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無色的跟蹤,以及發生在遙遠東域的事,林夕月一無所知。

母子兩人回到天衍宗駐地的時候,宗主馬混元竟然親自前去門口迎接了。

此時,馬混元的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夕月和長壽來了,快裡面請!你們兩個實在爭氣。我是萬萬沒想到,你們竟然晉級八強了,而且還贏得這麼輕鬆。”

這樣的誇讚讓林夕月有些不好意思:“師父,此事與我關係不大,都是小寶的功勞。”

整場比試,她什麼都沒做。嗑著瓜子的功夫,腹中胎兒就幫她贏得了比賽。

馬混元樂道:“怎麼能說與你沒關係!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天衍宗去哪裡找這樣的絕世天才!”

兩人寒暄中,林長壽神魂出竅,提起了自已最關心的事:“宗主大人,我們下個對手是誰?”

八強戰後,他們母子提前離場,並未觀看接下來的抽籤儀式。

說起比賽,馬混元立刻來了精神,他從袖口拿出對戰名冊:“你們下個對手是萬獅谷的史道遠,化神境二階修為。”

得到這個訊息後,林長壽有些失望:“竟然不是蕭騰?看來還要再打幾場!孃親,我們走吧。”

林夕月點點頭,向著馬混元施了一禮,轉身退出了前廳。

對於他們的離開,馬混元很是意外,他顯然還有話要說。

見母子兩人馬上走遠了,馬混元只好舔著臉在後面大喊:“夕月,長壽,一定要加油哦!宗門的牌面就靠你們了!”

……

經過三日的休整,北域大比的決賽開始了,首先進行的是八強賽。

第一場就是林夕月對戰史道遠的比賽。

史道遠是萬獅谷聖子,林夕月是擂臺新星。

這場比賽吸引了很多觀眾。觀禮臺人山人海,座無虛席。

沒有獲得觀看資格的觀眾只能在觀眾席邊緣站著看比賽。

史道遠一身儒裝,垂手靜立,頗有幾分儒士的文雅之氣。

不過,他的臉上卻起了大片的紅色疙瘩,一團一團的,十分瘮人。

林長壽看了對方兩眼,領悟了多本醫書的他很快看出了端倪:“史道友這是得了蕁麻疹?”

史道遠一臉疑惑,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林小友說的是這疙瘩嗎?老毛病了,每次情緒緊張的時候都會出。多謝小友關心,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的戰鬥,咱們現在就現在開始?”

聽說要開打了,林夕月依然無動於衷,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認真地嗑著瓜子。

“小寶,你認真打,一定要打贏啊。為娘等你的好訊息。”

林長壽瞥了自家孃親幾眼,無奈搖搖頭:“那就開始吧!”

史道遠左手虛空一握,一把靈氣劍出現在手中,劍尖處隱隱有電光閃過,看起來極為銳利。

他輕輕揮劍而出,劍勢看著很慢,卻透露著大巧若工的玄妙劍意。

白白胖胖的神魂身形一晃,輕鬆躲過攻擊,如同一頭小獵豹,輕盈而迅捷。

“史道友,別藏著掖著,快拿出真正實力吧。不然我們要打到天黑。”

聽他這麼說,史道遠不再保留,瘋狂加持靈力,靈氣劍上的光芒越來越亮,劍光如巨浪般拍向面前的神魂。

然而,在強大的劍勢面前,林長壽身體如幽靈般穿梭自如,令人歎為觀止。

史道遠的攻勢越來越猛烈,林長壽的神魂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每一次的翻滾和跳躍都恰到好處。

幾十招後,史道遠的靈力漸漸支撐不住了,他的這套劍法雖強,但消耗也是巨大的。

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臉上的蕁麻疹疙瘩也似乎變的更密集了。

靈力不支再加上奇癢難耐的疙瘩,史道遠的動作顯得有些僵硬了。

此時,史道遠有些慌神了:我萬獅谷聖子,不會真的敗給一個未出生的胎兒吧?

在一次巧妙的躲避之後,林長壽找到了機會。他將食指和中指併攏,一道靈氣劍隨即閃出,抵在史道遠的喉嚨上。

史道遠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自已的脖子早已暴漏在了林長壽的靈氣劍之下。

得勝之後,林長壽並未為難對手。他兩指輕彈,瀟灑地收回了靈氣劍。

史道遠嘆了口氣:“林小友技高一籌,史某不是對手,我認輸了。”

林長壽奶聲奶氣道:“你實力不錯,就是被蕁麻疹這種病連累了,不然我也不會贏這麼輕鬆。”

這安慰的話並未讓史道遠釋懷:“唉!終究還是技不如人。”

林長壽指了指對手臉上的疙瘩:“其實,史道友的蕁麻疹並非無藥可醫。我這裡有個方子,史道友可以試試。”

史道遠愣住了,這對手怎麼真麼好心?不但很有武德,而且還要給自已看病。

對一個胎兒的醫術,史道遠持懷疑態度,不過,出於禮節,他並未拒絕:“那就麻煩林小友了!”

林長壽從裁判處借來紙筆:“史道友的之所以出這些小疙瘩,主要是因為你先天稟賦不耐,風寒暑溼等邪氣侵入機體,腠理閉塞,經脈不通,外邪無法宣洩,淤堵在腠理中導致的。”

剛開始,史道遠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不過,聽著聽著,他突然激動起來,顫聲說道:“這……你的說辭和中天域的丹王司空御大人一模一樣。

遺憾的是,北域資源有限,我根本拿不出司空御需要的東西,所以也就失去了醫治機會……”

說到這裡,史道遠語氣懇切:“林小友,你真的有辦法?”

林長壽眯了眯眼:“自然是有辦法。你這個症狀需用麻黃與桂枝各半湯。桂枝三錢,芍藥兩錢,生薑兩錢,甘草兩錢,麻黃兩錢,幹棗片用三錢,杏仁三錢,當歸三錢,熟地三錢。”

林長壽一邊說一邊把藥方在紙上記錄下來,遞給史道遠:“我給你寫下來了,照著吃就行。”

史道遠鄭重地接過那頁紙,認真疊好,小心翼翼放進口袋中:“多謝林小友。以後如有什麼問題還要勞煩小友。”

林長壽隨口答應道:“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天衍宗找我。”

看到這一幕,下面的觀眾再次炸鍋,讚歎聲隨即傳出。

“別人對戰都是打壓對手,這個胎兒倒好,不僅沒有下死手,還順手治了對手的病。”

“可惡!又被他給裝到了。這氣度,這胸襟,真是非同一般。”

“是啊,打敗了對手,對手還得感恩戴德。簡直就離譜。”

“十六連勝了!這個胎兒從來沒敗過一場!這是要帶著他的孃親一飛沖天啊!”

“林長壽太灑脫了,簡直就是我的偶像。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他一樣不凡!”

“他好迷人啊!可惜只是個胎兒,如果他是個成年人,老孃一定要嫁給他!”

聽著這些誇讚自已孩子的言論,林夕月內心樂開了花,比自已受到誇獎都高興。“小寶,你一出場就十六連勝,你就是孃親的驕傲!”

眼見自家少主這麼受歡迎,臺下的老鐵亦是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你們竟然也這麼痴迷少主,不錯不錯,有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