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不要碰我肚子,剛吃飽,容易吐出來的。”

瓷碗突然張開一道口子,聲音正是從那裡傳來。

果真是靈寶!

陸長生趕忙把瓷碗放在手心,仔細打量著:“你好呀,我是你的新主人,以後就叫你大白了好不好?”

“......”

瓷碗一陣無語,它好歹是上古神器日月碗,若不是受重傷跌落至法器,也不會被陸長生拿到。

好不容易恢復到靈寶品級,新一任的主人竟然跟個傻子似的。

大白?這是靈寶該有的名字?村口的白狗也不至於這麼俗吧。

不過陸長生覺得大白很應景,於是瓷碗便被賴上這麼個大俗的名字,它只好安慰自己:大俗便是大雅。

“大白,後天紫氣被你馴服沒,吐出來給我吃吃。”

陸長生一臉賤兮兮的笑容,敖天忍不住在識海里罵了起來,“你能不能滾一邊噁心去啊!”

大白也是實誠,從嘴裡吐出一道紫氣,慢慢鑽入陸長生的眉心。

少年的眉心多了一抹紫色豎紋,看上去分外妖豔,本就俊美的面龐此刻更為魅惑。

冰涼的感覺在四肢百骸內蔓延,陸長生試著調動體內靈力,卻發現這感覺戛然而止,體內的靈力也慢慢不聽使喚。

就在這時,上空不知何時籠罩了一層厚重的烏雲,隱隱有雷電閃爍,上方的轟隆聲震耳欲聾。

所有弟子都被這天地異象驚動,連忙跑出自家住所,往陸長生居住的小青峰看去。

古道宗有護宗大陣,沒人會擔心閃電會落下,只是這反常的烏雲聚集,還是令不少人起了吃瓜的心思。

陸長生手中的大白早就溜進乾坤袋,敖天也選擇性閉眼,甚至還貼心地矇住小烏龜的眼睛。

就在陸長生一臉懵逼的情況下,一道天雷滾落而下。

水桶般粗細的天雷徑直劈在少年身上,毫無防備的少年被雷電劈得焦黑,嘴裡還冒著兩縷黑氣。

“?”

不只是陸長生,宗門所有人皆是一驚,“這小子怎麼渡雷劫了?他難不成在築基?”

其中裴昂更是難以置信,畢竟除了築基之外,他們想不到為什麼會有雷電落下。

難不成?是因為陸長生壞事做太多,被上蒼懲罰了?

裴昂在心裡暗暗加油:“天雷啊,請一定要劈死陸長生啊!”

......

陸長生經歷一瞬間的慌亂後,便露出認真的神色。

師父早就說過,奪取紫氣,本就是與天道為敵,何況想要徹底熔鍊那團紫氣,少不了天雷輔佐。

“來啊,就這點天雷,還不夠給我撓癢癢的呢!”

正所謂輸人不輸陣,少什麼也不能少了氣勢。

於是天道十分貼心地落下十道天雷,滿足了陸長生這個不知好歹的願望。

只見陸長生並未選擇躲避,反而幻出一面土盾,罩在自己頭頂。

一道略顯瘦小的天雷劈在盾牌上,土盾應聲而碎,卻又被接下來的一道天雷給劈了回去。

就在少年的哀嚎中,十九道天雷依次落下。

“太他媽殘暴了。”

不少長老也被吸引過來,看著陸長生被劈成黝黑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一時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憐憫。

虹芸也慢慢趕了過來,一臉心疼地摟過少年,剛剛要不是爹爹將她攔住,恐怕就是一對鴛鴦硬抗天雷了。

陸長生憑藉頑強的意志走進屋內,示意自己沒事後,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等到虹芸走後,大白畏畏縮縮地從乾坤袋中爬出。

迎面便對上了陸長生深邃的眼眸,少年人的氣勢渾然一變,那種久處上位的壓迫感使大白感到不安,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更是令他驚懼。

“日月碗,呵呵,被東方几位聖人打得不成樣子,如今連這小小天雷都害怕不已,真讓本尊看不起啊。”

敖天趁著陸長生睡著,暫時借用身體的使用權,他要敲打一下心比天高的瓷碗。

大白認出來這臭屁,囂張的語氣,試探性問道,“金龍,敖天?”

“呵,總算是沒摔壞腦子。”

敖天一臉鄙夷,對於他來說,打殺小小靈寶,只是自己一念間的事情。

果不其然,大白感到了害怕,主動分出一絲精魄,進入陸長生的識海,在敖天的牽頭下,進行了靈魂契約。

“還算識相,否則我不介意把你重新打成碎片。”

“誰不知道您法力高強,無敵於天下啊,何必為難我一個小小瓷碗呢?”

大白姿態極盡諂媚,就跟村頭白狗一般,見著大人物便低頭哈腰。

它的逃跑大計也不得不被迫中斷,無他,進行靈魂契約後,陸長生一念就能定它生死。

可若是不進行契約,敖天現在就能要他死。

“瓷碗只是想要逃跑,瓷碗有什麼錯呢?”

既然已經是命運共同體,他也不好落井下石,畢竟陸長生之前還幫自己度了一劫。

於是大白老老實實躺在陸長生腦袋邊,分泌出月華,幫助少年修補傷勢。

不多會兒陸長生悠悠轉醒,發現身上的傷病已然痊癒大半,不由得看向一旁陷入昏迷的大白。

“你可真是個寶貝!”

大白身子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這主人不會有什麼戀物癖吧?”

“陸長生,我要挑戰你。”

刺耳的叫囂從屋外傳來,陸長生不緊不慢地穿好鞋子,開啟門,見到了那個囂張的少年。

裴昂怒氣衝衝,顯然是對之前的失敗耿耿於懷,此刻又一次叫囂著。

陸長生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著實沒想到還有人會這麼執著,他又不是女的,怎麼老被這傢伙惦記。

“莫非?他有龍陽之好?”

陸長生想到這裡,看著他的眼神都變了,三分鄙夷,三分驚訝,四分我懂你的意味。

裴昂被盯得毛骨悚然,有些後背發涼。

“喂,敢不敢應戰啊!”

裴昂這麼說是有底氣的,因為他發現陸長生跌境了,凝氣三層的修為肯定不是他凝氣六層的對手,所以十分自信地出現在這裡。

陸長生正好也想檢驗一下自己的實力到了何種層次,他感覺傳統的修為劃分已經不足以概括他的修為,於是欣然迎戰。

“好呀,希望你這次還有和青玉劍一樣的寶貝!”

陸長生眼裡沒有對戰鬥的害怕,只有對法器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