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生俱來的敏銳感官告訴她,一定有什麼在偷窺。

或者說是在跟著這個隊伍走。

可如果真是他,空氣中的氣息又過分稀薄了。

這稀薄的程度說明了,他根本不在她附近。

雲姒看了一會兒身後,身後一片寂靜。

只有滿地躺著的森森白骨。

她看著,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繼續跟著隊伍走。

一路向前。

……

……

……

……

夜幕漸漸落下了。

這漫長而又短暫的一天,結束了。

肆意生長的灌木林間,蚊子嗡嗡嗡地飛了出來,開始覓食。

這裡的環境很黑,那一點點微弱的月光根本照不進這裡。

沒有了太陽,溫度倒是降低了一些。

可儘管如此,在三十多度的灌木叢裡,在漫天蚊子不停的嗡嗡嗡聲中,在這寸步難行的四下。

周圍的一切都很讓人焦躁,焦躁得讓人總想做些什麼。

梁玉兒隨便一拍自己的臉,就能拍死數十隻蚊子。

蚊子在這裡似乎很久沒有碰到過新鮮的血液了,肚子都是乾癟的。

所以即便是被拍死,也總有源源不斷的蚊子撲上去,瘋狂地吸食。

林子剛在後面罵了幾句。

“他孃的,這些驅蚊水怎麼不管用?!”

他快被這些瘋蚊子給叮死了。

他快速地從揹包裡拿出一套防護服,給自己穿上。

蚊子蜂擁在他四周,他的耳朵上都趴著幾十只蚊子。

簡直觸目驚心。

宋得文怕防護服被那些野生荊棘刮爛,就沒捨得穿。

而是不斷地動這,拍走那些蚊子。

拍了一批又一批,身上裸露的面板很快就沒幾處是不紅腫的了。

又癢又疼,那蚊子看起來還極其噁心。

“李哥,不如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晚吧?”

“等明天天亮了我們再走。”

梁玉兒也被這蚊子叮得渾身發癢,忍不住去撓。

李宗澤拿著手電筒,看了看地圖。

還剩不到三公里了,應該明天早上就能到。

只要辛苦了前面的工作,後面回來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他點了點頭,說:“那就這樣吧,大家把這附近的草割一下,弄出一塊空地來。”

“我來負責生活,雲姒,你去附近撿點乾柴火。”

走在最後的雲姒從包裡掏出了手電筒。

這裡的蚊子眾多,但她身上卻是一點都沒受蚊子的侵擾。

裸露的手臂還是白白淨淨的,蚊子似乎都在繞著她走。

她拿著手電筒,看了看四周。

然後撥開那比她還高的草,往旁邊走去。

倒是淡定得很。

柳武輝連忙跟了過來。

“師姐,我來幫你吧?”

她一個女孩子家的,即便是隻在這附近走走,也不安全。

雲姒擺了擺手,“沒關係,我去撿點柴火就回來,順便看看地形。”

“可,可是——”

柳武輝臉上癢得厲害,忍不住抓撓。

一抓,又是滿手的蚊子。

吸得飽飽的肚皮流出鮮紅的血,是剛剛從他身上吸食過來的。

雲姒頭也不回,手電筒照著,說:“你回去搭帳篷吧,早點進帳篷,就不會被蚊子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