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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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心疼他，怕他在將軍府受委屈，所以幾乎把半個丞相府的家底都陪嫁過來了，全都在他的名下，由專門的人管著。
只可惜，精明的丞相大人怎麼都沒想到，她的兒子是個沒有理智的傻子。
喜歡上了就把自己有的全部都送了出去。
眼都不眨一下。
更不知道給自己留條後路。
不管管家怎麼勸，給他說了多少個血淋淋的例子，他都聽不進去。
就一個字，給。
說不要，就不要。
……
……
……
深夜，將軍披著一身寒露回來了。
從馬上下來，還提著東西。
在府門口一直等著的下人，一看見她，立刻低聲和旁邊人說了兩句。
旁邊的人受意，轉頭就跑回了府裡。
而那個下人，迎來上來，牽住馬繩。
“將軍，您終於回來了。”
他躬身，行禮。
一身紅色大氅的冷豔將軍，聞言，微微染著夜裡涼意的眼眸掃了過來。
寒風吹過她的裙襖，花香凜冽，語氣清淡。
“怎麼？又出事了？”
下人先是一愣，隨即忙道：“沒有沒有，府內無事，還請大人放心。”
“只是……公子在等您。”
他說著，還大著膽子，抬頭看了她一眼。
像是，要故意說給她聽的。
“……”冷豔清麗的將軍頓了頓，沒說什麼，大步邁臺階，往府裡走去。
下人連忙安排門口的守衛牽走馬，然後跟上。
……
……
……
已至深夜，天已經很黑了。
今夜的風小，還但是很冷。
天空黑壓壓一片，沒有了風，雲層全都堆積在了上空，壓沉沉的，彷彿全都要壓下來，直至屋簷房頂。
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府邸內，因為主人還沒有睡，所以庭院的走道旁，石盞燈依然還亮著。
暗幽幽地，微微照亮著回來的路。
庭院裡的小山下，那一潭清澈的觀賞池都被照亮，池面晶瑩瑩一片，宛若鏡子般，折射著柔和的光。
池底的錦鯉微微搖晃著魚尾，浮到水面，水面被掀起了縷縷漣漪。
映著池邊那經過的人影，隱隱約約，影影綽綽。
冰冷的水面彷彿都染上了那奪目熱烈的顏色。
火紅，溫暖。
經過庭院時，她停了一下。
低頭看了眼自己提回來的東西，想了想，然後轉了個方向。
徑直去了灶房。
一路跟著她的下人，看著，張張口：“將軍，公子還在等您……”
他下意識看向了後院的方向。
已經很晚了，但是公子還不肯睡……
而那披著一身寒露的將軍大人，擺了擺手，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似是不甚在意。
“將——”下人有些不知所措。
……
……
……
後院主臥。
燈籠高掛，燈火通明。
屋裡，當下人來通報將軍回來時，那坐在床邊一直拿著本書在看的小公子，幾乎是一瞬間就放下了書。
漂亮溫軟的眼睛藏著些許亮，亮晶晶地，看向了外面。
像是等待主人回來的黏人貓貓般，低都不低頭，就直接下床。
光著腳，連鞋子都忘了穿。
完全忘了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