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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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鈞安撫了幾名禁軍一番，隨即命令他們離開。
得到了允准的禁軍如蒙大赦，匆忙離開了坤寧宮，生怕會受到責罵和牽連。
趙鈞剛一進門，便見那名宮女正跪在坤寧宮玉階之下，身體還在不住的打顫。
此時正值深秋，寒意料峭，她衣著單薄，再加上驚嚇，所以才會瑟瑟發抖。
趙鈞脫下自己的大氅，將其披在了這名宮女的身上。
宮女如同受驚的小兔，忙在地上跪直身子，結果轉頭一看，就迎上了趙鈞的目光。
“陛，陛下……”
小宮女被嚇得結結巴巴，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她想要拿下披在身上的大氅，但卻被趙鈞伸手阻攔：“天涼了，多穿些，明日再給朕送去便是！”
趙鈞雖然在戰場上殺人如麻，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
這名小宮女明顯有些受寵若驚，低頭半晌說不出話來。
“皇后一天都沒吃飯？”
“是，是奴婢笨手笨腳，照顧不周，反倒惹得娘娘生氣！”
小宮女將頭垂下，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歸咎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和你沒關係，你先去忙你的吧，朕去看看皇后！”
“可是娘娘現在還在氣頭上，之前已經一連打傷了幾個奴婢……”
她見趙鈞要進秦璐寢宮，立刻抬頭阻攔，可恰恰就是這一抬頭，卻將自己額頭上的傷痕暴露在了趙鈞面前。
原來是她之前送飯的時候觸怒了秦璐，秦璐掀翻了桌子，有碗碟砸在了她的頭上。
見此情景，趙鈞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
“沒事，朕會與皇后分說清楚！”
趙鈞不顧這名宮女阻攔，執意闖入秦璐寢宮。
秦璐此時還在氣頭上，聽到了腳步聲後立刻罵到：“本宮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除非讓本宮去見太后，否則本宮就什麼都不吃，你們也少來煩我！”
“嗯，沒想到皇后竟然有這麼大的脾氣，這倒是讓朕刮目相看！”
趙鈞負手而立，站在門前。
秦璐聞聲轉過頭去，結果就看到了面沉如水的趙鈞。
“你來幹什麼？”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區區一個坤寧宮，難道朕來不得嗎？”
趙鈞一句反嗆，說的秦璐啞口無言。
說話之間，趙鈞再度靠近：“你想見太后，你要幹什麼？是想向太后告朕的狀，還是想將你與朕的閨房之樂一一說給太后聽？”
趙鈞步步緊逼，氣勢逼人，說出的話也讓秦璐面紅耳赤。
秦璐害怕自己再次受辱，也知道自己不是趙鈞的對手，索性彎腰從地上拾起了一塊碎瓷片，並將其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趙鈞，我知道我鬥不過你，可你也別想著再欺負我！”
“你要是再敢朝前走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秦璐的威脅和反抗在趙鈞看來簡直如同玩笑一般。
瓷片在秦璐柔白纖長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印痕，可是趙鈞對此卻仿若未見。
他仍舊一步一步朝前邁進，同時笑著對秦璐說道：“你要是真有膽量，現在就儘管割下去，反正朕與秦家已經徹底撕破臉皮，死一個皇后也算不得什麼損失！”
秦璐說要自殺不過是想要嚇一嚇趙鈞，想用此來逼迫趙鈞讓步。
卻沒想到趙鈞軟硬不吃，竟然反將一軍！
秦璐握著瓷片的手有些顫抖，而趙鈞則是步步緊逼，目光冷冽的開口說道：“朕給你機會自殺，你怎麼又下不去手了？”
“難道是想讓朕幫你嗎？”
趙鈞說話之間，已經來到了秦璐面前。
還不等秦璐反應，趙鈞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秦璐只覺得手臂一陣發麻，手中的瓷片掉落在地。
趙鈞一腳將其踩住，同時碾做粉末：“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你於我並無感情，只不過是政治交易，可既然你已經是我趙鈞的女人，那我也可以對你網開一面！”
“不過你要記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們秦家欺上瞞下，試圖架空朕的權利，你弟弟秦思賢更是率領秦家死士妄圖強闖宮門。”
“你心裡始終惦念著秦家威儀，以為只要秦家興旺你就能夠與榮有焉，殊不知他們此舉壓根就是不將你的安危放在心上！”
“秦源為何要將你和你姑姑嫁入宮中？那不過是給皇室的質押，是保持雙方勢力平衡的關鍵！”
“只要朕隨便說一句話，你和她就都要人頭落地，就算是死，朕也可以帶著你去陪葬！”
趙鈞此時氣勢逼人，就連昔日裡備受縱容的秦璐此時都有些懼怕。
眼見著秦璐將頭轉向一旁，不願聽自己這番教誨。
趙鈞捏住秦璐的下巴，將其強行轉到了自己面前。
秦璐吃痛，拍打趙鈞的手臂：“你鬆開，你弄疼我！”
“我聽說你一天都沒吃飯？是在和朕鬧脾氣？”
趙鈞伸手在秦璐的臉蛋上颳了一下，十分輕蔑地說道：“後宮佳麗三千，你以為朕就真的只會獨寵你一人嗎？你們都只是朕的金絲雀，損失不百般討好朕，朕也隨時都可以讓你們失寵！”
“你要是把自己餓瘦了，那我就在滅掉秦家之後將你打入冷宮，讓你獨守深閨，永生永世見不得旁人！”
聽到冷宮二字，哪怕是強行如同秦璐，也不免心中緊張起來。
她下意識地看向桌面，卻發現上面早已經空空如也。
趙鈞看出了她的意圖，於是對著門外喊道：“來人！”
一名婢女急匆匆跑到門前：“陛下有何吩咐？”
“通知御膳房，給皇后準備幾道菜餚，要清淡一些！”
“奴婢遵命！”
婢女匆匆離開，趙鈞則順勢坐在了秦璐的身旁。
秦璐雖然排斥趙鈞，可是也怕他再度暴起。
趙鈞拉過秦璐的手，放在手中輕輕揉捏：“人都說美人如玉，如今看來果然不假，朕看皇后就是玉骨冰肌，不愧為京城第一美人！”
“只可惜朕之前不解風情，這才沒能與皇后生下個皇子，這儲君之位當立長子，若是儲君人選真出自於秦家，那你們秦家也算是間接達成目標了！”
秦璐聞言，臉頰通紅，她狠狠白了趙鈞一眼：“像你這般懦弱無能的君主，我才不要給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