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密室的陽臺上,林長壽的神魂隨意懸在太師椅上方,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因為宗主封鎖了關於他的訊息,他的神魂不能再隨意亂跑,只能隱藏起來。

此時,林夕月站在窗邊,指著樓下的一個身影,語氣憤懣:“小寶,你看,鳴翠那個丫頭,我這就去找她算賬。”

林長壽立刻擺了擺手:“孃親,你不會是想直接去找她吧?”

林夕月疑惑道:“對啊!柳如雲雖然死了,但她只是幕後主使,這個小丫頭才是真兇,我們決不能放過她。”

見孩子不接話,林夕月繼續道:“柳如雲死後,我們就去禁閉了,沒時間處理鳴翠的事。現在,咱們從思過崖出來了,絕不能放過這丫頭。”

對於她的話,林長壽並不認可:“可是孃親,我們沒有證據,如果傷了鳴翠,怕是對孃親的名聲會有影響。宗門中人會說您張揚跋扈,濫殺無辜,宗主和宗門高層也會對您失望。”

接著,他繼續陳述利弊:“這樣的話,我們在宗門中的處境將會比較艱難。”

聽了他的話,林夕月陷入沉默,激動的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

見機不可失,旁邊的老鐵立刻奉承道:“少主您高什麼遠什麼,那個……站得高看得遠,少主您太英明瞭!”

聽到這不倫不類的誇讚,林長壽皺了皺眉:“你是想說高瞻遠矚?”

老鐵恍然大悟:“對對對!老奴就是這個意思,就是一時間沒想起來。”

林長壽汗顏:“行了行了,你一個思過崖霸主就別學人家阿諛奉承了,你就不是那塊料。”

昔日霸主鐵甲雄獅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讓少主見笑了,老奴以後會努力的。以後,老奴一定認認真真學習奉承技巧,踏踏實實拍好每一個馬屁,一定讓少主滿意。”

得!這態度還挺堅決,林長壽繃不住了:“你可真有志氣!”

面對這滑稽的一幕,林夕月並沒有笑起來,此時的她很不甘心:“小寶你說,怎麼對付這個鳴翠?總不能任由她這個仇人在我們眼前晃悠吧!”

林長壽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隨口說道:“孃親您現在的身份地位與以前不同了。想要對付鳴翠這種人,根本不用大動干戈。”

看自家孩子這懶散的模樣,一定是又有了什麼餿主意。

林夕月忙問道:“小寶,快說說,我們應該怎麼對付鳴翠。”

林長壽早就想好了對策:“孃親,您只需要把鳴翠做過的事再做一遍就行了。鳴翠不是給您的飯菜裡下過五行草嗎,您也給自已下五行草。”

聞聽此言,林夕月呆住了:“這……小寶,這怎能行……”

說著說著,她突然靈機一動,明白了自已孩子的想法:“你是說,讓我給自已下五行草,然後再栽贓給鳴翠?”

對於孃親的用詞,林長壽很不滿意:“栽贓?這可不是栽贓,鳴翠本來就做過這種事,自然算不上是栽贓。一個人做了惡事,自然要得到懲罰,這叫惡有惡報。”

敵人的做法髒,他們也不能過於仁慈,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思考了片刻,林夕月猛然點點頭:“小寶你說的很對,我這就去給自已下藥,五行草是吧,我一定多下一些。然後,就報給薛定厄。我記得他以前給我說過,有事就找他。”

孃親越來越上道,林長壽很欣慰:“事不宜遲,孃親你這就去忙吧。記住,薛執事來了之後你只說飯菜中五行草的事,不要提鳴翠,那樣就有些太刻意了。”

說到這裡,林長壽頓了頓:“薛定厄當了這麼多年的執事,應該很快就能查明白其中的問題,這樣的話,鳴翠以前下毒的事就暴露了。”

老鐵插嘴道:“是啊!即便查不出她這次下毒的證據,以前的事也會被清算。少主高瞻遠矚,令人敬佩。”

這次,老鐵沒有卡殼,終於說對了詞,說完之後還舔著臉邀功:“少主,我這次奉承到位不到位?你還滿意嗎?”

看著一臉真誠的鐵甲雄獅,林長壽沒好氣道:“快去跟孃親一塊佈置,別再這廢話。”

見自已的阿諛奉承並沒有達到良好的效果,老鐵很失落:“哦……”

之後,林夕月和老鐵兩人開始暗中收集五行草,並在兩日後把這種草藥下入飯菜中。

根據計劃,下了五行草後,林夕月就遣人告知了薛定厄。

薛定厄聞訊後,風風火火趕往靜安別苑。五行草是宗門禁物,此事事關重大,他自然不敢怠慢。

更何況,被下毒的人還是近日裡宗門內風頭正盛的林夕月母子。

如果他處理不好這事,如何向宗主交代!因此,等趕到林夕月的居所,他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看到薛定厄來了,林夕月指指事面前的飯菜,緊張兮兮道:“薛執事,我飯裡有五行草。”

薛定厄看了幾眼面前的幾盤菜,對著幾個手下吩咐道:“你們去驗證一下。”

幾個手下拿出幾塊奇形怪狀的石頭,湊近了那幾盤菜。

這種奇形怪狀的石頭是宗門特製的驗毒工具,只要有靠近五行草製品,這種石頭就會發出紅光。

幾息時間過後,所有石頭全部閃出了濃郁的紅色光芒,無一例外。

薛定厄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有些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林大人,此事你是怎麼發現的?”

林夕月指了指身邊的鐵甲雄獅:“不是我,是老鐵聞出來的。”

根據具體情況,林長壽又豐富了很多細節,讓整件事變得更加真實了。

此時,到了老鐵表演的時間。

老鐵指了指那些飯菜:“我的鼻子靈得很,菜一端上來我就知道里面摻了什麼。”

對於這一點,薛定厄倒是沒有懷疑,老鐵本身是個妖獸,對於植物比人族敏感的多,發現這種草也不足為奇。

薛定厄眼神閃爍幾下:“來人,把後廚所有人全部抓起來,押入戒律堂。不,不僅是後廚,所有僕人都抓起來。”

在一片哭喊聲中,負責這裡的僕人全被帶走了,一個不剩,裡面自然包括鳴翠。

控制住所有人後,薛定厄走到林夕月身前,和顏悅色道:“讓林大人受驚了,我定會查出此人,給您一個交代。”

說完,他還不忘補充道:“一會兒我會給您派一批新僕人過來。我向您保證,這批人絕對沒問題。”

林夕月依舊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那就好。對了,薛執事,只需懲罰下毒之人就行,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薛定厄拱了拱手:“那是自然,您放心,我會盡快查出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