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拍打房門了很久,久到雙手都快麻木,可是房門卻一直毫無動靜。

這意味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女生已經出意外了。

正當江桃心灰意冷的決定離開時,面前的房門突然“咔噠”一聲,自動開啟了一條縫隙,彷彿在嘲笑先前江桃的努力和憤怒都是一場可笑的笑話。

儘管江桃已經宣判了房間主人的死亡,她還是推開房門,走進去環視了一圈四周。

不大的房間裡用一片狼藉來形容也不為過,江桃轉身將房門關上,映入眼簾的就是門上的幾個新鮮的血手印。江桃彷彿看到女生是如何絕望的一遍又一遍抓撓著房門想要逃離。

凌亂不堪的床單,被整個推倒的大衣櫃,還有……立在桌上正在發出清脆聲音的八音盒。

八音盒,又是八音盒,她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

江桃閉了閉眼,她不太想回憶起在三樓看到的可怕場景,可現在也不得不直面眼前慘烈的狀況。

等一下……三樓走廊……

她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江桃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在腦海裡思索了一遍,又回頭看了看跟在身後的曉雨。

“我回來的時候,一隻手拖著你對吧?”

曉雨點了點頭。

“另外一隻手捂著你的嘴,是吧?”

曉雨又點了點頭。

……

一陣長久的沉默。

“也就是說,我的手上並沒有提著我的高跟鞋,沒錯吧……”

曉雨又再次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完蛋了!江桃倒吸一口涼氣,扶額咒罵起自已,為什麼這麼蠢!就算再怎麼慌不擇路,也不至於把高跟鞋丟在原地,還無所察覺的赤腳狂奔吧!

這不是等於明晃晃的告訴女主人,有人來三樓大搖大擺閒逛了一圈,順便窺探了你的隱私後,還跑到二樓大聲擾民嗎?

江桃覺得離自已的死期已經不遠了,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今晚再冒險一次取回鞋子,要麼只能等女主人找上門來了。

江桃不太確定現在三樓的狀況,如果現在舞宴又臨時加入了一位“來賓”,那麼女主人仍然留在房間的機率則大大增加,她偷偷潛入三樓取回鞋子的機率也就高了幾分。

“桃子姐,我……”

曉雨緊緊攥著江桃的手,鼓起勇氣對江桃小聲的說,“我剛剛好像在女主人的房間裡,看到了鑰匙……”

“但是……但是我不太確定。因為我看到的那把鑰匙,它不是金色的,而是銀色的。”

江桃聞言一怔,銀色的鑰匙?

當時她也在女主人身上掃視了一遍,她怎麼會沒有一點印象?

“曉雨,跟我說說,你在哪兒看到的?是什麼樣式的銀鑰匙?”

“就在女主人的腰間啊。她掛在裙子的右邊,在搖晃的時候露出了一個角。”曉雨被詢問後也有些搖擺不定,說話的聲音變得更小了,“我從小眼神就比別人更尖一些,但是它只是一閃而過,我……我也有可能看錯了。”

曉雨的話成功讓江桃想要重新上樓的動機更添了一分。

是不是真的有銀色鑰匙,只有上了樓才能知道。如今金鑰匙丟失,她只能寄希望於這把鑰匙同樣可以開啟鐵門。

至於如何從女主人身上取下來,江桃皺了皺眉,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在今晚就制定好計劃並且實施才行。

她已經走投無路,這把鑰匙是唯一離開的希望,即便它充滿了未知。如果沒有成功,那麼她就只能和女主人魚死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