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別墅二樓,田媽隱在窗邊,看著窗外花園裡竊竊私語的母女兩個。

此刻,平日裡氣焰無比囂張的林月琴,表情驚恐面色蒼白,像一隻驚弓之鳥一樣,四處張望。

比她氣焰更加囂張的溫念悠,也是一副憤怒又慌張的模樣,她緊緊的攥著手機,在低聲跟林月琴說著什麼。

田媽完全聽不到她們的聲音,但是,她還是知道了她們談話的所有內容。

一直以來,她們其實都很謹慎,談話一定會避著人,說話內容大部分時間也都很隱晦。

可惜,她們不知道,她這個不起眼的女傭,會讀唇語。

葉初意那邊,已經打過來五百萬了,她很後悔,覺得自己要的太少了。

她本來以為葉初意沒什麼錢,要五百萬已經是天價了,沒想到對方給錢很乾脆,她當然不能這麼輕易告訴她了。

當然,不管葉初意給多少錢,她暫時都不可能說出這個秘密,最起碼也要等把溫念悠和林月琴敲詐乾淨了再說。

而此刻,花園裡的母女兩人還在互相指責。

溫念悠後背一陣陣發涼,眼神惱火的像是要吃人:“你簡直蠢死了,這麼大的秘密,為什麼還能讓別人知道?你是要害死我,你要害死我!”

林月琴的驚懼一點兒不比她少:“這種事我怎麼可能讓別人知道?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說了不是找死嗎?是不是你出去玩兒的時候,不小心在朋友面前說漏嘴了?”

“我瘋了?我出去說這種要命的事?我捂都來不及!”

溫念悠掃視著整棟別墅:“會不會是家裡有人窺見了我們的秘密?”

“不可能!我連說那個小畜生跟夫人像的傭人都趕走了,還有誰會知道?上個月還剛趕走一個說我們兩個太親密像母女的。”

“那不是還有一個嗎?”

“田桂秋?”

林月琴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不可能,她就是個沒腦子的傻子,平日裡只知道埋頭幹活兒,話都說不利索,她哪有本事敲詐你。”

“是不是她,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

溫念悠說著,抬腳往別墅裡走去。

林月琴跟她一起進去,在三樓的書房裡找到了田媽。

她正跪在地上擦地板,旁邊放著一桶水,地板被她擦的又幹淨又亮,桶裡的水已經發黑了。

因為常年幹粗活兒,她的手指關節很粗大,手背的面板很粗糙,平時因為被林月琴欺壓,她也不太能吃飽,所以看起來格外瘦弱。

但是,這麼多年來,她從不知道反抗,老實木訥,唯唯諾諾,一次也沒有跟溫夫人告過狀。

所以,她才能在溫家幹到現在,因為林月琴也需要一個能替她幹活兒的人,把其餘傭人全都趕走了,活就全都得她一個人幹了。

書房的門被關上了,然後被反鎖。

田桂秋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她弓著腰,從地板上爬起來,恭敬無比的開口:“小姐,您要用書房嗎?我已經擦好了。”

回答她的,是一記狠踹。

溫念悠毫不客氣的把剛剛站起來的田桂秋踹倒在地,聲音凌厲:“說,是不是你?!”

田桂秋腹部劇痛,她蜷縮在地上,滿臉驚恐:“小姐,你在說什麼?是不是我地板擦的不夠好?對不起小姐,我馬上重新擦。”

林月琴拎起水桶,把大半桶髒水直接倒在了她頭上:“還敢不承認?就是你發簡訊威脅小姐的!”

田桂秋被潑的睜不開眼睛,好一會兒,她才爬起來,跪在地上求饒:“我沒有,小姐,我怎麼敢威脅小姐?我沒上過學,不認字的,小姐,我不會發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