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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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人還在和夏林通報。
夏林得了訊息，剛要敲門進來。
卻沒想，門一下就開了。
裡面，那披散著青絲，只穿著一身單薄裡衣的小公子，直勾勾地，看向了外面。
臉頰軟紅紅的，溫軟的眼珠子被屋簷的紅燈籠映著，格外剔透瑩亮。
彷彿比天上的月亮還要明亮。
夏林一愣，“公……公子，外面涼。”
他這麼一出聲，那盯著外面漆黑小路的小公子，看向了他。
“她呢——”
他動了動唇，似乎忽然才意識到，自己的表現有些太過急切了。
這根本不像他。
他盈潤的眸光一閃。
生來臉皮子就薄的人，心高氣傲地，怎麼會讓別人看到他的這一面？
他一下就收回了手，站直。
有些窘，卻又強行地，給自己找了掩飾。
語氣硬巴巴。
“裡……裡面熱，我……我出來……吹吹風。”
說著，似乎是怕他不信，還用手扇了扇風。
佯裝作很熱的樣子。
那似作不在意的視線，不時往外面看去。
然後又很快收回，一點都不在乎。
像只傲嬌的貓兒似的。
夏林聽著，心裡卻如同明鏡。
微微俯下身，行禮。
“公子，將軍回來了。”
他說著，繼續補充，“您還是回屋裡等吧，這裡風大。”
那嘴硬麵子薄的小公子聞言，哼了一聲。
像是有些不自在地，轉身回去。
下巴微抬。
“誰……誰說我在等她了，我就是睡不著。”
“她愛什麼時候回就什麼時候回，我才不管她呢。”
傲嬌蠻橫的話說完，他就進去了。
坐在茶桌旁，坐了一會兒。
然後像是在故意找事做般，不經意看看外面，倒茶。
小口小口喝著，不時站起來，又坐下。
像是心總是定不下來的樣子。
同手同腳的，臉上故意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只是那總是往外瞟的眼神，怎麼藏也藏不住。
臉頰紅軟軟的，即便是外面有寒風吹來，都遮擋不住他臉上的熱意。
他在等她。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守在門口的夏林把門關上時，善解人意地，將門留了條縫。
外面的聲音可以很快傳來。
小公子在屋裡坐著，坐了好一會兒。
像是覺得自己這樣坐著，等她的意思太明顯。
於是，臉皮子薄的某人又跑回了床上。
拿被子蓋住自己，拿起旁邊剛剛被他丟下的書。
裝作一副在認真看書的樣子。
隨便翻開一頁，眼神落在上面。
一動不動。
而那一頁，也一直沒翻。
……
……
……
半炷香後。
就著沉沉暮靄的夜色，那被盼望著出現的人兒終於回來了。
披著火紅漂亮的雪絨披風，提著一個精緻的小食盒。
踩著滿地凝結成的寒霜，踏步而來，眉眼在昏暗的夜色下，清白而又灼麗。
放眼望去，是這寒夜裡唯一的亮色，灼灼似火。
她上了臺階，還沒進去，就聽到那守在門口的夏林忽地大聲說：“將軍，您回來了。”
聲音極大，大得夜色都為之一驚。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