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鴨子

洛茗看見時羿愣了一下，看眼電梯確定是自已的樓才出去，“你好像並不是住在這個樓……”時羿毫無波瀾：“是啊，我知道，走錯了。”

“您要去哪？我幫你。”時羿拿出手機，開啟一個碼，“加一下微信。”洛茗掃了一眼，“抱歉，我們不加個人微信。” “誰規定的？滕灰澈？”

解路掃了碼，“沒有，就是覺得安全一些，能加。”洛茗撇過頭看著解路的手機螢幕，時羿頭像是一片空白，朋友圈也是……

“這回可以了吧。”

“行，至少加到一個了，對了，東西快點弄，上面催我了。”

洛茗聞言皺了下眉，他不是剛來嗎？怎麼剛來就催？時羿看出他的疑問淡淡道：“你們這裡太偏僻了，我坐車找好幾天，所以時間也就少一點。”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就幾天而已，相信你們。”

“我不相信我們，都要過年了，我們也得休息啊。”

時羿拉長音“哦”了一聲，最後攤了下手：“和我有什麼關係，既然選擇合作了，也得拿出一點誠意，而且我們這次比你們以往任何一次合作都重要。”

“如果幾位還想在這個島上存活的話。”

解路已經想打時羿了，不就仗著勢力大來壓著他們嗎？洛茗瞥了他一眼，開口道：“不怕我倒戈舉報你們嗎？”

“倒戈我們？那你們也跑不掉。”

“還是注意點吧，萬一我真把你舉報了呢，畢竟可是嚴重打擊這種。”時羿攬過解路肩膀，還拿狗尾草聊次人家，“別啊，有話好好說，我不催了，你們慢慢弄。”

說完把狗尾草放在了洛茗腦袋上，走進電梯衝他們擺擺手：“再見洛洛，小路。”解路在電梯關之後給電梯門一個白眼。

轉身看向洛茗，洛茗已經把狗尾草折成兩半，“他這人有點欠了。”洛茗把兩半的狗尾草撇進電梯。

【感覺到不良物體，請馬上清理】

“……”

【感覺到不良物體，請馬上清理】

洛茗進電梯把狗尾草撿起來，順帶把警報關了，又塞進旁邊的小筐裡。

【感覺到不良物體，請馬上清理】

“你話好多……”

【1002，請注意你的言行】

解路伸出手，“給我吧，我一會兒扔了。”洛茗沒給他接著對電梯的聲音說話，“沒有垃圾桶，我就撇你這了。”

【那你真是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素質的最底層，比叫時羿的那個還沒有素質】

解路聽見電梯說時羿沒素質想知道時羿對它幹嘛了，問道：“他對你幹嘛了？”

【那個素質低下的垃圾說我是虎比，我看他像個素質低下的鴨子，經檢測他素質低下，是位不良少年。】

“鴨子？哪種鴨子。”

【鴨，是雁形目鴨科河鴨屬禽類。鴨全身被羽，頭大而圓……】

“你有病吧。”洛茗罵了一句。

【經檢測，你有病，正在為你呼叫。】

解路把它馬上閉了，拉著洛茗出了電梯，“罵它幹嘛啊。”洛茗感覺手有點疼，低頭看見有一點灼傷，解路看著他的手陷入了沉默。

這時電梯裡面已經著了火，滕啞馬上開啟電梯往裡面匯入一整瓶液體，見火熄滅按住右耳的耳機，“你們在幹什麼！”

解路覺得自已耳朵要聾了，剛想問洛茗耳朵有沒有事卻見他手裡攥著耳機，受傷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達成了……

洛茗感覺對方應該是平靜了，又戴上耳機，滕啞問他們電梯怎麼著的火，解路瞥了一眼洛茗的表情，無奈回答：“被時羿和洛茗氣得，被罵急了……”

“嗯？是那個合夥人嗎？我剛調查到他還有個弟弟叫時宮秋，不過和他關係並不怎麼好……”

“是嗎？這樣的一般和家裡關係都不好吧，咱們不也一樣嗎？都和家裡斷了聯絡。”

洛茗這回還在來回按電梯，電梯門一開一關，解路把他拉到一邊，示意他別按，一會兒又著火了……

“嗯哼。”

洛茗用口語告訴解路自已先回去了，解路點了點頭，順帶讓開道路，洛茗一到房間就把門鎖上。

他們都是一室一廳，帶廚房帶衛生間，該有的都有，也唯獨這裡沒有監控，洛茗開啟桌子上的電腦，點開一個人的聊天。

洛茗：叫時羿，你能查到嗎？

對方很快就回了：時羿？我試試

lh：什麼東西，沒有他任何一點訊息，藏的太深了

洛茗靠在沙發裡，看著白色的天花板，這個人訊息一點都沒有嗎？

洛茗又坐起來給對方發訊息：你能找到我的訊息嗎？

lh：如果你不找我，我都不知道有你這人，所以你說呢？

對方叫林惑，X核支隊的，有次林惑出任務看見他帶個帽子鬼鬼祟祟的，直接把他抓出來拷上，洛茗趁他不注意直接擺脫手銬的束縛跑了。

在晚上半夜11點多敲門來找他……

林惑看見他直接把他拉過來頂在牆上，他沒帶洛茗來過自已家卻被對方找到，林惑對他厲聲道：“你怎麼找到這的？！”洛茗面對他也絲毫不慌，“你都知道我幹什麼還在這裡問，隨便調查一下就知道了，這次我來是要幫你。”

林惑還是沒有鬆手，依舊把對方頂在牆上，甚至更用力，“幫我什麼？我可能會相信你？”

“我給你傳情報怎麼樣？這樣你就可以一鍋端了。”洛茗淡淡道。

林惑還是不相信他，誰會相信自已投入敵方陣營還想把自已那邊一鍋端了，雖然洛茗這裡他們也沒少聽，但一直沒機會去處理，“坐沙發那去。”

洛茗乖乖聽話坐在沙發上，林惑從上到下搜了一遍，確定沒有槍什麼東西在他身上，甚至連手機都沒有，林惑坐在他對面：“說說，為什麼要把你們一鍋端了。”

“覺得被監視的累挺行麼？”林惑坐在那不說話，全程等洛茗說。

“算是有點私心吧，我們主要就是研製一些藥品，弄完之後就交出去，到哪裡就不知道了，我們也不會和外面有什麼太多接觸，也還有其他的人。”

“一共幾個人？”

“我那個實驗室裡有五個人。”

“你主要是做什麼的？”

“我是弄一些控制精神的。”林惑點了點頭，“那剩下四個呢？”

“有兩個我不知道，沒見過，剩下兩個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男的叫解路，他的涉及面應該挺廣的，女的叫滕啞，她和我差不多，是滕灰澈的女兒……”

“滕灰澈是誰？那兩個不是你實驗室的麼，為什麼沒見過，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不能一個一個問。”林惑敲了敲桌角。

“滕灰澈算是我們那邊的創造人，地方在城回區的一片空地，周圍也是被全程守著，一般進不來，滕啞一直跟在他身邊，我是他撿來的，和滕啞一塊兒長大的，自然也是留在他身邊，被他全程監視著，主要是擔心我做點什麼不利他的事，畢業後他就把我拉過來幫他……”

“剩下兩個人我根本沒見過，就聽說有這兩個人，其中有個還是個女的，我一到那就只有我們三個……”

林惑手裡正把玩著錄音筆，完全不怕按到什麼暫停，“繼續。”洛茗喘了一口氣，問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你知道什麼告訴我什麼，沒看過電視劇啊。”洛茗還真沒看過……林惑看他樣子也猜到洛茗沒看過，直接叫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應該還會和別的地方有聯絡，至於誰我會想辦法聯絡給你，加下聯絡方式。”林惑從褲兜裡拿出手機開啟好友的碼，“不是被監控嗎？怎麼敢加我，也能出來的？”

“因為我留在他身邊的時間夠長。”

一手帶大的孩子，脾氣和性格都會摸得特別清楚，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投靠敵人，洛茗帶了手機只是藏的太好，隨即掃了二維碼，林惑手機響了一聲，林惑瞥了一眼直接備註洛茗。

“之後呢？你這話說的漏洞有點多。”林惑感覺洛茗說的有一搭沒一搭的，“你們這藥怎麼出去的，能不能仔細說說你們實驗室的人，比如那個解路。”

“我們都是把東西給那的機器人，都會記錄在案，哪個出去了哪個還沒有，也都是有編號的，解路我一來就看見他了，可能是畢業比我早，也有更多經驗，會的也多，看他電腦、製藥、槍械什麼的都會，但也是我知道最少的，可能像我們這樣的都比較難查。”

“說完了嗎？”林惑問道。

洛茗點了下頭，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也知道自已說的漏洞百出，林惑還是沒有關掉錄音筆，林惑衝他抬了抬下巴：“站起來。”

洛茗從沙發上起來，安靜的看著林惑，等他下一步指示，林惑站起來湊近他，注意到他右耳有個耳釘，洛茗看出對方在打自已耳釘的主意……

“你這個耳釘……算了，你先走吧，別再引起懷疑了，希望你是真心的，我會在我的能力內掩護著你。”

洛茗離開了林惑的家，整棟樓只有林惑家的燈開著，洛茗慢慢走進暗處，遠離路燈的光，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站在光下……

……

洛茗：時羿這個人我們也查不到，他有個弟弟叫時宮秋，他可以查到吧

lh：時宮秋能，就是一個普通高中生，家庭背景也都正常，就是一個普通人

洛茗看著對方發來的照片，時宮秋長得很好看，一看就是學習很好的那種，頭髮略有些長。

洛茗：時羿這個人底有點深，他背後實力比我們硬不少，他會一直待在這等我們製作完，其他的也沒打聽到

lh：這話講的就跟你們誰不深一樣，怎麼處理就交給我們，你也儘量注意，別暴露

倆人的聊天就截止到現在，洛茗靠在沙發裡，胳膊放在眼上擋住白色的燈光，“102。”

一個機器人聽見他聲音過來，“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把燈關了。”

“好的。”

102打了一個響指，客廳的燈一下就滅了，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漆黑和一片死寂，窗戶也不會擁有一扇，外面的聲音也不會聽到一點，就在這死寂的地方待了好幾年……

洛茗埋在沙發裡也慢慢失去意識睡著了，醒來全憑牆上的鐘表看時間，102過來把吃的放在他面前，洛茗叫它放那。

“你應該趁現在吃，涼了會對胃有損傷。”

洛茗有點不耐煩，一個機器人還敢管他，真是不怕把他拆了報廢，洛茗乜它一眼，冷冷道：“我還用不到你管，放那就走。”

102聽他語氣這麼強硬也不敢說什麼，只好走了，畢竟能把它創造出來自然也會把他拆了報廢，102拿著掃帚掃地，時不時還會瞥洛茗一眼。

洛茗不注意到它的目光是不可能的，停下換衣服的動作，“你是有什麼問題嗎？”102懵了一下，腦袋轉到後面身子還對著洛茗。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在等你找個女朋友，希望她也能帶個機器人來陪我。”

洛茗冷哼一聲，“我不會找女朋友的，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再弄一個陪你。”

“男朋友也是可以的，我不能看你一個人單身看我和另一個機器人，這樣很不好。”

102頭還在後面，洛茗換完衣服把它頭轉過來，102身高有限仰頭看著洛茗，洛茗摸了摸它的頭，“把你喜歡的傳到我電腦裡，男朋友就更算了。”

“那你可以帶人回來嗎？”102非常期待洛茗能帶人回家，不是滕啞和解路那種經常在洛茗身邊的，它隨時都可以看到。

洛茗敲了敲102的頭，叫它趁早打消這種想法，他還能帶誰回來，外人都進不來這裡，要是普通人還好如果是林惑那樣的人被查到肯定會把倆人同時處理掉。

“等著你的伴侶吧，很快它就會來了。”

102只到他腰的位置，整個程式也是他弄得，完全不會在滕灰澈的控制下，也不會出賣他，102的要求他也會滿足，自然也在他能力範圍內，幫它弄個同種的機器人完全沒困難，帶人就有點為難他……

102就這麼看著洛茗走了，連桌子上的早餐都沒拿，它其實試過吃人類的食物，有次洛茗還是沒拿早餐它就好奇把東西吃了嚐嚐是什麼味道，洛茗晚上回來它已經冒煙了，洛茗沒把他弄得太機械，自然也留下那份該有的想法，它醒了也是沒逃過洛茗一頓罵……

從那之後它就不吃了，好奇就粘著洛茗把味道在它系統裡編出來，讓它知道味道，有時也會質疑洛茗在欺騙它，畢竟蛋糕不可能是苦瓜味的……

洛茗開啟電梯就看見時羿抱著枕頭，頭髮已經飄了，眼裡充滿了迷茫，明顯是沒有睡醒，時羿見他出來自然的攬過洛茗，“洛洛你起這麼早啊。”

“嗯，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叫我時羿就行，按理來說我應該可以和你成為朋友的，當個朋友吧，我把枕頭分享給你怎麼樣？”

洛茗把擋他掃卡機器的枕頭弄到一邊，對時羿說：“我不要，我沒有工作時間睡覺的習慣，您留著吧。”

時羿笑了一下，再次把枕頭給洛茗，笑著對他說：“你再看看裡面是什麼？”洛茗聞聲拿過枕頭拉開拉鍊，在裡面的棉花裡掏，碰到了一個小瓶子。

洛茗眼裡有點慌張，拿出瓶子仔細看就是普通小賣店賣的糖……

“你有病啊？”

“哇哦，你還會罵人，不過你剛才在想什麼？”

“是我想象力太豐富了。”洛茗把枕頭還給時羿，忍住不對他說什麼，抬眼看了下時羿頭髮，當做沒看見他的炸毛直接走了。

時羿死皮賴臉跟在他後面，洛茗突然停下轉過身盯著他∶“你到底要幹什麼？”時羿弱弱說了句∶“我害怕……”洛茗忍著接著跟他說話∶“你在害怕什麼？”

“停電了，我害怕。”

現在整棟樓亮的都趕上千萬瓦燈泡了，這是眼瞎了吧，而且就算停電也有發電機，洛茗正要開口頭頂的燈一下滅了……

臉疼啊。

黑暗中也能聽出時羿的語氣有點得意，“停電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