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楚心瑤的承諾,唐天放對於拿回骨玉,也沒多少擔憂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個地方住下來。

正此時,眼前湊過來一眾身影。

為首的赫然是王九。

“唐先生,剛剛我沒給您丟人吧?”

王九的笑容如菊花般燦爛,“知道您是打車過來,我特意準備了一輛賓利雅緻,就停在那邊不遠,對了,如果您不嫌棄,可以來水雲臺別墅小住一下。”

說著,王九畢恭畢敬,遞上來兩把鑰匙。

順帶著還有一張銀行卡。

為了討好自己,他還真是下了不小功夫。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照單全收的同時,唐天放又往他身上打入幾道罡氣,“別緊張,這幾針是幫你打通任督二脈,從此刻開始,你也算是踏入武道了。”

“真的嗎?”

王九眼睛都瞪直了。

果然,當他屏息凝神,感覺到小腹位置,有一股豐沛的氣息凝聚其中。

“這就是罡氣麼!”

王九臉上,狂喜之色溢於言表。

他曾聽雷豹說過,年過四十的他,經脈早就已經定型,憑他自己的力量,不可能踏入武道。

除非,有高人願意出手點撥,幫他點穴開脈,才能見識到神奇的武道世界。

效忠唐天放,果然是個正確的決定啊!

“找到氣感只是第一步,等有時間了,我拿一本武技給你。”

“多謝唐先生!”

王九再次鞠躬,隨即想起來什麼,試探的問,“正好我還要拜訪一下魏署長,唐先生要不要一起去?”

他能在南城呼風喚雨,沒有這個安全署署長的默許,根本是白日做夢。

既然來了,免不了要拜拜碼頭再走。

唐天放也聽的出,王九帶上他,是想幫他擴充點人脈。

於他而言,這也不算壞事,很爽快就答應下來。

片刻。

兩人來到一處幽靜的別墅。

開門的是署長夫人,儀態雍容,落落大方。

只是,她的臉色頗有些疲倦。

“很抱歉,我不能讓你們進去。”

署長夫人苦笑道,“老魏的老毛病又犯了,實在是不方便見客。”

說話間,屋內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顧老快給我來幾針,我受不了了!”

“這是痺症。”

唐天放瞳孔微縮,“普通的針灸用處不大,最多隻能做到緩解。”

“嗯?”

署長夫人都想要關門了,聽到這,不禁停下了動作。

她目露意外的看向唐天放:“你怎麼知道老魏的病情?”

在雲海,很多人都知道魏署長身患隱疾,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就沒幾個人知道了。

“中醫有聞診,也叫聽診。”

唐天放微笑解釋,“如果我沒猜錯,魏署長經常請人用針灸止痛吧,一兩次倒沒什麼,可長此以往,只會拖重他的病情。”

“小先生說的沒錯。”

署長夫人精神一振,“顧老的針法一直很有用,可最近幾次,效果是越來越差了……瞧我糊塗的,小先生快請進來說。”

只靠聽診,就能瞭解這麼多,可見唐天放是有些本事的。

然而,王九卻有些慌了。

雖說唐天放能幫他打通任督二脈,可武道上的點穴,跟醫道還是不一樣的啊!

更何況,魏署長這個身份,但凡治出點意外,都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了的!

“唐先生,您真的要給魏署長治病啊?”

“看看再說。”

唐天放的神態很是輕鬆。

結交人脈倒是其次,主要他也想多見點病人,不然,哪知道這唐門醫術的深淺如何?

見到魏署長的時候,他身上扎滿銀針,但不怎麼叫痛了。

“顧老,多虧有你啊!”

魏署長深吸口氣,“否則這漫漫長夜,我都不知道怎麼過了。”

旁邊的老者鶴髮童顏,呼吸綿長,頗具幾分仙風。

“慚愧啊,我這套針法也越顯吃力了。”

老者汗顏的笑了笑,“但署長也不必太過擔心,等回去後,我便多翻古籍,為署長再找一個緩解之法。”

“費心了。”

說罷,魏署長方才轉頭,“小王,你過來了。”

王九忙不迭上前,陪笑道:“不知道署長身體不適,沒打擾到您就好。”

“無妨,這位是……”

魏署長目光落在了唐天放身上。

雖然王九兇名在外,實則是個粗中有細的人,他帶來的人,必然不是什麼路人甲之類。

沒等王九開口,署長夫人率先把剛才的對話,跟魏署長說了出來。

“只用聽診,就能聽出病症如何?”

老者眯起眼睛,審視的目光襲來,“就算是三大醫道家族,都沒有這樣的手段,夫人,你還是不要輕信別人才好。”

署長夫人面容一緊。

“顧老的意思是……”

“八成是他們提前打探到了署長的病情,故意跑來巴結獻好,說來,這也算人之常情,但若是耽誤了署長的治療,就有些得不償失了啊!”

老者言辭犀利,連帶上王九,劈頭蓋臉一頓諷刺。

王九本能的握緊拳頭,但有魏署長在,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唐天放卻不看魏署長的面子。

誰懟他,他懟誰。

“自己醫術不濟,還眼高於頂,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你說什麼!”

老者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署長夫人嚇了一跳,慌忙解釋:“小先生可別瞎說,這位是顧家的老泰斗顧廷恩,他的針灸術,整座雲海市都無人能出其左右!”

顧家?

顧宇峰所在的家族?

唐天放對這老頭的印象頓時更差了幾分。

“在你們眼裡,他是神醫,但在我看來,他的醫術一塌糊塗。”

唐天放目光中,斂起一抹凌厲,“否則,怎麼只能幫魏署長,壓制五分鐘的病情呢?”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怔住了。

魏署長面色不善,沉聲道:“顧老每一次施針,至少能讓我輕鬆三天,到你嘴裡,就成了五分鐘是嗎,看來,你果然是個不學無術的鑽營之輩!”

“你的身體,早被他的針法拖垮了,以前是輕鬆三天,從此刻開始,就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了。”

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唐天放淡然道,“從你停止叫疼開始算,估計也差不多了。”

“王九,你從哪找來的這種人,滿嘴胡說八道,還不快帶著他消失!”

魏署長越發不耐煩,直接呵斥。

而王九,早就被冷汗打溼。

“唐先生,咱們就別打擾魏署長了,還是先回去……”

“嘶哈!”

王九話都沒說完,魏署長忽然猛吸了一口冷氣。

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臉色是極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