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揶揄,又像是在調戲他。

不輕不重地在他冷白的耳尖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帶著她身上那暖洋洋的體溫。

幾乎是“轟——”地一聲,天邊響起了雷。

而那滿身狼狽的人,耳尖也幾乎是在瞬間,泛起了紅。

毫無骨氣。

顫顫巍巍地,就像是被雨點打溼的花骨朵般,羞得燙人。

幾乎是瞬間地,他抬起了雙臂。

緊緊地,抱住了她。

泛著寒涼的指尖,發著顫,不住地摩挲著她纖細美好的脊背。

那長長如藻的發,落入他的手中,他忽地咬住了她的耳朵,像是有些惱怒。

要懲罰她,但是又沒怎麼用力。

臂膀的力度很大,抱得也很緊。

像是怕她跑了一樣。

“你是誰?”

他的聲音輕啞,視線落在了她柔軟的長髮上。

那髮尾末梢一點點的暗綠,垂落著,就像是一旁玫瑰的枝葉。

似乎是不經意間被染上的,有種說不出的驚豔。

被抱著的人兒似乎笑了,沒有說話。

被頭頂上的雨傘遮擋著,他身上的寒意在被快速驅散。

他的衣服幹了,被打溼的碎髮也幹了。

耳畔是她輕輕的笑,笑聲酥柔,吐氣如蘭。

“你猜?”

跟只油光滑面的大狐狸似的,甩著狐狸尾巴,狡猾得緊。

就是不告訴他,就是故意逗他。

悄然無聲地,柔弱無骨的手慢慢在他的腰間打著圈圈。

指尖就像是羽毛落下般,落下了無盡的癢意。

輕輕地,柔柔地,漫不經心地,那叫人滿身控制不住滾燙的香氣,在鼻息間變得越發地濃烈。

有了那撩人動作的瞬間,幾乎能瞬間感覺到,他的身體在繃緊。

呼吸也粗重了些許。

精瘦的腹肌緊繃著,耳尖燙得驚人。

或者說,整個身體,都漸漸燙得驚人。

但即便是被這樣壞心眼地調戲,他也死死抱著她,沒有鬆開。

她在笑,盈盈勾人地笑。

那纖細如蝶骨的肩膀,輕輕顫著,像是在表露著主人的愉悅,髮尾處的暗綠,也在風中微微搖曳。

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也只是在故意逗他,他卻像是不生氣般,只緊緊地抱著她。

回溫的手,在不住地揉捏著她的後脖頸,想把她往自己懷裡按。

動作熱切得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

此時,雨還在下。

甚至,雨勢變得大了些。

天空依舊是灰濛濛的一片,看不見陽光。

淅淅瀝瀝的雨,落在玫瑰花上,將它們的花瓣打落。

原本暗沉的土壤裡,出現了那鮮明的顏色時,彷彿都變得亮眼了幾分。

寒意,也在這樣的亮色中,漸漸被驅散。

那在花海中相擁的人,在這樣的大雨中,有些浪漫,又有些好笑。

那美豔嬌氣的人兒,似是覺得這樣有些滑稽,又笑出了聲。

作勢,要推開他。

“不跟你鬧了,回去吧,這裡冷。”

他卻沒有鬆手。

幾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氣。

“告訴我,你是誰?”

他清冷的聲色,變得暗啞了許多。

隱隱地,帶著顫音。

“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