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聽了鍾凝的報價,老闆面露難色,語氣無奈。

“要是能加的話,我肯定就給你加了,但是三十文的話,我們這邊就可沒什麼賺頭了。”

“不瞞你說,我們去大師傅那裡買花樣子,也就二三十文,筆墨顏料那些還都是大師傅自已出。”

聽完,鍾凝笑著拉著老闆手親熱拍了拍,開始遊說。

“一分價錢一分貨,之前我畫的都是適合刺繡的花樣,既然現在是和磁窯合作,那我回去就專門畫些適合做成瓷器的,放心,三十文,絕對保證會物超所值。”

“不行,不行,價錢還是太高了。”猶豫了下,老闆還是抽出手連連搖頭。

能猶豫就說明有的談,鍾凝又拉住老闆手再接再厲。

“姐,背面你給我價錢了,磁窯東家難道不給你們價錢嗎?這畫一張背面,可是跟畫正面差不了多少時間,而且筆墨顏料也是一樣要成本的啊!”

“這~~~”老闆再次猶豫。

當家的寫信是寫了那些小動物花樣子一張賣了五十文,除去筆墨顏料給鍾凝二十文的話,自家一張也就能賺十幾二十文,要是給鍾凝出三十文一張的話 ,那自已這邊跟本就賺不了多少了。

背面是可以跟磁窯東家提價錢,可也不知道人家到底能加多少,最後老闆咬咬牙。

“二十五文,不能再多了。”

鍾凝嘆氣應下,“行吧,那就二十五文。”

老闆搖頭笑著肉疼打趣,“哎,你這丫頭,就比我家小姑子大一歲,咋就這麼會過日子做生意呢!”

鍾凝苦澀笑笑,“還不是沒辦法了,要有別的辦法,家裡也不會讓我一個小姑娘出來拋頭露臉。”

這下,鍾凝再勾不起老闆的同情心了。

“我看啊,就你這麼能賺錢,你家日子也不會苦到哪裡去。”說著老闆就彎腰從櫃檯下面又拿出一些紙和顏料,“我又買了些,你一起拿回去畫,多畫點,還有上次剩下的銅板,我一起給你結算了。”

“姐,銅板就算了,給我都換成成衣和布吧!”

最後,一個銅板沒出,給自已買了兩套成衣還給全家都把做衣服的布料給買齊了。

回去不知道啥時候能再來縣裡,臨走時又跟老闆交代。“姐,我要是沒時間來縣裡,就讓人把畫給你捎過來,銀子等我啥時候來了再一起結算。”

“你就這麼放心我啊!”

鍾凝拍了下自已的揹簍,“你都放心我白白拿走這麼多紙墨顏料,我有啥不放心你的。”

滿滿一揹簍東西 等進了了衚衕再出來後,就已經空了,不過揹簍上面一直蓋著布,別人也發現不了什麼。

一路往城門口走,還不斷在採購。

因為空間有保鮮功能,所以遇見賣包子饅頭的,直接就把人家剩下的幾大籠都給包圓了,買完沒走多遠看見賣燒餅的,又一次把幾十個燒餅都給掃蕩一空。

快到城門口時,聞著甜香的味道,鍾凝又看見了一家糕點店,揹著揹簍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

不過這次例外,在問了一圈後,鍾凝一個都沒買就出來了,因為實在太貴了,最便宜的也要一兩百文一斤。

“老闆,來碗肉湯麵!”

到了城門口,見回鎮子的車還沒出發,索性就又坐到了城門口麵攤上。

“呦,是你啊,小姑娘,面要等一下啊,我這馬上就能擀好。”老闆見是前幾天賣給自已柴的小姑娘,熱情招待。

鍾凝一看,老闆手底下的面才剛開始擀,怕來不及,“老闆,沒有擀好的面嗎,那有掛麵什麼的嗎,先給我煮一碗。”

老闆猜鍾凝是要趕車,放下擀麵杖,拿起一小團面,建議道。

“要不我給你揪點面片?這個快!”

鍾凝趕緊點頭,“行,怎麼快怎麼來。”

老闆掀起鍋蓋,邊揪面片邊好奇問道。

“小姑娘,你剛說的掛麵是什麼面啊,好吃嗎?”

“你不知道掛麵?”鍾凝眨眨眼睛反問。

“沒聽過。”老闆搖頭。

“就是提前做好晾乾,吃的時候直接煮就行的面。”

聽完,老闆失笑搖頭,還以為是什麼自已沒吃過的面呢,沒想到是小姑娘在亂說。

“麵條做好晾乾,還不一碰就碎了,再往鍋裡一煮,不成麵糊糊了。”

“哦,是嗎,我不怎麼會做飯。”心裡有了底,鍾凝尷尬對老闆笑笑。

“別說你不會做飯,就是會做飯的,也不見得人人都能做出這麼勁道的麵條,這和麵水該加多少,該揉多長時間,擀麵要怎麼用力,可都是有講究的。”

聽著老闆的自誇,鍾凝笑著配合,“你還別說,就我上次吃了你家面後,天天就想著這個味,這不,今天不就忍不住過來吃了。”

得到了認同,老闆一個高興,給鍾凝碗裡多加了幾片青菜。

吃碗麵,剛好趕上回鎮子的驢車出發,跟老闆告別後,鍾凝就趕緊跑了過去。

回鎮子的驢車,每人十文錢,東西多的,也是要另外算錢,不過鍾凝就一個空揹簍,也就收了十文錢。

驢車不大,驢子也是瘦瘦的,整個驢車最多也就能坐六七個人,除了鍾凝,驢車上就是一個兩大兩小一家四口。

沒跟其他乘客湊熱鬧,鍾凝直接坐在了車廂外跟趕車大伯聊了起來。

“師父,每天都來縣裡嗎?”

大伯笑著憨憨搖搖頭,“也不是每天,跑縣裡不穩定,有時候回去都拉不上人,有其他活的時候就不來縣裡。”

“哦,那師父,我能跟您商量個事嗎?”

“是要包車嗎,你提前一天說就行,不用商量。”

鍾凝擺手,“不是不是,我後面要往縣裡送東西,你這邊能不能幫我拉到縣裡,然後再送去他們店裡。”

“這樣啊,拉到城裡倒是可以,不過能不能讓他們自已過來取啊,這人和驢車進城可都要收城門費,車放外面又要看守費,實在是不划算。”

“進城費?”鍾凝有些驚訝,“每個人都要收嗎?”

趕車大伯有些驚訝鍾凝竟然不知道這個,開口解釋,“是啊,一人一文,車是兩文,拉貨的話,看官爺心情,反正最少也要收兩文,你的是什麼貨?。”

鍾凝這會也在疑惑,不過轉眼就想到,自已那天進城時是坐別人的車,當時進城時還睡著了。

所以說,自已那天不光白坐了人家的車,還讓人家搭上了進城的人頭費。

雖然錢不多,看那主家身份肯定也不在乎一文兩文的,但鍾凝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