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精神病院遇熟人

救護車一路開到蓉城精神衛生中心。

從後門直接進入住院部，幾個人架著劉陽，二話不說將他丟進了一個院子裡。

“喂……”

高大的鐵門關閉，周圍是超過四米的高牆，上面還有鐵絲網。

院子中間是一棟三層的老式木質閣樓，看年頭，比劉陽之前住的城中村年代還要久遠。

劉陽觀察了一下週圍，唯一的一條路是通往閣樓的。

路邊的草坪上坐著一個披散著頭髮的清瘦男人，在那自言自語。

“快到中午了，我想恰雞。”

男人一臉平靜，舔了舔嘴唇。

剛說完，他就一臉陰沉，厭惡般尖著嗓子吼道：“不不不，雞肉太柴太乾了，我要吃牛肉，紅燒牛肉。”

話音剛落，他的神情又突然變得極其淡然，彷彿看破紅塵的大德高僧：“真是罪過，吃肉徒增業障。諸位聽我一勸，還是改吃素吧……”

“我不，我就要吃牛肉。”

“雞肉好，雞肉也有嫩的……”

那人臉上開始快速變換表情和動作，自已和自已爭吵了起來。

劉陽被這陣仗嚇得腿一抖，下意識躲開了一些。

順著小路往裡走，穿過一人多高的桂花樹叢。

前方出現一根木質長椅。

長椅上固定著兩面小黑板，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正握著粉筆在黑板上很認真的寫寫畫畫。

當劉陽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撓頭，將頭頂的一塊假髮掀翻過來。

二十多歲瞬間變成了四十多歲的模樣，但他卻依舊盯著黑板，仿若未覺。

“啊！”

這個四十多歲的小夥子突然大叫一聲，像是想通了什麼。

他捏著粉筆在其中一面寫滿各種公式的小黑板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錯了錯了，牛頓又錯咯……”

被這傢伙嚇了一跳的劉陽大氣也不敢喘，默默嚥了口唾沫，繼續向前走。

前面就是閣樓了。

還沒走近，劉陽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閣樓邊一米多高的欄杆上往下跳。

跳下來的瞬間他展開雙手，彷彿是一隻鳥一般奮力的扇動著。

只可惜他不是鳥，扇動雙手根本沒有絲毫作用，還是落在了下方的草坪上。

“周歌？”

劉陽眉頭一皺，朝那人喊道。

剛落在草地上的那人回過頭，循著聲音望過來，看到劉陽後有些驚喜：“陽哥？”

這人正是劉陽在學校的室友，同時也是玩得最好的死黨。

畢業之後兩人就沒怎麼聯絡了，雙方都以為對方回老家了，卻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相遇。

“你怎麼會在這裡？”

劉陽一臉不解。

“徐哥說我上輩子是隻鴿子，應該很快就會覺醒飛行能力。”

周歌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誰是徐哥？”

劉陽眉頭一皺，感覺這傢伙也有些不正常。

“就那邊那個。”

周歌揚了揚下巴，指向長椅那邊還在小黑板上寫寫畫畫的禿頂青年。

又好奇的問：“陽哥，你是什麼能力？已經覺醒了嗎？”

“這都什麼跟什麼？”

看著面前的周歌，劉陽感覺腦子有點亂：“上個月畢業的時候你不是還挺正常的嗎，現在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啊？”

周歌撓了撓頭：“我一直都很正常啊？”

“唉，是不是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劉陽有些悲慼，又有些憤怒：“我也是被他們抓來的，得想辦法出去才行。”

“陽哥你要出去啊，那得先去打申請才行。”

看到劉陽的反應，周歌也有些疑惑：“陽哥你是被抓進來的？那你還沒有登記和繫結系統吧？”

“……”

劉陽感覺自已這位曾經與自已朝夕相處的周同學已經完全瘋了。

“在哪打申請？”

“就在三樓的辦公室，不過這兩天隊長和老大他們都不在。只能先跟小張說一聲，讓她幫忙通知隊長他們。”

“什麼老大和隊長，也是這裡的人？”

“都是覺醒了能力的人啊，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嘛，這裡就是我們蓉城區的總部。”

“周歌啊，我以前就叫你少看些網路小說，現在好了吧……”

……

閣樓第三層的辦公室內。

“目前隊長和副隊長都在出差，有什麼事要等他們回來再說。外出申請必須他們的首肯，不然誰都出不去。”

辦公桌旁的張靜推了推眼鏡，有些好奇的看著面前這位新來的年輕人。

怎麼說呢，相比較於這裡的其他人，這位新人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或者說是，精神面貌看起來太過正常了。

“我是在街上被他們無緣無故抓進來的，手機和隨身物品也被收走了。”

終於找到一個還算正常的人能夠交流，劉陽顯得很是氣憤：“你們這樣做是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要報警了。”

“我也剛來這裡沒幾天，你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張靜微微蹙眉，有些緊張的撩了下耳間的長髮，指向桌上的座機電話：“這裡的電話都是通的，你可以隨意撥打。”

她只是來打工的，可不想捲入違法犯罪的事件。

“好。”

劉陽拿起電話就撥通了妖妖靈。

說明了自已的姓名和情況，又問了張靜這裡的具體地址。

“好的，我們會立即派警員去了解情況，請保持電話暢通。”

掛掉電話之後，劉陽充滿了期待。

還不忘走到窗戶前，朝下面又開始跳欄杆的周歌喊了一句：“兄弟，很快就會有人救我們出去了。”

“啊？”

下面的周歌一臉呆滯。

幾分鐘後，桌上的電話響起。

劉陽迫不及待的接聽起來，那邊卻是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喂，劉陽是吧？我是曾傑，你也可以叫我曾醫生或曾隊長。我們之前見過，就是我叫人把你抓來的。”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聽我說。”

“我們這個組織是專門管理你們這類人的，具體情況等我們回來再詳細解釋給你聽。現在你先在小張那裡登記一下，讓她帶你去繫結系統。”

“至於外出，這兩天正好是月圓，你不能出去。就算你打電話報警也沒用，有什麼事等我們回來再說。”

“好了，我現在很忙。最遲三天之後，我們就會趕回來。”

不等劉陽回應，電話結束通話。

“我日……”

劉陽忍不住爆了粗口。

不死心的他又撥打了妖妖靈。

這次那邊直接回復：“抱歉先生，您的事情我們無權過問。”

劉陽目光在身材姣好的張靜身上掃了一圈。

張靜被他的眼神嚇到了，整個身子縮了一下。

最終劉陽還是忍住了沒有爆發，知道她只是個打工的，嘆了口氣：“那個曾傑叫你給我登記，還有繫結什麼系統……不是，你們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連警察都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