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送鮮花餅去了凌霄殿,但是卻在門外聽見了——那種聲音。”

她頓了頓,對上佛溫和平靜的視線。

佛眼睫一顫,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一笑,表示他知道了。

於是,她繼續說:“我本來是想走的,但是天帝聽到了我的腳步聲,立刻就派人來抓我。”

“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躲進你這裡,避開了神侍的搜查。”

“只不過,天帝還是知道了我受花神的命令去送鮮花餅的事,他想要懲罰我我同意了。”

“但這中間”她皺了皺眉,“總之,我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

佛倒茶的動作微頓,眸子空幽,深不見底。

只聽她繼續抱怨:“他伸手想摸我,我躲開了,於是他就不高興,然後就罰我去祁連山面壁。”

“還說什麼等我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什麼時候派人去告訴他。”

她說著,撐臉看他。

“所以啊小師傅,不是我沒時間,只不過是被禁足了,不能出來,所以才不能來找你。”

“天帝那個噁心的男人,派了神侍在祁連山外守著,逼我低頭,我不從,他就不讓我回天宮。”

“土地公公還說,我這是在挑戰天帝的耐性。”

“等哪一天,天帝沒有耐性了,就會把我五花大綁地綁去凌霄殿,然後——”

她抿了抿唇,不說了。

漂亮的美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佛依舊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模樣,淡淡地,捻著佛珠,抬眸看她。

溫和悲憫的佛,靜靜地聽完她的抱怨,並未作聲。

漆黑空幽的視線略過她的臉,面前的茶清潤而又溫暖。

“那麼,你不願委身於他?”

他緩緩問,聲線如清茶般柔和。

美人哼哼了兩聲,搖頭:“不願意。”

佛眉目淡淡,靜靜看她。

美人眨了眨眼,然後看他:“你不會想要勸我從了天帝吧?”

佛垂眸,面色平和:“施主不願,吾自是不會亂言。”

“畢竟是婚姻大事,施主不願,也是人之常情。”

“那就好。”美人滿意了,安安靜靜地趴在桌面,細指纖長。

她說:“不過呢,就算是你勸我,我也不會聽的。”

她笑眯眯地看他:“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人生在世,活也活夠了,死又何妨?”

佛捻著佛珠,目光溫和。

“施主不必想得如此極端,事情不會嚴重到那個地步的。”

“那若是真的嚴重到那個地步了呢?”她眨眼問他。

“如果他真的要強迫我,那麼你會出現救我麼?”

仁慈憐憫的佛眸子淡淡,眼神清和。

亭子外的暖光落在他的眸裡,映出漂亮的色彩,色澤漂亮的唇微微上揚,他淡淡說:“佛普度眾生,若是施主有所求,吾自當盡力相助。”

“所以,還請施主勿憂便是。”

“真的會救我?”

美人漂亮殊璃的眼珠子看他,一眨不眨。

佛依舊是雲淡風輕,溫和平靜的模樣,垂下長睫,雙手合十。

“若是真到了那般地步,吾自會出手相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