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是不是腦子進了水,內鬼不抓,抓自己人?”張政跟趙穎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拼死找來救兵,結果救兵第一個把他們抓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趙穎知道事情恐怕遠遠沒那麼簡單,是他們一開始把事情看的太簡單了而已。

兩個人在門口遇上了高文武,三個人同時都是一臉不爽。

“說的是基地的人都要挨個盤查詢問,但基地有上萬人。”就算是捲入這次事件的,至少也有千人,肯定盤查不過來,最後很大可能是抓幾個典型,以點概面不了了之。

“我怎麼感覺這次事件不像是隻是基地暴動這麼簡單,為什麼這幫人連自己人也要這麼苛刻?”

高文武問道:“你們倆去點火的路上,到底遇到了什麼?”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趙穎嚥了口口水,似乎有所顧慮才慢慢說,“京港衛隊離開的時候是八輛車……回來只有六輛。”

也就趙穎細心,再加上她前天夜裡因為有心事,幾乎就是整宿沒睡,無意中目睹了京港衛隊出任務的全過程。

頓時高文武和張政都沒怎麼說話,兩人臉上都有程度不同的凝重。

“所以你的意思是?”張政還是沒忍住壓低了聲音。

趙穎這廂自然也不敢再說,馬上道:“我什麼意思也沒有。”反正少了就是少了。

“京港衛隊說是執行兩天一夜的任務,但是雖然咱們點燃了烽火,但他們回來的速度也太快了……”終於有空意識到了一絲絲的古怪。

“京港衛隊這次執行的到底是什麼任務,有人知道嗎?”

提前回來,少了兩輛車(的人),緊鑼密鼓的審訊,盤查。黑雲壓城,烏雲蓋頂。

“老魏讓我們先回教堂去等他,他接姜善去了。”張政說道,“咱們剛被放出來,還是別聊這麼敏感的話題了……”

——

魏遠那邊跟銀髮男僵持上了,“我們誰都不會離開基地,你想問什麼隨時可以找到我們,但是別把我的人關起來。”

銀髮男一把扯過魏遠手裡的紙條,遞給了身旁的一人:“去打個電話確認。”

身旁的人接過紙條默不作聲退了出去。

“我很早就聽說過魏博士的大名,”銀髮男人眯了眯眼。說是魏遠一個人頂一個科研所。

銀髮男人沒說出的後半句話是,時局不同了,現在一個殘疾人還能有什麼貢獻?不成為障礙就不錯了。

“我是白靳,無名小卒,您應當沒聽過。”銀髮男自我介紹道。

可魏遠聽到這名字特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他聽過這個名字,並且是跟一些很不好的事件聯絡起來的。

似乎覺得魏遠看他的眼神很有意思,銀髮男白靳又笑了一下,仍然是絲絲的猙獰。

魏遠收回了視線,那個負責打電話的人很快回來了,回來之後的臉色也明顯變了不少,他貼著銀髮男耳邊說了幾句話。

銀髮男重新看向魏遠,眼神中有冷漠。

程式碼自然是真的,魏遠確實有比銀髮男更高的優先順序。

可是銀髮男卻沒有讓開路,他的視線落在魏遠被毛毯蓋住的腿上:“魏博士應該明白,將士在前線的時候,自然會應對上許多意料之外的情形,這種情況下,是無法兼顧許多事情的。”

銀髮男彷彿只是在隨意地說,可魏遠聽出了話裡面不對,他迅速掃了一眼銀髮男。

果然銀髮男露出更露骨的笑,像一隻露出爪牙的兇獒,他的眼裡根本沒有顧忌。

魏遠握在輪椅扶手兩側的手下意識收緊了:“你不聽從程式碼?”

這個銀髮男的狂超出了魏遠的預料。

銀髮男身邊的兩個人顯然也沒預料到這種情況,臉色都變得不好看,雖然早知道銀髮惡名在外,可這種時候他們兩人也根本不想捲進這樣的是非。

其中一個人終於勸道:“白先生……”

都有10程式碼了,代表至少也是上將級別的命令,違抗太不明智了。

誰也沒看到銀髮男是怎麼出手的,只見一道金屬銀光在眼前劃過,方才說話那人的脖子裡已經多了一道口子,噴湧而出鮮血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被割喉的那人捂著脖子跌坐在地上,眼神裡全都是沒反應過來,他嘴張著卻發不出聲音,整個人驚恐至極地看著銀髮男。

銀髮男卻笑了:“不該說話的時候少說話,放心,沒割到你的動脈,以後學著做個啞巴。”

看樣子以後這個人也說不了話了,銀髮男人吹了吹刀鋒上的血珠,旁邊另一個沒來得及說話的男人此時已經面無人色了。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現在全世界都在尋找侵蝕的源起,跟大目標比起來,犧牲一兩個人實在不算什麼問題。”

銀髮男人對魏遠一笑,“事急從權,魏博士。相信你也能理解。”

看著銀髮男人朝著魏遠走了一步。

手中的刀露寒芒。

銀髮男人高高在上,勝券在握。

唯一的那個人早就退到牆角了,這時候自己的命最重要,誰還願意惹那個瘋子。

“再靠近一步,我就不心慈手軟了。”魏遠手中握著一把銀色手槍,黑洞洞槍口已經指在了銀髮男人的眉心上。

場面再次陷入詭異的靜默。

魏遠的一隻手之前一直藏在膝蓋上的毛毯裡,從他突然出手,抬槍,也就不到半秒鐘。

銀髮男人另一隻腳都還沒有邁出去。

“阿善,過來。”魏遠從目光到表情都沒有溫度,握槍的手極穩,地上那個聲音都發不出的人,讓魏遠對這個銀髮男人徹底沒了客氣。

姜善慢吞吞從桌子旁站起來,真是的,還以為有什麼反轉。

這銀髮男人明顯都不瞭解自己的對手,就在這裡裝b。

姜善雙手輕輕一掰,腕間銀色的手銬如同麵條一樣被拉斷,被姜善丟到了一邊。

魏遠等著姜善走過來,才一字字叫出銀髮男人的名字道:“白靳,我會如實彙報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包括你剛才的言論。”

忤逆不敬,犯上作亂,濫殺無辜。

最後一條無論如何不可原諒。

銀髮男人在槍口之下慢慢舉起了雙手:“還以為魏博士是無用書生,是我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