瘋狂地流瀉。

光線極度刺眼,爆發出了強勁的氣流。

魔帝桀桀桀的笑聲徹底放大,立刻就幻化成了濃郁的黑霧,湧進了那把刀。

而床邊,面容精緻冰冷的美人,就這樣看著,唇角露出了一絲暢快的弧度。

無比暢快,像是發洩了無盡的怒火。

宮殿外,艾娉癱軟在了地上。

雙眼呆滯,直直地看著那宮殿內煥然爆發的光亮,一動不動,喃喃:

“完了完了”

徹底地,完了。

魔帝,徹底地輸了。

她癱坐在了那裡,像是失去了魂魄般,痴痴呆呆,露出了一個又哭又笑的表情。

“我們都被雲姒給騙了啊”

這些,都是那個賤人設下的幻術啊

魔帝敖銳,被生擒了。

被束縛在君九歌親自編織的人形皮囊裡,被下了封印,魔力盡失。

天兵天將來帶走那人形皮囊時,是在第二天。

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烏雲遍佈。

那嘶啞狂怒的叫罵聲響徹了天邊,成為了一道又一道的驚雷。

魔帝與魔妃被帶走,將被神殿名正言順地處理掉。

這也就意味著——神殿,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天邊的神兵神將很快消失不見,只留下了漫天的烏雲。

皇宮內綿綿不斷地下著雨,雨水打溼,落在了宮廷內的樹葉上。

一個自稱是太上道君的神仙,出現在了雲姒的面前,滿頭白髮白鬚,對著她行禮。

與此同時,也對著雲姒身旁的男人行禮。

那面容蒼白美麗的男人,眉眼斂著溫和的氣質。

一襲白衣,靜靜站在雲姒的身邊,長睫微垂,淺淺揚唇。

溫文爾雅,清風霽月。

儒雅謙和得像是畫中走出來的天神般,每一寸,都不染世俗塵埃。

太上道君對雲姒說:“姑娘,您這次幫神殿立了功,日後也算是神殿欠您一個人情了。”

雲姒平平地斂著眼皮,像是沒什麼興致。

點了點頭,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