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府邸

王振和幾個侍衛急匆匆的趕回府邸。

這兩日,王振一直為了沐清屏等人的到來處處佈局,忙前忙後。

今日上午聽說沐清屏又抓了個官員送去府衙,不得已才去了府衙處理了此事。想起自己這兩日因為忙碌並沒有去密室檢視過。

王振走到書房前對身後的侍衛吩咐道:“你們在門外等候,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是”門外的幾名侍衛答應著。

王振走入書房,將牆壁上都那幅畫掀開,正欲開啟機關。只聽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說道:“大人,司鈺司大人來訪。”

聽到這話,王振眉頭一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走出書房,看向來稟報的侍衛問道:“他怎麼會來?有什麼事?”

“不知何事,只是帶了不少官兵來。屬下已將人引入前廳了。”

“知道了”

王振答應了一聲便急匆匆的向前廳走去。剛走了兩步便看見前面急匆匆的來了許多官兵,足有三十人。

而領頭的正是司鈺身邊的段震,王振見如此景象,立刻警覺了起來。身邊的侍衛也紛紛握緊刀把。

司鈺緩緩的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臉笑意的看向王振。王振見司鈺走了出來立刻改變表情一臉賊笑。

“司大人,不知有何事光臨寒舍?”

“王大人,別來無恙啊。本官如此前來只是想請王大人去出去聊聊而已,何必緊張呢?。”

“去哪裡?”他問道。

“西州府衙!”司鈺冷冷的道出四個字。

不等王振反應,司鈺漫不經心的轉身說出兩個字:“拿下。”

段震當即帶著人上前去抓王振。

在段震帶人衝出去的同一時間司鈺堅定的說道:“奉陛下聖命前來查明西州刺史王振等人貪汙受賄之案,現案情明瞭,特來拿人!”

王振見此立刻讓身邊的侍衛反抗 自己則是皆機要躲入書房。

段震輕功騰躍而起到他面前擋住了去路。片刻後,塵埃落定。幾名官兵上前抓住了王振。

王振苦笑看著眼前的司鈺:“抓了又如何?你殺不了我的!”

“那又如何?你的生死自有法律來定,自有陛下聖裁!你既然壞事做盡,就別抱有苟活的希望了。”

說著,司鈺命人將王振押回了府衙大牢嚴加看管。

其餘涉案官員和富商,在府衙正堂一一判罪

律法規定:凡官吏受財者,計贓科斷。無祿人,各減一等。官追奪除名,吏罷役,俱不敘。說事過錢者,有祿人,減受錢一等,無祿人,減二等,罪止杖一百,各遷徙。

其餘一干涉案人等按律處置,王振所收贓款一律充公。

至於王振此人,隨著證物三日後一併帶回京城。

經過此次清理,西州城中的官員損傷了七成,不是被處死就是被罷官。

府衙內,江珂看著眼前的司鈺,語重心長道:“這西州多年沉痾 終是了結。多謝大人。”

“江大人言重了,這是在下分內之事。只是此次處理了那麼多西州官員,這西州城的事物要暫時靠大人一人面對了。”

“為民除害才是最大的事,如今陛下派了兩位殿下前來賑災,西州定能度過此次危難。”

“是啊。”

“司大人是否也要返回上都了?”

“我準備三日後回去,此刻越早回去越好,要儘快解決了王振的事我才能安心。”

“到時下官一定遠送大人。”

司鈺笑了笑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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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 函館

函館東院的花園中,司鈺正揹著手等待著什麼。

他的背影顯得落寞,他看著水中的魚兒,不時將頭露出水面。

“司大人派人喚我來是有什麼事?”

身後傳來女子說話的聲音,司鈺整理了表情轉身看向她。

司鈺笑道:“好久不見了,越小姐一切可好?”

“司大人還真是健忘,你我昨日不是見過了?”

“昨日匆忙一面,有些話還來不及與越小姐細細道來。今日……”

“司大人,晚卿雖然不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有些話,還請你慎言。”

司鈺苦笑一聲說道:“沒想到越小姐竟然竟然如此排斥與在下一敘。”

“並沒有,先生言重了。”

“聽聞四皇子與公主殿下今日走訪了西州城。收穫如何?”

越晚卿笑了笑:“西州城中最大的問題司大人不是正在解決嗎。相信不久便會有好結果的。”

“官商勾結,當真是可惡。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五公主殿下竟有如此魄力。你們這一路上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兩位殿下真不愧是陛下的兒女。”

“大人這話應該對兩位殿下說啊……”

兩人沉默片刻,司鈺開口道:“我就要回上都了,越小姐可有什麼信件需要帶回去?”

越晚卿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竟如此快,大人要做的事都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我也該回上都覆命了。”

“想必大人回到上都又是大功一件,晚卿便提前祝賀大人了。大人要何時走?”

“三日後。”

越晚卿低頭呢喃:“三日後…三日後。”

司鈺安靜的看著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越晚卿抬頭道:“那到時有勞司大人替我給父親母親帶一封信件回去。”

“小事一樁,到時你寫好給我便是。”

越晚卿衝他笑了笑,不再多說。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水面。

司鈺又輕輕開口問道:“越小姐當真不能再考慮一二?”

“司鈺”越晚卿叫道。

司鈺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這是越晚卿第一次喚他的名字,他有些不明所以。

越晚卿也看著他,兩人對視著。

越晚卿開口繼續說道:“你我或許並沒有那種緣分。一直以來我也只是把你當做好友而已。”

司鈺淡淡笑了笑,眼神中難掩失望,他低下頭沉思,接著又轉頭看著水面。

司鈺深深嘆氣後說道:“原是如此,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便再強求。”

司鈺又轉身看向越晚卿說道:“如此我便先告辭了,到時你看寫好信交與我便是。”

越晚卿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多謝了,請便。”

司鈺深深的望著她的眼睛,隨後釋然一笑輕輕點頭便轉身離開。

越晚卿看著司鈺離開的背影,她心中暗暗想道:對不起了,司公子。希望你早日尋得良人相伴。

越晚卿就那樣望著,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她才回過神來。隨後轉身看向水中的魚兒。

她走到岸邊輕輕捧起一把魚食撒了下去,一瞬間所有的魚兒都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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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西州城外竹林

少女的倩影儼然佇立在林中,身後是另一個頭戴面紗的女子。

遲疑片刻,那女子看著站在眼前的紅綃開口問道:“莊主交代的任務你為何還沒有完成?”

紅綃聽見身後傳來的問話,面露難色,她轉身看向身後那人。

“莊主只是讓我混進其中而已,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任務?”

“是嗎?我們此前帶人行動之時,你為什麼護著她們身前阻攔!”

“有人花重金要我保住她們,我自然是在完成任務。”

那女子不語,紅綃接著說道:“還有,我們的行動雖然互不干涉。可你也並沒有提前知會我,我如何得知的你在行動?”

“哈哈哈哈……你不會真動了什麼感情了吧?你可不配!”那人嘲笑著,或許是覺得眼前的紅綃可憐又可笑。

紅綃厲聲道:“我配不配還輪不到你來置喙。莊主一向不參與黨派鬥爭,我不相信他會讓你去殺朝廷的人。”

“莊主自然是不會,不過有人花重金要買他們的命,莊主沒有理由不答應。”

“這裡可是宣國的管轄範圍,你就不怕……”

話音未落那人打斷道:“西州與上都山高水遠,就算殺了他們又如何?莊主是不會和銀子過不去的。”

“是誰讓你們動手的?”

“這是我的任務,你就不必知道了吧。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出來礙事!”

“這就是你約我見面的理由?”紅綃問道。

那女子從展開原本背在身後的手,遞給紅綃一個白色瓷瓶說道:“這是你三個月的解藥。”

“三個月?往常不是半月服用一次嗎?”

“莊主說了,讓你好好的待在那個小公主身邊獲取情報。三個月後再想辦法回山莊取解藥。”

“為什麼?如今她們已到西州。我不必再……”

“這是莊主的命令,你要抗命嗎?”紅綃止住了要說口的話。

那女子接著說道:“別忘了,你唯一的妹妹還在山莊呢。奉勸你一句,好好完成你的任務,不要其他的心思。你與我都只不過是別人手中的棋子,不配有也不能有。”

說罷,那女子施展輕功縱身一躍,消失在視線中。

紅綃嚴肅的看著背影消失的方向,她的心中極其不安與忐忑。

十年前,她和妹妹被莊主帶回山莊。那時妹妹才只有三歲。

為了活著,也為了妹妹不被捲入這場風波,她不斷的訓練自己,不斷的完成任務使自己變得更強。

她也同樣知道,就像虞三娘說的那樣,她身為一個殺手不配有感情也不能有感情。

她要做的便是不斷完成任務,拿到賞金,保護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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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煙紅館

煙紅館,上都最大的風月之地。在這裡的上有官宦子弟,下有商人小販。

總之上都城中最混雜之人皆在此處,比春玉樓更適合打探情報。

煙紅館分為東樓和西樓,兩樓雖然同一進門,卻是從中間分開的。東樓是最大的賭坊 西樓卻是煙花之地。背後的老闆不得而知。

西樓雅間內,祁風澤坐在桌前飲酒。朔雨警惕的守在門口防止外人進入。

片刻後,只見一位身形窈窕的少女緩緩走來,她身姿搖曳,不乏性感風情。

走到朔雨面前停了下來,打量了周圍突然收起了臉上的風情萬種轉而嚴肅的問道。:“大人可在裡面?”

朔雨點了點頭,轉身敲門說道:“將軍,人來了。”

那女子推門而入,見到祁風澤後立刻嚴肅起來道:“屬下參見侯爺!”

祁風澤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道:“起來吧,不必多禮。”

祁風澤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道:“如何?可有查探到什麼?”

“屬下這段時間一直按照您的吩咐在打探五年前的訊息,可是那珠子並沒什麼下落。反而是……”

“是什麼?”

“是當年祁老將軍那場大戰。”

聽聞這話,祁風澤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是戰死的,並沒有想到這其中居然還有別的隱情。

當他在查探柴府滅門之事時才發現,原來當初父親的死也是有人暗箱操作。

“接著說”祁風澤冷漠道。

“當年祁老將軍與北疆大戰時,正逢大雪,糧草不足。朝廷派去押送糧草和冬衣之人也遲遲未到,祁家軍難以忍受寒冷,又不得飽腹…”

說到這裡,她默默看了一眼祁風澤的表情,隨後接著說道:“後來有人暗中給北疆軍遞了信。北疆軍偷襲圍剿祁家軍。祁老將軍喪命,祁家軍大敗。”

“原來是這樣?這麼多年眾人皆是以為我父親是戰死,卻不知道還有這等事。”祁風澤說道。

祁風澤又問道:“可知背後之人是誰?”

“屬下並沒有查探到背後之人,不過只要您去查一下當年運送糧草之人或許能知道一些當年的事。”

“那人幾年前便已死……”

“大人,或許他並沒有死。當然雖然趙府失火,可是並沒有人見過他的屍體。”

祁風澤領會到了些什麼,恍然大悟的看著她:“紫沁,你可知他如今在哪?”

紫沁嫵媚一笑,盡顯風情萬種。她接著說道:“屬下查探到,他如今化名杜康,在安州居住。”

祁風澤眼前一亮,轉而又堅定的看著紫沁說道:“辛苦你了。”

祁風澤和朔雨悄悄離開煙紅館,馬車上,祁風澤靜靜的思考著紫沁剛才的話。

如今他已經派朔風去了西州,安州的事只能讓朔雨去了。他手握重兵不得隨意離京。

這樣想著,他輕輕喚了一句:“朔雨,我有件事要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