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晚卿聽到他的話,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只是她仍是不敢相信,抬起頭疑惑的望著他的臉。

他繼續道,“越小姐秀外慧中,高某自是欽慕已久。”

她腦中的想法得到證實,只是仍然驚訝這個結果。沉默片刻,又淡淡笑笑開口道,“高掌事就不要同我說笑了。”

“我沒有說笑,我是認真的!”高朗急忙回答她。

她怔了一瞬,面上的笑容漸漸淡去,認真的望著高朗回答道,“晚卿恐怕無福的得高掌事如此厚愛,家中事務繁雜,我也實在無此心情同你說這些。”

她話裡話外皆在逃避,高朗見狀也不再多說。兩人的場面再度淪為沉默。高朗幾次抬頭看向她的臉,她都是那副冰山不可接近的樣子。

高朗正欲開口,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想不到高掌事也在此啊。”

兩人聽見聲音便齊齊地轉頭去看,看到來人面容時,不由的疑惑起來。

高朗眉頭緊皺,顯然來人打斷了他的好事。

越晚卿站起身,禮貌的迎他坐下。一旁的丫鬟又奉上一盞茶吧。越晚卿開口問道,“司公子今日怎麼也來了?”

司鈺眼神略過高朗,一臉溫和的看著越晚卿,開口道,“在下路過越府,便想進來打擾一下,越小姐近日還好嗎?”

“一切都好,有勞司公子掛念。”越晚卿淡淡的回了一句。

越晚卿不再多言,他應是知曉司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司府和越府根本是兩個相反的方向,怎會如此巧合的路過呢。

司鈺見她沉默,自已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彷彿是心疼起她近日的遭遇。

他沉默片刻,又將目光掃向高朗,發現那人正望著自已,疑惑的開口道,“高掌事今日怎麼也來了?”

司鈺的語氣充斥些好奇,目光死死的盯住眼前人。高朗也不甘示弱,兩人大眼瞪小眼的針鋒相對。一時沉默著都不說話。

越晚卿看了高朗一眼,又看向司鈺。面上有些掛不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沒想到什麼理由送客。

末了,高朗開口道,“司大人不是剛剛高升了嗎,如今不忙了?還有時間特意路過來瞧。”

司鈺挑眉勾唇道,“高掌事政罰司的事情也不少,不也一樣有空來瞧瞧。”

越晚卿微微嘆息,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做心理建設,末了,終於還是開口道,“二位若是無事了,晚卿就不遠送了。”

司鈺聽見她的話瞬間回神,想到自已此行的目的還未言明,面上立刻有些慌亂。

見越晚卿起身便要離開,司鈺急忙阻止道,“越小姐留步,在下還有些事務要和越小姐商議。”

“司公子請說。”越晚卿又坐下禮貌的應了一句。

司鈺瞥了一眼坐在自已面前的高朗,語氣有些刻意針對,“此事我要和越小姐單獨商討,不可有外人在!”

高朗眼神變得兇狠起來,死死盯住他。他倒也不害怕,以同樣的眼神回應他。

越晚卿拿起手邊的信封,上前遞給高朗,一邊說道,“高掌事今日此舉,晚卿心中十分感激。不過這信封晚卿不能收。若無事了,便不遠送了。”

高朗聽完面露難色,沉默片刻接過那信封,開口道,“既如此,那高某也就不強求了。越小姐此後若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儘管來找我。”

越晚卿點點頭,衝他淡淡笑了笑。高朗心中也有了些安慰,走前狠狠的剜了司鈺一眼,司鈺不去理會,看著他的背影逐漸遠了,心中這才滿意。

越晚卿見他望著背影,面上有些得意的樣子。淡淡開口道,“司公子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

司鈺聽見身旁聲音,這才猛然回神。轉頭看向越晚卿,開口道,“越小姐近日過的可好?”

“這個問題,你方才不是問過了嗎?”

他點點頭,微微嘆息。口中的話一時間說不出來,竟直接沉默了過去。

越晚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他,心中也犯起了嘀咕,怎得一會兒說有事,一會兒又直接變成了啞巴?

司鈺沉默一陣兒,又開口道,“越小姐應當知道,在下愛慕你已久。”

他口中的話斷斷續續,說了一句後半句卻又說不出了。

越晚卿聽了他的話,心中也瞭解他此行的目的了。面上露出些微笑開口道,“司公子若還是要說從前那些事,便可不必提了。”

“越小姐事到如今還是不願接受在下?”他語氣中滿含失望,自已先後已向她提了三次,統統被她拒絕。他都有些懷疑自已當真有那麼差嗎?

越晚卿看著他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只是感情的事是強求不得的。

若是自已父親在世,應要將自已嫁給他,自已倒是會遵從父母之命,也沒什麼可說的。

可如今她已經可以自已做主了,若是那人不回來,自已便定然要孤獨一生了

她這般想著,面上又多了幾分柔情,開口道,“我對你,實在沒有那些感情。並非是你不好,只是你我實在沒什麼緣分。”

“越小姐未曾試過,怎知沒有緣分呢?”他的語氣逐漸偏執,甚至帶著些乞求的意味。

越晚卿愣了一瞬,繼而開口道,“你當真要強求我嗎?感情的事是強求不來的,你年少有為,想必此後也會尋得良人。”

司鈺聽見她的話心中抽痛起來,低了低眸子。心下一狠,“我並非逼你,只是我也不願隨意將就。”

司鈺站起身,伸手立誓道,“我司鈺此生非越晚卿不娶,若是不得所願,那我寧可孤獨一生。”

“司鈺!”越晚卿忙的站起,有些急促的樣子。

她心中一時也不知該作何表情,她只知道司家單傳至此,僅有司鈺一人,若是他終生不娶,家族豈不是要從此斷絕了?

“你不可如此,你為何要用別人來懲罰自已呢,你想讓我從此成為你族的罪人嗎?”越晚卿淡淡的說了一句。

司鈺搖搖頭,開口道,“並非如此,我只是想讓你看到,我愛你。”

越晚卿面上突然僵住了。

司鈺淡淡笑笑,繼而便朝她俯身拜了一禮,接著轉身離去。

她望著那背影,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