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元銀看著手中的信,衝著身後的眾人笑了笑。

“各位,烏宣帝荒淫無度,忠奸顛倒,是非不分,殘害忠良,賞罰不明,貪腐當道,百姓民不聊生!”

“我大烏開國有神鳥庇佑,如今神鳥與我等同處,想必這也是上天對烏宣帝作為帝皇的失望!”

“我雖為一介女流,卻也是茫茫眾生的一員,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想問問烏宣帝,問問大烏朝所有的官員,為何要對我們百姓的死活不見,為何不能有田同耕,為何不能有飯同食,為何不能有錢同使!”

浩浩蕩蕩的一大片廣場上站滿了人,他們看著高臺上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眼中有著熱淚。

他們大多都是這一片區的田戶,每日勤勤懇懇勞種,日子也算過得去,最起碼每年都還能餘一些口糧可以過個年。

本以為日子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四處戰亂,國家就開始提升賦稅,強行徵兵,原本剛剛好的日子,因為缺少勞動力和糧食、錢財,一下子過的緊巴巴起來,為了能夠果腹,周邊十里地的野菜都被挖沒了。

在他們陷入絕望的時候,是高臺上的這個女子為他們黑暗的生活帶來一絲曙光,她說:“想要在這邊建一個類似於小村落的寨子,若是他們願意也可以進到寨子裡面來,銀錢不一定會有,但絕對能夠吃飽飯。”

聽到能吃飽飯,誰還管那麼多?

許多人紛紛報名加入了修建寨子的工作中,雖然辛苦,但也確實能夠吃的上飯了,還是一天三頓,頓頓還都有肉。

等到寨子落成的那一日,他們以為好日子要到頭了,卻不成想,又聽到她說:“只要是勤勞踏實肯幹的,都可以住進到寨子裡,只有一點要求,進了這個寨子,那就是寨子的人,關於寨子裡的事情一律不得對外人提及。”

這裡是他們一手打造而成,裡面是什麼樣的佈局,他們一清二楚。

不說富麗堂皇,但遮風擋雨,能讓人吃飽穿暖確是千真萬確的。

很多人下了決心,簽了字按了手印住進了寨子裡。

進來之後,隨著日子越長,有些心細的漸漸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每日兩個時辰的操練,雖說是為了強身健體,讓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好的體魄,但當過兵的一些人可是心裡門清,這樣的操練方法不說與軍隊裡訓練一樣,反而比他們曾經的訓練更加能激發人體的潛能。

說什麼若是遇到危險,希望每個人都有能夠自保的能力,這些全都是屁話。

按照這樣的訓練,只要沒多少日子,這裡的每個人拉到軍隊裡去,那可都妥妥是兵王的存在。

聯想到寨子主人叫雙寶璐,很多人心裡也就有了一個底。

雖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但誰都沒有明說,很多事情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

再說了,若是沒有雙小姐的援手,他們這群人怕是早就因為飢寒交迫,死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了。

反正,他們只有一個念頭,雙小姐的大恩大德,他們沒齒難忘,他們也願意化身為雙小姐手裡的一把刀,指哪砍哪。

如今,他們一個個手裡拿著武器,目光熱切的望著給他們帶來希望的雙小姐,整齊劃一的揮舞著武器,口中大聲喊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一遍又一遍,直到元銀抬手示意他們停下。

元銀則是目光溫柔的望向一旁養了五年的小人兒,只見天空中突生異象,一道五彩流光從厚厚的雲層中傾灑而下,籠罩在元銀和雙君月的身上,為他們周身染上一層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輝。

“唳——”

伴隨著一聲長鳴,星芒顯出自己的真身,一隻能夠吞天蔽日般巨大的鳥,渾身黑金色的羽毛坐在五彩流光的對映下,越發流光溢彩。

它從高中盤旋而下,然後穩穩的落在雙君月的身後,雙翼大展,為雙君月撐起一道漂亮的背景牆,也為他的為帝之路鋪上一層神秘的色彩。

這番動靜不僅僅震驚了底下的一眾戰士,更是震驚了雙家幾人。

有人不自覺喊出了“得天庇佑,當真是神子轉世啊!”

幾個人面面相覷,心中思緒萬千。

雙勁渝:不愧是我孫兒,就是天生不凡,女兒說他以後會是一代明君,那鐵定是沒跑了。嗯,以後自己這個祖父一定要好好給孫兒守江山!

夏秀琴:什麼鬼?這什麼情況?自己孫兒才五歲大,最是天真的年紀,怎麼就要揹負神子這個稱呼?那小娃娃可是自己女兒千辛萬苦生下來的,怎麼就是神子了!這不說拐著彎說她女兒水性揚花嗎?怎麼說話的!

雙毅林:!!!怪不得這小子力氣那麼大,果然天生不凡,我這個舅舅可千萬不能拖後腿!

雙月華:姐姐生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怪不得當初那隻鳥要來救小姐,原來是因為姐姐肚子裡的孩子是它未來的主子啊。

總之,所有人都心思各異,卻對臺上那個五歲大的小娃娃即使疼愛又是崇敬。

雖然見到雙君月的次數不算多,但每次見到,對方都會恭敬的喊上一聲,打個招呼。

平日裡見到他不是在刻苦練功就是在用心學習……

想到自己家的孩子,這個年紀還光著屁股在田裡捏泥巴,果然,人比人能氣死人。

被所有人注視的雙君月也不怯場,他轉身,腳下一個用力,就著星芒低垂下來的頭,躍到它的頭頂。

等到雙君月站穩了,星芒這才抬起頭,雙翅再次一振,衝著天空長嘯一聲,叫聲清亮,劃破長空。

讓遠在京都的烏宣帝狠狠一個激靈,心中不自覺的感到一股心慌。

只是,寨子里人才不管烏宣帝怎麼樣,他們眼中看向雙君月的目光越發炙熱,嘴裡大聲的喊著:“吼!”

“吼!”

“吼!”

聽到熟悉的叫聲,莫梏愣了愣,嘴角突然向上狠狠勾起,露出一個看不出是喜悅還是癲狂的笑臉,只是他隱在人群后面,故而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變化。

莫梏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嘴角依然還維持著先前那誇張的弧度,從喉見湧出一句話:“還好,把你們都吃了,不然還怪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