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 周府

自上次接到要護送公主去西戎的旨意後,周令儀便一直待在府中不曾出門。

如今的周令儀和祁風澤可以說是宣國的左右手,缺一不可。

上門結交人的人絡繹不絕,甚至有的要為周令儀說親,結果可想而知,都被她一一趕了出去。

自上次聽說自己父兄的死和糧草有關後,周令儀便一直在調查其中的內幕。只是調查到多年前的的一個糧草官後便再無進展。

“將軍,有訊息了!”

雲錦的聲音引起了周令儀的注意,雲錦急急忙忙的走進書房。周令儀邊開口問道:“什麼訊息?”

“屬下查到,當日那糧草官辭官以後,化名為杜康,逃到安州去了。”

“即刻到安州去!”周令儀道。

話音剛落,雲錦阻止道:“將軍,不必去了。那人已被祁風澤抓走了。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死了?祁風澤抓他做什麼?”

“屬下不知。”

周令儀此刻心中一陣疑惑,難不成祁老將軍當年的死也和此事有關?

她心中無解,為今之計只有親自去找祁風澤求證了。

雲舞聽了二人的話,見周令儀沉默,便上前問道:“將軍,要不要備馬車去祁府?”

周令儀搖搖頭:“不必,如今不可妄動。若是傳到陛下耳朵裡,難免禍患。”

周令儀想了想,又開口道:“今天晚上從後門走,晚上監視的人少。”

“是”二人答應了一聲便提前出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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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祁府

書房內,祁風澤安然的坐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片刻,書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祁風澤抬眼望去,來人正是周令儀。

周令儀走了進來便當即關上書房門,二人對視。祁風澤笑道:“周將軍請坐。”

周令儀在一旁坐下,見身旁的茶仍冒著熱氣,便開口道:“祁將軍早知我要來?”

“聽說周將軍,在調查杜康。祁某便料到將軍今日一定會來。”

周令儀端起手旁的茶盞道:“祁將軍的探子還真是遍佈全國啊。”說罷便飲了一口。

祁風澤笑道:“周將軍的探子也不差啊,如今不是正坐在這裡了嗎。”

周令儀搖搖頭,放下手上的杯盞道:“我府上的探子,比起祁將軍的還是差了一些。不然不會等人死了才來過問。”

話已至此,兩人也不再打啞謎。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祁風澤道。

周令儀問道:“這不重要,我現在只想知道杜康這個人和當年的事有什麼關係。此事關係到父兄死亡之謎,還請祁將軍如實相告。”

“我已查證,當年糧草之事與你父兄之死無關。不過幕後之人,確是致你父兄身死的罪魁禍首。”

“幕後之人?是何人?”

祁風澤搖搖頭:“尚不得知,我只知道殺害杜康的人的高朗派來的。”

“政罰司的?他也與此事有關?”

“這一切的謎底,還需要周將軍親自去查證。”

“多謝了,只是我還有一問。”

“周將軍請說。”

“這一切是否與那枚珠子有關?”

祁風澤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周將軍覺得呢?”

“無論如何,我都不相信一枚珠子能影響這天下的定局!不過是世人的謊言而已。”

“周將軍既已有想法,祁某自是不便多言。”

周令儀起身抱拳道:“多謝祁將軍慷慨直言,周某告辭!”

說罷,周令儀便轉身離開。祁風澤看著她的身影不禁笑了笑。

三年時間,周令儀能帶領周家部曲走到今天,著實是有些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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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日 上都

今日元日,便是景華二十三年一月一日

雖然是清晨,倒已經有了新年的氣氛。自從宮中離開之日我便再也沒見過沐清屏。

我看著院子裡的桂花樹發呆,不知道這一年又要失去些什麼。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姐姐!”身後的少女拍了拍我的肩膀喊著。

我回過神看向她,她也順著我剛才的目光看向光禿禿的樹幹:“姐姐,你在看什麼啊?”

“沒什麼。”

大哥李歧走到我身旁輕聲道:“想起小苓了?”

身旁的大嫂拍打他阻止道:“你提這個做什麼。”

我沒有開口,看著他們二人打鬧,一旁的李欣妍開口道:“哥哥嫂嫂,新年快樂。紅包!”

李歧反駁道:“你個小鬼頭,倒是著急。父親不是給你了嗎?”

“父親是父親,大哥是大哥!不同的。”李欣妍伸手討要著。

時素鳶笑著拿出兩個紅包道:“早就準備好啦,給。”

說著,她便將手中的紅包遞給了李欣妍。李欣妍接過後便跟旁邊的丫鬟笑著跑開了。

時素鳶剩下一個便遞給我,一邊開口道:“二妹,新年快樂。”

見我不收,李歧接過塞進我手裡:“拿著吧,晚上買東西可需要錢呢!”

我笑了笑:“謝謝大嫂。”

“你就只謝你大嫂,不謝我啊?”

“你又沒給我!”我義正言辭道。

“你個小白眼狼,我是你親哥!”

“切~”說著,我便不屑的離開了。時素鳶看著我們二人鬥嘴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來到正堂,我們一家人一齊向父親和越氏夫人拜年。

“父親,(母親)夫人,新年好!”我們四人一同道。

李承哲捋了捋鬍子笑道:“好,你們都好。”隨後便給了越氏夫人一個眼神,越氏夫人也喜笑顏開的將紅包一一給了我們四人。

我正要離開時,越氏夫人突然喊住我。

“李苑,你等一下。”

我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她。她走到我身邊,將手中的一個新的紅包遞給我:“多拿一個吧,晚上出去有的逛呢。”

她有些微笑的看著我,我有些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對我轉變了態度,或許上次從西州回來之時便已經有些轉變了。

見我一直沒有伸手去接,她有些尷尬,隨後釋然一笑便將紅包塞進我手中:“拿著吧。”

李承哲也走了過來說道:“既給了你,你就拿著吧。”

我客氣的笑了笑,隨後道了聲謝便要離開。

越氏夫人又追在後面說道:“今日晚卿會來找你,莫要一直在屋子裡悶著了。”

我點點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