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意錯愕:“我沒有,不是我……”

石有金打斷她,怒氣衝衝的道:“你還不承認?不是你還能有誰?”

“你賣了房子我和你媽住哪兒?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你簡直太讓我寒心了!”

“我說你怎麼突然這麼有錢,又給我買衣服買鞋,又給我那麼多零花錢,原來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是拿了賣房子的錢給我買東西!”

“房子是我的老本兒,你賣了我的老本兒,就是在要我的命!你太不孝了,太自私了!”

他上來就一頓怒罵,根本不給葉初意說話的機會,等他罵完了,又質問葉初意:“你啞巴了?說話!你不要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葉初意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塵封已久的記憶突然被開啟,童年暗無天日的生活,再一次浮現在眼前。

她都快忘了,其實石有金脾氣並不好。

他喝了酒之後,就會發脾氣罵人,但他不敢罵林月琴,所以每次她就是那個出氣筒。

但他每次罵完她以後,等酒醒了,就會跟她道歉,說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喝醉了。

她那時候太小了,什麼都不懂,只要爸爸不會像媽媽那樣打她,她就覺得爸爸已經很好很好了,爸爸還會給她道歉呢,媽媽從來不會。

但是,今天的石有金顯然沒有喝酒,桌子上只有一壺熱茶,沒有酒。

所以,從前他說是喝醉了才罵她的話,大機率也是個幌子。

心頭像被什麼大石頭堵住了一樣,難受的厲害,葉初意過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覺得房子是我賣掉的?”

“不然還能是誰?難不成是我賣的?你媽更不可能賣,賣了她就要流落街頭了!”

葉初意聲音艱澀:“當年離婚的時候,你不是把房子過戶給我媽了嗎?房子不是她一個人的?”

石有金惱怒的額頭青筋暴起:“我是過戶給你媽了,但是也擋不住你揹著你媽,拿了房產證偷偷賣掉房子!”

“你是這麼想我的?”

葉初意眼睛通紅一片,手也緊緊的攥了起來:“你可能在牢裡待了太久了,不知道外面的法律法規現在已經十分完善,沒有當事人出面,我就算拿了房產證,也賣不了房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房子不是我賣的,我無權賣房,也不可能賣房。賣了房子的,是林月琴。”

“這不可能!好好的,你媽怎麼可能賣了我們的房子!”

“因為溫念悠要開公司,缺錢,所以林月琴就賣了房子給她籌錢,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問她本人,再不相信,可以去小區旁邊的房產中介打聽打聽,她賣房子,是透過中介成交的。”

“這……”

石有金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他第一反應就是房子是被葉初意賣了,所以才把她叫來質問她。

他有些拉不下臉來:“那你不早點兒跟我說?既然房子都已經賣了,那你怎麼還讓我住這兒?隔壁鄰居看到我,還說我是撬鎖偷偷跑進來住的,我丟了好大的臉。”

葉初意覺得全身冰涼,連聲音也有些發涼:“因為,我怕你出獄後看到外面世界變化太大,住別的地方不習慣,特意把這裡租下來了。”

“我怕你知道房子被賣了,心裡不好受,所以就沒告訴你,想讓你安頓下來再說。”

石有金這下沒話說了,他眼神微微閃爍,低下了頭。

“你說的很急的事,就是這件事?”

“這個……也不是,其實我是想叫你回來吃頓飯。”

“是嗎?飯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