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冷的聲色,變得暗啞了許多。

隱隱地,帶著顫音。

“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你?”

“……”那作勢推開他的人兒動作一頓。

“傻子……”她微微彎了眸。

“只要你想,我就會出現吶……”她含著笑意,在他耳邊輕喃。

“我啊……一直在你的身邊……”

她的手,輕柔地撫上了他的肩。

無盡溫柔。

只是,那聲音漸漸變得縹緲。

從近漸漸及遠,彷彿距離他越來越遠,直至根本抓不住。

一切,變得灰飛煙散。

夢境,破裂。

……

……

……

……

從那夢境中脫離出來時,那盈盈動人的點點微光,像是被驚醒了般,從藏身的玫瑰花蕊裡飄了起來。

無聲無息地,重新浸入花棘之間。

彌散開來,像是自由自在的螢火蟲般,無聲地飛舞著,穿梭其中。

遠處的別墅燈暗著,只有少許點著明亮。

那星星點點的微光,就這麼遠離著,遠遠地躲藏在花棘中。

找到安全的位置了,那微光才消失不見。

很快,幾株嬌豔的玫瑰花上,露出了一雙淡淡酒紅的漂亮眼睛。

安靜地藏在那裡,盯著那遠處的別墅看。

撩起自己的一縷發,慢悠悠轉著,自言自語:“怎麼又做夢了……”

她這幾天老做夢,夢見她在調戲他。

難道是因為一直不見面……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輕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夢裡,他咬了自己的耳朵,觸感極為真實。

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直至現在,她仍然能感覺到他唇瓣殘留下來的溫度。

有些軟,也有些涼。

她抿了抿唇,垂下眼,安靜地摸著。

臉頰,似乎有些發熱。

“不能再做夢了……”

再做夢,她會控制不住地想去見他的。

她抬眸,重新看向了遠處的別墅。

……

……

……

……

翌日。

“先生,這是目前查到的有關於宋女士的全部資料,請您過目。”

用過午餐後,王叔將早早就準備好的檔案遞送了過去,微微鞠躬。

很恭敬。

那靜靜坐在觀景臺前,看著外面景色的男人,接過了那檔案。

垂眼,面容溫白,眉眼清淡。

身上依舊是清冷疏離的氣息,溫和,卻給人以淡淡的距離感。

叫人不敢上前驚擾。

檔案開啟,裡面是那個女人的詳細資料。

他平靜地從上而下地掃著,翻頁。

後面,是她的家人資訊。

沒有女兒,或者說,根本就沒留下有孩子。

孑然一身,二十年前因為癌症去世,終身未婚。

倒是有個妹妹,但是妹妹去年也去世了,因為突發腦血栓。

一生多災多病的,只留下了一個兒子。

目前兒子移居在國外,有個女兒,但是女兒才剛剛出生,才不足三歲。

還是嗷嗷待哺的年紀。

通篇看下來,什麼有用的資訊都沒有,都是一堆無關緊要的人。

男人面色平靜,把檔案合上。

清淡平和的視線依舊是落在外面的景色上,檔案被隨意遞了回去。

一言不發,一片沉默。

叫人摸不清他此刻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