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王叔鞠躬。

“還請先生稍等。”

說著,他步履匆匆地走了。

沒過一會兒,他就拿著一份記錄來了。

翻開幾頁,他微微遲疑。

“……先生,因為不是我們專門的員工,所以當初資料記錄的時候,並沒有仔細調查那個女人。”

“不過,那個人留下了地址和姓名,叫……宋欣萍,當時是三十二歲,住在明沙市湖隅區,只不過三十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住址變沒變。”

“如果先生您有需要的話,我立刻派人去找她來。”

當時是三十二歲,三十五年過去了,也就是六十七歲。

年齡不對,名字……感覺也不對。

男人坐在那裡,面容溫白,眉眼安寧。

靜靜看著窗外的花海,修長漂亮的指尖微蜷。

側臉平靜,看不出什麼不對。

他靜了一會兒,點了一下指尖,平緩說:“去查查她和她家的所有人,看有沒有女兒,女兒叫什麼?”

“或者,但凡是和這些花有關係的人,尤其是女人,全部都去查,儘快。”

他的聲音很清淡,低咳了一聲,唇色淺緋。

王叔合上記錄表,微微鞠躬,“好的,先生。”

……

……

……

……

夜晚。

莊園內一片寧靜。

今夜不似往夜那般月色好,因為雲濛濛地一片,遮擋住了那天際唯一的光明。

天氣預報說有雨,沒多久,綿延不斷的小雨就這麼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雨下得不大,卻不得不讓人撐傘。

比針要粗一些的雨滴,從黑漆漆的天空中落下,無聲地打在整座莊園上,潤澤了土地,也驅散了白日裡太陽殘留下來的溫暖。

有些冷,彷彿回到了秋冬之際,蕭蕭瑟瑟,帶著幾分不合時宜的寒。

別墅內燈火通明,在雨夜中一如既往地明亮,如屹立不倒的璀璨明珠,盈盈泛著光。

別墅的後面,後花園直通的地方,大片大片殷紅的花海,就這樣在雨夜中沐浴著寒涼的雨水。

沒有風,只有那淅淅瀝瀝的雨點。

雨點從天而降,毫不留情地打在那嬌弱的玫瑰花瓣上。

花兒們微微搖晃著,枝葉也被打得輕輕顫動。

濛濛的霧氣漸漸在雨夜中瀰漫,瀰漫在嬌豔欲滴的花叢間,籠罩著,將那瑰麗壯美的畫面變得朦朧。

像是,給仙境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有種欲語還休的說不出的味道。

房間內,不同於外面可憐的玫瑰們在承受著風吹雨打,此刻,在花瓶內絢然綻放的美麗花兒,正舒暢地伸展著枝葉,仰頭沐浴著明亮的燈光。

被呵護在溫室之中,那鮮紅盛豔的花瓣,也變得越發地柔弱嬌氣。

叫人憐憫,不忍觸碰。

王叔撐著傘,從外面匆匆而回。

連傘邊的雨珠都來不及抖落,換了鞋,就趕忙上樓而去。

將自己所調查到的一切內容,都整理成了文件。

上樓時,傭人正好從上面下來。

見他要上樓,傭人忙說:“先生睡了,先生說今晚誰都不要打擾他。”

“什麼?”王叔腳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