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開,法醫科王峰走進客房。

他接過關海遞來的藥瓶,掃了眼說:“從外包裝看,確實是安眠藥,這應該是阿邁瑞肯那邊的進口藥,副作用小點。”

關海說:“大概多久能查出成分?”

王峰說:“儀器在車上,一小時出結果。”

關海說:“案情緊迫程度就不用我說了,咱們都抓點緊。”

王峰說:“我知道。”拿上安眠藥立刻下樓化驗起來。

關海又找到顧局,申請特事特辦,涉及到華商大會,又有張書記親自打招呼,海省警檫廳不敢怠慢,硬是在百忙中,從三位筆跡鑑定專家中調出一位,來協助完成這次鑑定。

也就在這位專家趕來的路上,王國剛抽空給紀蘭婷做了一次筆錄。

......

23樓會議室。

這裡被臨時徵辟為重案隊的辦公場所。

王國剛說:“紀女士你好!首先向你表示歉意,發生這樣的情況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其次我們也希望能儘快消除影響,所以請你過來也是為了儘快查清楚案情,確定是有人投毒還是謝董一時想不開。”

紀蘭婷說:“不用客氣的,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

王國剛開門見山:“這段時間謝董的精神狀態怎麼樣?”

紀蘭婷說:“還好!不過工作壓力比較大,一直比較緊繃吧。”

王國剛問:“方便透露下謝董的家庭情況?”

紀蘭婷說:“董事長一共結過兩次婚,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謝若男是唯一的女兒,不過她身份比較特殊。”

王國剛看出紀蘭婷的欲言又止,說:“紀女士,就在剛剛,醫院那邊傳來訊息,謝董已經進入腦死亡的狀態,大機率是醒不過來了,所以我們更應該將這件事情查清楚。”

“啊?”

紀蘭婷失神得愣在當場,捂住自已的臉蛋,無聲地抽泣起來。

好一會兒。

她才停止哭泣,抹了抹眼淚,悲痛欲絕說:“抱歉!我失態了,我沒想到會這麼快!”

王國剛點頭:“我們理解的。”

紀蘭婷說:“謝若男是董事長的女兒,但是董事長和謝若男的媽媽沒有結過婚,謝若男的媽媽一直旅居坡島。”

王國剛問:“這是遺書中提到的虧欠?”

紀蘭婷說:“董事長的心思我不好猜,只能說董事長確實對若男不一般,也有愛屋及烏的成分吧。”

王國剛問:“剛才瞭解到,在發現遺書的時候,你遮擋了下安眠藥瓶,是故意的嗎?”

紀蘭婷愣了下,隨即有些慌亂說:“你、你們都看到了?”

王國剛點頭:“我們是專業的。”

紀蘭婷嘆了口氣:“其實、其實就是不希望董事長一些不好的事情展露在更多人面前,董事長之前也說過,要我不要和別人說他吃安眠藥的事,甚至每一次藥物代購,都是我給他代買的。”

王國剛問:“那謝董吃藥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紀蘭婷說:“沒幾個吧?謝若男可能知道,其他應該沒了。”

王國剛問:“他妻子和兩個兒子都不知道?”

紀蘭婷說:“應該吧,董事長對這些還挺在意的,他是一個對自已要求非常嚴格的人,如果不是實在睡不著覺,他不會吃藥的。”

王國剛說:“你說的這個情況,我們會再調查,不過按照你所說,連孩子都瞞著你卻知道,你和謝董關係很好?”

紀蘭婷說:“我是董事長第一屆愛心助學出來的學生。”

王國剛問:“什麼意思?”

紀蘭婷解釋起來。

謝鼎白手起家,創立天鼎集團後依舊不忘回饋桑梓,捐資助學創立學校,紀蘭婷正好是第一批學生,龍城大學畢業後她就進入天鼎集團,後來成為董秘,協助謝鼎處理工作。

王國剛恍然,又問:“那公司的事情主要是謝董還是其他人在管?”

紀蘭婷欲言又止。

王國剛說:“紀女士,還請你如實說。”

紀蘭婷說:“前些年一直是謝董在管理,可這兩年身體每況愈下,漸漸不怎麼管事了,主要是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在管理。”

王國剛又詢問一些問題,關海走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王國剛當即站起身,對紀蘭婷說:“紀女士,謝謝你的配合,這段時間少不了要麻煩你,另外謝董的家人到來時,你和我們說下,我們好拜訪。”

紀蘭婷說:“好的,今晚應該會從港島到。”

王國剛點點頭,送紀蘭婷出會議室。

他又和關海下樓,迎接那位省廳下來的筆跡鑑定專家。

筆跡鑑定,是指對人書寫活動形成的字跡進行的鑑認、識別!

人的書寫習慣具有特定性和穩定性,並且會在筆跡中得到反映,比如筆跡熟練程度、書寫水平、運筆自然、筆畫間搭配比例協調等等!

這些都能夠透過專業的人員進行區分和鑑定。

王國剛上前,和鄭立軍握手:“鄭老,感謝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幫我們鑑定這次的遺書。”

鄭立軍60多歲的人,頭髮灰白,和王國剛握手:“不瞞你,我是放下手頭幾個工作來的,你們這邊重要嘛!所以長話短說,先看筆跡!”

王國剛也巴不得立即鑑定,引鄭老進電梯。

片刻後。

幾人來到會議室。

桌面上除開那份遺書,還有剛蒐集來的幾本筆記本,都是紀蘭婷幫忙找到的、謝鼎親自撰寫的筆記。

鄭老開啟筆記本,對照著遺書,一筆一劃檢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