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月嘗試了幾次,被一把推倒在地後,也不敢再強行碰他了。

只得在一旁好聲好氣勸著。

把這一切異樣看在眼裡的她,看著急,心裡也急。

但他什麼都不說。

無論她怎麼問,他都只答:他很好。

……怎麼可能很好?!

溫如月擔心得不行。

照他這樣下去——飯也不好好吃,覺也不好好睡,幹活拼命幹,成天給自己灌酒。

這樣發瘋似的折磨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出事。

溫如月急得不行,想弄清楚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究竟怎麼了——讓他這麼受打擊。

或者說,讓他覺得,這麼折磨自己也無所謂,就這麼死掉也很好。

明明,從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明明——

走投無路的溫如月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成曉東,曉東哥。

林瀟生的異常似乎就是從他去找成曉東的那一天開始的。

那一天之後,他常常會發呆,不說話,晚上也不回孤兒院住。

有變化,但變化是好的。

變得有精神氣了些,常常地,會不自覺地笑。

笑得格外青澀害羞,純情大男孩,眼睛裡有光。

對自己好了些,常常加肉吃,休息時還會自己一個人捧著書看,格外認真。

他說他要繼續唸書,要考大學。

說這話時,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睛是笑著的。

像是春天裡的陽光一樣,莫名溫柔。

帶著溫度。

但現在——

溫如月看著又一次把自己灌醉,整個人縮在餐廳休息間角落裡的男人。

他喝醉了,蹲著,低著頭。

安安靜靜。

書也不念了,大學也不考了。

滿身酒氣,醉醺醺。

手腕腫著,前兩天搬東西時受了傷,扭了關節,他也不理。

溫如月好心想幫他貼藥膏,他卻躲開。

任憑手腫著,青黑一片。

跟感覺不到疼似的。

不成樣子了,也置之不理。

溫如月看著是又心疼又擔憂。

他曾和她說過——不要管他的事,他自己的事,不需要她來管。

但眼下這種情形……

溫如月就是想不管都不行了。

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把自己折騰死。

沒有辦法,她從手機通訊錄裡翻找出了成曉東的手機號碼。

走到餐廳外,隨便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撥通。

“嘟——”

電話撥了很久才通。

“喂?”

成曉東接通時,聲音還帶著濃濃的睏意。

儼然是被她吵醒的。

現在是下午三點,是他還在睡覺的時間。

躺在床上,還沒醒,她就一個電話打來。

一打來,語氣焦急。

“喂,曉東哥。”

“……嗯……有事?”

“曉東哥,我想問問你,那天瀟生哥去找你,是出了什麼事嗎?”

“……”電話裡一時沒了聲音。

“喂?曉東哥?”

“……嗯,在聽著,你說。”

“是這樣的,”溫如月轉頭看了一眼餐廳的方向,“自從那天回來後,我就感覺瀟生哥有點怪怪的,就……我也說不上來。”

“總之,就是感覺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問他,他又不說,怎麼都不回答我,所以我來問問你,你應該是知道點什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