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賣貨少年

只不過吧……

在人群中被一堆人擠來擠去，而且四周還瀰漫著各種各樣的氣味，在這近乎於密不通風的地下黑市裡，可算是難聞極了。

偏生夜孤兮現在還沒找到東西，不能直接離開。

人流繁雜，眾人忙著各自找好東西，被小攤的東西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那味道什麼的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但對夜孤兮這個十分別扭的人來說，這裡的所有，都讓她極為不喜。

夜孤兮蹙著眉，在擁擠的人流中，儘自已最大的可能避免和人有所接觸。

唯一難受的是，無處不在的氣味讓她無處可避。

這種地方，她真是再也不想來了，哪哪都讓她不喜，厭惡。

玄貓在夜孤兮身體裡看的那是嘎嘎笑。

它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夜孤兮現在臨近發瘋的神經。

對於有潔癖且性子十分別扭的夜孤兮來說，這種有雜七雜八味道的地方簡直就是地獄。

但鬼市極大，出售丹藥藥材小攤卻少的可憐，零零星星散落在各處，這可是逼著夜孤兮把黑市好好逛個徹底才算完。

擠了半天可算是走到了人少的地方了。

這邊的攤位較為稀少，不少是空置的。

夜孤兮冷著臉，一個一個看。

這一塊攤位總共只有六個，夜孤兮一一仔細看了去，終於發現了一個小攤位。

那是十分不起眼的一個小攤，小攤上擺放著幾株破損的藥材，粗略看是看不清到底是什麼藥材的。

她也沒想到這小破攤子會有八瓣寒霜與煙紫璜。

邊上那幾株雖然不是十分珍稀，卻也罕見，破損的地方，其實對她而言都沒什麼。

雖然還差了一株八瓣樺霜，但也夠了。

出售那些破損藥材的是一個年約十七八的少年，本應乾乾淨淨的臉龐卻染了不少灰，穿著也有些樸素，可是那張臉上洋溢著十分陽光的笑容，看不到任何負面的情緒在上面。

少年坐在小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一根小草，而手裡正拿著一本沒有封面的書籍，看的津津有味，十分入神。

直到夜孤兮緩緩站到少年的攤位前，那少年也沒反應過來有客人上門。

倆人就這樣極為默契的沉默無聲。

玄貓樂的肚子都要疼了。

什麼人啊，笑死喵了。

賣東西的注意不集中，在那看什麼也不知道，買東西的站了半天也沒吭一聲。

你們倆真真好玩。

良久，終於……

“兄弟買東西？”

少年總算是看見客人了，立馬把手裡的書往腰後一塞，頂著一張髒兮兮的臉，笑嘻嘻的詢問夜孤兮。

“隨便看，看中了什麼只管開口，價錢好商量哈哈，好商量。”少年指著那些破損的藥材熱情的推銷著。

夜孤兮冷著臉，那雙寒潭般的眼眸掃了一眼周圍，繼而看著少年。

“這些，怎麼交換？”夜孤兮冷聲詢問。

沒有找到完整的藥材，而且還在這聞著亂七八糟的氣味，讓夜孤兮本就不甚美麗的心情，愈發煩躁了。

“這些嗎？你都要啊？”少年笑嘻嘻的，兩眼發光看著夜孤兮，彷彿在看一隻從天而降的肥羊。

“嗯。”夜孤兮只想早點結束，然後快點離開，再待下去，她只怕是真的會發瘋。

“五十萬靈石。”少年笑嘻嘻伸出手五根手指晃了晃，卻開口驚人。

我靠，他喵怎麼不去搶。

玄貓這一下也笑不出來了，它和夜孤兮隻身前來中玄天后是有準備靈石，靈石也是流動交通的修煉物不錯，但也沒這麼喊價的啊。

“沒有。”夜孤兮也是十分乾脆開口。

“誒，那你有什麼？”少年有些落寞，但也還是禮貌開口。

“丹藥。”

喵了個咪，你最近沒煉丹啊，那些丹藥不是時白榆給的嘛？夜孤兮體內的玄貓疑惑。

夜孤兮回了玄貓一句，專業不對口。

“丹藥？”少年撓了撓頭，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帶著失望嘀咕道：“這裡還有啥好丹藥……”

少年興致缺缺的看著一臉認真的夜孤兮，“很抱歉，我沒什麼興趣。”

“我知道。”

少年前後態度反差極大，已經讓她證實了這一點。

“你先看，再決定要不要。”夜孤兮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少年。

少年看了眼夜孤兮，將信將疑的開啟。

赫然間，一股血腥味混著草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藥草味中隱隱有著一股寒蘭的清香，讓人在聞到之後神清氣爽，身心都湧入一股暖流。

少年赫然間抬起頭，帶著詫異看著容貌清秀的夜孤兮。

這小少年……

“兄弟，這是什麼藥？有什麼名？”語氣中帶著驚喜。

“不知道。”她壓根就不知道這丹藥叫什麼，是什麼。

上次時白榆除了送森羅與紅鈴鐺，還塞了不少東西給她，這丹藥就是其中之一，她會煉丹也知道藥材，但那丹藥治不對傷，她也就拿出來換了去。

“給我。”

“啊？啊？噢噢，給。”那少年愣了好一會兒，才將小攤布包著破損藥材交給了夜孤兮，少年的眼睛一直鎖定夜孤兮，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拿到東西后的夜孤兮掉頭就走。

才剛走了沒一段路，就發現有一個人一直跟著她。

夜孤兮轉過頭看去，是那名少年。

“有事？”

少年臉上的笑意變得靦腆，帶著些許不好意思與尷尬抓了抓衣服，“那個，這個丹藥，你還有嗎？”

“你不感興趣？”夜孤兮冷著臉，帶了些許不耐煩。

如若不是少年十分堅持，她也不會一直在這令她崩潰的地方折騰。

“啊哈……”

“我是不知道你手裡會有品質這麼好的丹藥，我以為這種地方，丹藥應該也不怎麼樣。”

少年一開始是真沒打算換夜孤兮手裡的丹藥。

可直到他開啟了那瓶他看不起的瓷瓶時，他才知道他自已的決定是多麼的錯誤。

夜孤兮依舊冷著臉，看起來也不想再待在這種地方了，轉身就走。

看著夜孤兮漸漸的離去，少年鬱悶的抓了抓腦袋，看著自已手中小小的瓷瓶，有些無奈。

……

“喵？”那我們現在要去哪？先去找個煉丹爐不？

“我們來的路上真沒關注？”

“喵？”啥呀？老跟我打啞謎。

夜孤兮抬頭看向遠處，“淵清學院。”

玄貓輕聲重複，淵清？

天下間學院多如繁星，但在金字塔頂尖的，就那一處——淵清學院。

淵清學院坐地山林之間，積蘊數百年，不計其數的天之驕子在此結業。

可選自奔赴前程，亦可選留院效力。

淵清學院，招收弟子的條件十分苛刻，只收十六歲到十八歲間的少年，超出或不達，都進不去。

作為世間第一學院，淵清學院每年招生的時日，總會出現人山人海的壯烈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