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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莽之上,蒼鷹盤旋,

翅翼舒展,盤旋在上空,遮擋住了天空炎熱刺眼的日頭,

聲音尖銳刺長地叫著,穿破稀薄蒼冷的空氣,迴響在了整座山谷。

巨大的山谷,實際上是被生生劈裂開來的,

兩岸高高的懸崖,正中央橫亙著一條將近百米寬的寬闊峽谷,

峽谷下森林密佈,雜草叢生,時不時有長長的蜈蚣爬過,落下了一條條的爪印。

在這寂靜的峽谷之中,蒼鷹不斷盤旋在一處,興奮地叫著。

影子落在地面上,飛速地劃過,落不下半分痕跡。

在森林深處,打鬥聲不斷響起,猛烈的威力直接折斷不少的樹木,呈現了正中央光禿了一塊的趨勢。

伴隨著蒼鷹在天空上飛,地上的打鬥也越來越激烈。

甚囂塵上的沙土,飛揚的暗紋衣袍。

一名臉上帶著精緻面具的男人,飛速地落地,重新坐在了轎子上。

青絲三千,垂落在身側,他依靠在椅子上,勾著長髮,慢慢順著,輕笑。

聲音陰柔綿長,就像是毒蛇一般,雌雄莫辨,笑聲在峽谷內迴盪。

“這些個小雜碎,派了這麼多人來,就這兒?”

精緻的面具是純銀製成的,流光四溢,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

轎子四下是四名貌美如花的女子,侍女打扮,也都毫不留情地笑了。

捂唇,看著對面傷痕累累的所謂正派人士,臉上是毫無留情的得意。

為轎子上的男人捏捏肩,捶捶腿,順便,那不小心沾染上的塵土拍乾淨。

沒有半分對戰時的緊迫感,倒像是來郊遊的。

相較於對面穿著樸素布衣的眾人,這邊衣著華麗,顏色明豔。

男人身上更是千金一匹的江南雲錦,秀刻精緻,縷線更是根根金色,潤色均勻。

穿在身上,衣裳半露,露出白皙的胸膛,風流而又風情,舉手投足都是邪氣。

這就是明月教第一大護法——暗魑。

因為從小就修煉了歪門邪術,所以身體早就變得不雌不雄了。

身段柔軟,單手依靠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抬了抬手。

“無趣,我們走。”

“是,公子。”

為他按腿揉肩的侍女們立刻收回了笑臉,面無表情地抬起了轎子,動用輕功,離開了此處。

留下一眾灰頭土臉的人在峽谷內,硝煙四起,咳嗽著,調節著氣息。

劍宗閣掌門聶士業身上揹著劍,坐在地上,壓下喉中湧起的鮮血,慢慢調息。

身後的弟子們臉色都好不到哪裡去,相互攙扶著,根本說不出話來。

今天劍宗閣、浩然道院兩大門派氣勢洶洶地前來扶桑谷,結果扶桑宮的宮主僅僅只派出了一個大護法,就把所有人都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浩然道院的道長翁林卿被打成了重傷,昏迷不醒,聶士業雖然看起來無恙,但實則還是受了內傷。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結果被打得像是落水狗一樣,灰頭土臉的,士氣大挫。

眾弟子精神低迷,咳嗽著,慢慢把聶士業攙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