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狐狸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後,那一直一動不動的毒蛇,終於有了動作。

那條冰冷的蛇尾,不緊不慢地圈住了它的尾巴根。

蛇腦袋很大,相對於小狐狸而言。

一張口,就能把它的小腦袋給吞下去。

它無聲無息地吐著蛇信子,陰森滲人的豎瞳冷冰冰的,幽怖得可怕。

血盆大口張開,露出那兩根帶著致命腐蝕毒液的毒牙。

覆上,覆上小狐狸那脆弱的脖頸。

像是要咬它。

但小狐狸睡得很安穩,並沒有感覺到疼。

只有尖尖的狐狸耳抖動了一下,像是感知到了什麼。

毒蛇似乎也並不是要咬它,只是安靜地這樣蹭著。

偶爾蛇信子觸碰到那不時抖動的狐狸耳,小狐狸受驚要醒來時,它便又不動了。

安安靜靜,等著它睡熟。

可憐的小狐狸,睡著覺,尾巴都不能甩一下。

它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

柔軟的小肚皮貼在冰冷的蛇身上,它也沒什麼感覺。

就這樣,睡了整整一天。

睡得骨頭都舒服了,渾身的狐狸毛都愜意地舒展開來。

……

……

……

是夜。

雁蕩山。

月色明亮皎潔,高高地懸掛在枝頭上空,照亮了雁蕩山的一切。

寂靜生長的樹,安詳入夢的草。

晚風時而經過,驚擾了這裡安寧的夢,但很快,夢便靜了下來,重新變得安詳。

山坡上,那隨處可見的大雁,正在湖邊的草叢裡休息。

時不時發出細微翻身的聲音,還有嘎嘎的聲音。

草叢微微搖曳。

不知過了多久。

有毒蛇出沒時,那山坡上正在休息的大雁們,瞬間受驚。

陰森森的毒蛇在草叢中,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但是大雁們就像是能感覺到那過分恐怖的壓迫般,撲騰著翅膀,驚恐地飛了起來。

紛紛地,飛離這座山。

片刻都不敢停留。

一時間,寂靜的雁蕩山上,充滿了驚慌的雁叫聲。

那靜諡美好的夢境,徹底破裂。

明亮的月色下,月光柔柔地照射在那冰冷的銀環血色上。

那緩緩而動的巨型毒蛇,就像是個恐怖的邪惡殺手,所到之處,草木皆黑。

甚至,被腐蝕得一乾二淨。

直至化成陰冷的黑霧,灰飛煙滅,消散殆盡。

毒到了極致。

這樣渾身帶著致命蛇毒的巨型蛇蟒,今夜,就這麼不急不緩地,穿過草叢。

無聲無息地,入了那一灘清澈見底的湖水。

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

……

……

湖水清透,在柔和的月色照耀下,波光粼粼,宛若被造物神丟下了那破碎的寶石。

輕盈地反射著月色的光,碎光晃眼,卻也萬分晶瑩明媚。

只可惜,毒蛇入了水。

那清甜乾淨的湖水,幾乎在一瞬間,翻滾出了沾染著劇毒的黑氣。

宛若邪惡的魔鬼,在獰笑著,隨意就能破壞一切。

湖面上,很快就浮起了被毒死的魚。

一條條,面板髮黑,肚皮往上。

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正在深淤泥裡修煉的白鯉魚精,瞬間噴出了一大口血。

劇毒順著湖水,觸碰到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