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砌成的護欄上,本來灰色甚至有些發黑的底部,卻有一個掛件異常顯眼。

王國剛走過去撿起,發現這是一個耳環一樣的東西。

乳白色的珍珠,配上耳釘。

他捏住這枚珍珠耳環,問陳莉:“陳莉,這是你們平時戴的耳環嗎?”

陳莉看過去,點頭說:“隊長,是耳環!”

王國剛說:“給法醫科打電話,問受害者耳垂上是否有耳洞或者另一隻耳環。”

陳莉說:“好!”撥打法醫科電話。

王國剛則是沿著四周找尋起來,片刻後在距離發現耳環處兩三米的距離,又發現一個讓他眉頭一蹙的痕跡:紅色的字跡!

因為暴雨的沖刷,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紅色印記,像是一個“S”型。

陳莉正好打完電話回來,看到這一幕說:“隊長,這是嫌疑人留下的血跡?”

王國剛搖了搖頭,覺得不太像,正常的血跡早已經被沖刷掉。

他湊上去聞了聞,搖頭說:“不是血跡!血跡不可能堅持過昨晚的大暴雨,你聞聞看,是不是你們口紅的味道?”

陳莉湊上前,嗅了下,的確是口紅的味道。

陳莉說:“隊長,還是你觀察仔細!”

王國剛擺擺手:“現在要考慮受害者為什麼要留下這個S印記!”

陳莉問:“會不會是SOS,但沒來得及寫?只寫了個S?畢竟這是國際通用慣例的求救訊號!”

王國剛皺眉。

他直覺這個答案不對,但又想不出來哪裡不對。

他說:“先通知技術科過來,拉上警戒線,避免被破壞,我們去調取下橋那邊的監控。”

陳莉說:“好的。”

兩人又搜尋了會,技術科的人員也趕到。

王國剛和他們交代一些細節,帶著陳莉趕往龍城湖閘口管理所。

兩人來到管理所,王國剛出示證件,現場負責執勤的保安看到“重案隊”三個字不敢怠慢,連忙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王國剛問:“通往龍城湖公園的那道閘口是你們管理的吧?”

保安說:“是的是的,整個龍城外海大堤18個閘口都是我們管理的,您是要?”

王國剛說:“我要調取下監控,和平路、通往龍城湖公園的哪個監控,我看在橋東面。”

保安說:“好的,我帶您去看!只要有,肯定能調閱。”

王國剛跟隨在保安身後。

兩人進入監控室。

保安輸入和平路,找到相關的監控。

他指著監控畫面問:“應該就是這個吧?”

王國剛看著畫面:“你調取下半小時前的畫面看看。”

保安輸入半小時前的節點。

王國剛和陳莉出現在畫面中,沿著護欄走走停停。

王國剛點頭:“沒錯,就是這個!”

他又要保安將畫面調整到昨天晚上,考慮到四點前大機率拋屍完成,以及夜跑的時間節點,他調取昨天晚上8點開始的監控。

8點的畫面出現,橋上陸陸續續有人經過,保持一到兩分鐘一個人。

王國剛要保安倍速播放。

只是接下來出現的情況卻讓王國剛措手不及,因為從八點半開始,小雨變成暴雨,嘩啦啦的雨點落在地面,也打在監控探頭上。

一開始還能看到路面情況,後來就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像。

王國剛快進,一直持續到四點暴雨停歇,這一幕才好轉。

他眉頭微蹙:“監控只能這樣嗎?好不好處理下?”

保安嘆氣說:“這裡靠外海,風浪大沒遮擋,有點雨就這樣,之前我們曾經上報過設計缺陷,不過上面人覺得太麻煩,就一直這樣了!”

王國剛點點頭:“其他就近的監控呢?我要調取下最近的看看。”

保安又調取前後兩個監控,距離間隔在500米和800米,只是因為有彎道,拍攝不到橋面上的情況。

這時陳莉手機響起。

陳莉接通,說了兩句後衝話筒裡說:“我向隊長彙報下!”捂住話筒,對王國剛小聲說:“隊長,法醫科那邊鑑定結果出來了,具體的遇害時間是昨天晚上9點20分到9點40分之間。”

王國剛要保安將相關的時間節點切換。

這次有更詳細的時間,終於在距離橋面監控兩個路口的一處監控發現受害人的身影。

這處監控背對風向,上面水珠很少,能夠清晰得看到一道穿著瑜伽褲、緊身衣的女子在健步跑道上揮灑汗水。

豆大的雨點滴落在她身上,每一步都濺起水花,她卻一點沒察覺到。

保安咂舌:“這女人是受了什麼刺激?這天還在外面跑步?”

王國剛提醒:“你看到了,但不能對外界透露一點訊息,否則影響到案情偵辦,你要承擔責任的!”

又對陳莉說:“把這段影片複製下來,傳回局裡,對比人臉識別,確定受害者身份。”

陳莉說:“好的。”

保安這才意識到這女人就是受害者。

他嚥了咽口水,暗道這身材相貌都是一等一,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