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亡

“十爺！”

綠萍從窗戶翻進十阿哥的辦公房間。為了防止福晉被擄走的事情暴露，綠萍只能悄悄潛入，畢竟身為福晉被人擄走，無論發生什麼事兒清白就沒了，皇上為了皇室顏面肯定會暗地刺死。

看著綠萍一身狼狽，十阿哥頓感不妙。

“福晉呢！”

十阿哥焦急的問著。

“福晉被人刺殺，福晉讓奴婢先回來搬救兵。”

綠萍眼裡都是恐懼和焦急，如果福晉死了，她肯定也活不了。

“福晉斷後，你個奴才先回來了，綠萍，本阿哥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十阿哥面露兇光，咬牙切齒。

“找回福晉後，你自行了斷吧。”

綠萍沒有解釋，默默低下頭，就算情況緊急也是她的錯，是她把福晉置於危險之地的。

“奴婢謝十爺恩。”

“你先去找九哥，讓九哥幫忙隱瞞訊息，萬萬不能讓福晉被擄走的訊息傳出去。”

“嗻。”

十阿哥胤䄉現在非常焦急，福晉這次朝堂之上肯定得罪不少人，是誰那麼大膽敢當街持兇，能夠阻攔巡城士兵的，肯定地位不低，去找福晉必須點用知根知底的人。

十阿哥出門吹一聲口哨，一個白衣侍衛出現在十阿哥面前。

“查，福晉在哪！”

黑衣人猶豫一下拱手行禮。

“這麼早暴露金鱗衛，恐怕皇上。。。”

“爺管不了那麼多了，必須先救福晉！”

十阿哥怒視白衣侍衛，這金鱗衛是十阿哥外祖父留給他皇額娘保命的，皇額娘生前不斷培養髮展，慢慢也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皇額娘去世前萬分叮囑十阿哥，羽翼豐滿之前一定不要被皇上發現，不然就是養私兵的死罪。

可是現在十阿哥顧不得那麼多了，如果連自已福晉都保護不了，他活著又有何意義和尊嚴！

見十阿哥心意已決，白衣侍衛只能聽命。

而朝露夢此時還被黑衣人扛在肩上，黑衣人瘋狂跑竄，躲避巡城士兵。

不一會兒到了一個破廟，朝露夢被扔到了地上，沒受過這樣折騰的朝露夢，渾身上下都要散架一樣的疼，但她卻不敢出聲。

“這十福晉還挺能忍。”

黑衣人們互相交流。

“路上也沒看見十阿哥派人尋找，他們不會沒有傳說中那麼恩愛吧。”

“恐怕是，要不她的婢女怎麼丟下她跑了。”

嘲笑的聲音擊潰著朝露夢的精神，恐懼和悲傷一直蔓延。

雖然她相信綠萍，相信十阿哥，但是她並不相信自已，如果自已真的沒有想象中那麼重要呢。

朝露夢自嘲一笑，這世界沒人有義務愛你，就連你的親生父母都不愛你，又何必指望別人能，特別是在這連人權都沒有的古代。

就算自已獲救，回去恐怕也會被懷疑清白，同情都是短暫的，而厭惡也是遲早的事兒。

朝露夢不哭不鬧也引得了黑衣人的好奇。

“十福晉不用想了，現在沒人救得了你，說遺言吧。”

朝露夢吐了一口痰，隨後瘋狂大笑。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我父王會給我報仇的！你們這幫蠢貨，朝堂上說不過我就用這下作的手段，天下百姓將會因你們受戰亂之苦！等著蒙古和你們開戰吧！哈哈哈哈！”

朝露夢囂張的態度讓黑衣人有些猶豫。

是啊，朝露夢可是蒙古和大清聯姻的格格，在大清被刺殺，蒙古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但是他們的主子的命令又不可違抗，反正他們也是沒有家庭無所顧忌的死士，百姓是生是死，都與他們無關。

黑衣人狠下心，提起長刀直接刺穿了朝露夢的胸膛。

朝露夢胸口一痛，狠狠的看著黑衣人。

“小崽子們，等老子18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到時候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朝露夢慢慢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最後的視線便是十阿哥帶人衝了進來，和黑衣人廝打在一起，啊真好，還能看到他一眼，原來自已不是被拋棄的那個。

十阿哥抱著已經沒有氣息的朝露夢，不敢相信曾經那麼鮮活的一個人，怎麼能沒有生息了呢。

十阿哥瞪著眼睛，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滴落，落在朝露夢的臉上。

“朝露夢，你別嚇我，我們說好回家吃好吃的呢，我還給你買了烤鴨，新開的那家，你不是想吃好久了嗎。

朝露夢，我來晚了，對不起。

朝露夢，這一點都不好笑，你快起來吧。

朝露夢，我會替你報仇的。

他們都該死。。。”

在十阿哥真的感受到朝露夢已經死亡的事實後，他的內心有些瘋魔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朝露夢已經在他心底那麼重要，不得不承認他早就愛上了她，早到在大婚那天他扶著她出花轎，拉起她的手，膚若凝脂，身姿搖曳的她，在他心底就泛起了漣漪。

為什麼這些人一定要奪去他的幸福！為什麼把他生命中唯一的光都要帶走！額娘死了，福晉也死了，又只剩他一個人了。

十阿哥抱起朝露夢的屍體，一步一步走到皇宮門外，途中有很多百姓看到了。

“這不是剛才被刺殺的夫人嗎。”

“那是十阿哥，原來她是十福晉。”

“她怎麼死了，果然好人不長命，十福晉是被利用了善心。”

“。。。”

周圍的議論聲十阿哥充耳不聞，內心越來越陰暗。

到了宮門口，十阿哥跪地，擊鼓告御狀。

皇宮內鼓聲震天，一聲聲敲擊震盪在每個人的心，或恐懼，或好奇。

康熙在御書房也聽到了動靜，放下奏摺。

“梁九功。”

梁九功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皇上！不好了，十福晉被當街刺殺，沒了！現在十阿哥抱著她的屍體在宮門擊御鼓。”

“什麼！”

康熙憤怒的拍桌起身。

十福晉剛懟完朝臣就被當街刺殺，那要是他這個皇帝哪天得罪這幫大臣是不是也會被刺殺！

而且十福晉可是蒙古格格，這幫人是瘋了嗎，不怕蒙古開戰嗎！

“梁九功，帶兵把所有大臣家裡都控制起來，把十阿哥請進來，宣所有大臣進殿！”

“嗻。”

十阿哥抱著朝露夢一步一步走進了金鑾殿，明明才和福晉出去沒多久，現在又回來了。

十阿哥後悔為什麼沒有跟福晉一起回家，為什麼非要得到皇阿瑪的認同，心裡怨恨的跪下給康熙請安。

“皇阿瑪，萬福金安。”

康熙嘆了一口氣。

“老十，你怨朕嗎。”

十阿哥沒有抬頭，捋著朝露夢的頭髮。

“怨！但我更怨自已，為什麼要她替我出頭，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我更怨那些大臣！為什麼要傷害她！”

康熙沉默了片刻。

“老十，朕會為你主持公道。”

“公道？哈哈哈。”

十阿哥流著淚看著康熙，眼神中帶著瘋狂。

“這世間哪有公道！我皇額孃的死到現在您還沒有給我公道！”

康熙愣住了，溫僖貴妃確實死的蹊蹺，但那時正逢他剛獨攬大權，需要一些大臣的支援，所以沒再深查，沒想到十阿哥竟然也知道。

“老十。。。”

“皇阿瑪！”

太子攜眾阿哥一起進殿。

看著十阿哥抱著死去的朝露夢，都十分震驚。

九阿哥也走到十阿哥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

十阿哥看著幾位阿哥，自嘲道。

“哥哥們不用安慰我，只要等兇手都來時，哥哥們不包庇就是對弟弟最大的愛護。”

阿哥們怒火中燒。

大阿哥首先就站了出來，譴責著十阿哥。

“十弟，你這是什麼話！當哥的怎麼會去幫外人！”

十阿哥看向康熙，眼神空洞。

“希望哥哥們能說到做到。”

感覺到十阿哥狀況非常不好的康熙，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

各位大臣陸續進殿。

每個人臉上都是惶恐不安，甚至不敢去看十阿哥，他們在被抓進宮之前已經聽說了十福晉被刺殺的事情，他們每一個都有嫌疑。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康熙看著惶恐不安的大臣，火從中來。

“安？朕能安嗎？十福晉在皇城腳下都能被刺殺，朕的這顆腦袋能安嗎！”

“皇上恕罪。”大臣們驚恐的跪地請罪。

“來人，給朕查！今天巡邏的侍衛首領是誰！為什麼大街上發生暴亂沒有及時阻止！”

“皇阿瑪！”

十阿哥打斷了康熙的話，低頭一直摸索著朝露夢的臉，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安寧片刻。

“兒臣已經查到兇手了，帶上來。”

幾個白衣侍衛押解著一個小男孩進殿，十阿哥把所有黑衣人都殺了，只留了三個活口，審完最後只有這個小男孩活著。

“你說還是我說。”

小男孩滿是血跡，手腳癱軟好像骨頭斷了，身上都是窟窿和燒傷。

顫顫巍巍的開口。

“奴才是佟家養的死士，也是德妃娘娘安插在佟家的眼線。”

一句話震驚整個朝堂。

佟家敢養死士，大臣們並不奇怪，畢竟是皇上的母族，可是德妃竟然能在死士裡安插眼線，真是細思極恐，而且這個佟家確實膽大包天，不管怎麼說，當街就敢殺福晉也太囂張了。

佟國維和四阿哥瞬間跪下請罪。

四阿哥的心裡罵了街。

一個是四阿哥的養母，一個是生母，兩個兇手都與他相關，恐怕不止十阿哥恨死他了，他的其他兄弟和皇阿瑪以後也會忌憚他。

“四哥為何跪下，你不是答應弟弟不包庇嗎。”

十阿哥嘲弄著看著四阿哥。

四阿哥心底非常愧疚，可是畢竟都是他的額娘。

“十弟，哥哥對不住你。”

四阿哥磕頭向十阿哥請罪。

“四哥，你對不住的不是我，是我的福晉。”

十阿哥不屑的轉過頭，徒留四阿哥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佟大人不再辯護了嗎，哦對了忘了說了，我不止抓到了一個人，還有兩個提前去贖罪了，那兩個人可都是招供了的，罪狀在這，您自已看吧。”

十阿哥把兩份帶有血手印的罪狀扔到佟國維的面前，佟國維也知道證據確鑿，只能俯身磕頭。

“皇阿瑪，證據有了，兇手有了，您還需要什麼嗎。”

十阿哥看著康熙，眼神裡彷彿逼他做決定。

康熙也知道佟國維罪惡滔天，可是畢竟是他的母族。。。

“傳佟佳貴妃和德妃。”

“嗻。”

十阿哥嘴邊挑起一抹冷笑，可真讓人寒心啊。

佟佳貴妃和德妃也聽到了訊息，此時走向金鑾殿也不慌，畢竟皇上能叫她們去，就是在給她們機會。

“參見皇上。”

“你們好大的膽子！”

康熙的怒吼再次響起，十阿哥心裡毫無波瀾。

“請皇上恕罪，這一切都是德妃挑唆的啊。”

佟佳貴妃跪地哭訴。

德妃也不慌張，只是柔弱的看著康熙。

“都是臣妾的錯，臣妾小家子氣，只是臣妾只是想敗壞一下十福晉的名聲，並不想要她的命啊。”

這是德妃留的後手，前面演戲栽贓是她吩咐，別的並無多說，萬一哪天事情敗露，她也不過小懲大戒。

“胡說，你個賤人，嫉妒本宮和佟家，本來就是你在蓄意栽贓！”

佟佳貴妃狠狠的看著德妃，自已家的死士都能被安插人，自已身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呢。

“夠了！別演戲了，給我都看吐了。”

十阿哥大聲呵斥著。

佟佳貴妃不滿的看著十阿哥。

“這就是十阿哥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德妃也搭茬。

“對啊，而且十阿哥這侍衛怎麼這麼眼熟啊，本宮在溫僖貴妃身邊好像看過。”

十阿哥狠狠的看著德妃。

“你還有臉提我額娘！今天我就要為我額娘和福晉報仇！來人！”

白衣侍衛抽出長刀，砍向德妃和佟佳貴妃。

康熙大怒！這個十阿哥太過放肆，金鑾殿竟敢帶私兵武器，是要造反嗎！

佟國維立馬護住佟佳貴妃，四阿哥也護住德妃。

可惜白衣侍衛武功過高，而且他們聽十阿哥的吩咐無比先把兩個兇手殺死，手裡的刀不斷砍向兩位妃子。

四阿哥武力本就不高，一不留神德妃的臉被劃傷。

而佟佳貴妃也沒好到哪去，身上多處被砍。

周圍武將都上前與白衣侍衛纏鬥，阿哥們則是觀望，康熙冷眼看著這一切。

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有武器，白衣侍衛還是沒抵過十幾位久經沙場的武將圍攻，被控制起來。

康熙走了下了，掐住十阿哥的臉，逼迫他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老十，你找死！”

十阿哥不屑嘲笑。

“在我額娘含冤而死，在我福晉被人刺殺後，您以為我還能好好活著嗎！有本事您就殺了我啊！”

看著十阿哥怨恨的眼神，康熙覺得自已的皇權被挑釁了。

“你想死朕成全你！“

隨後撿起旁邊大刀，還未等砍下，外面一個莊嚴的聲音響起。

“哀家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