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直到第二天凌晨,依舊沒有任何危險的情況出現,這讓想看丁繼昌倒黴的陳封鬱悶不已。

而丁繼昌則是渾然不知,草草的墊了墊肚子就拎著黑血神劍繼續趕路。

一路上跋山涉水,足足走了數千里路,才終於又遇到了一支隊伍。

這支隊伍只有五個人,為首的是一箇中年男人,腰間斜挎著一隻長劍,背上揹著一張大弓,對著旁邊有說有笑,彷彿在介紹著什麼。

而就在他的身旁,一個年紀約莫十五六歲,稍顯稚嫩,頗為英俊的小夥子聽著中年男人的話,時不時的點頭。

而在他們的後面則是緊跟著三個警惕的武者,時不時就會觀察四周的動靜,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繃緊自已的身體,三人看似毫髮無傷,但是並沒有掩蓋身上的血腥味,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雖然幾人警惕無比,但是丁繼昌的潛藏手段也是無比的高明,這幾人根本沒有絲毫的察覺。

隨著幾人慢慢走近.....

“身處在青峰山脈,在野外你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因為很多的妖獸擅長偽裝,他們幾乎天然的都擁有一層保護色,很多還懷有劇毒,稍有不慎就會受傷......但是,在野外更要注意的其實是其他的武者,殺人奪寶這種事情屢見不鮮,除了自已團隊的人,最好都不要相信,尤其是你重傷或者身懷重寶的時候.......”

中年男人不停的向著年輕人灌輸著自已的冒險經驗,而小夥子也時不時的點頭.....

顯然這是老前輩在無私的向後輩傳達自已的生存經驗......

但是很可惜,他們遇到了丁繼昌。

現在是正午時分,不急,丁繼昌有的是耐心,他遠遠地吊在隊伍身後,打算等到天黑之後,再出手進行偷襲。

到了晚上之後,那支隊伍開始紮營做飯,幾人配合默契,但是令陳封感到疑惑的是,這支團隊就和之前的團隊沒什麼兩樣。

如果僅僅只是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支隊伍也會難逃一死。

奇了怪了,難道我的黑棺死運是擺設不成?

或者說,難道丁繼昌的氣運直降了4之後,還是正數不成?

就在陳封還在疑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的時候,機會出現了。

傭兵團紮營的地方是在河邊的一處空地,視野開闊,但是緊鄰著河流,做飯燒水都要從河中取水,一個傭兵想要上廁所,眾人不允許他在河邊尿,他只好走進樹林方便。

丁繼昌彷彿毒蛇一樣埋伏在灌木叢中,然後突然暴起,一舉將其擊殺。

“好像有點不對勁吧?”過了沒一會,有個傭兵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山炮說去放個水,能放這麼久?”

“該不會是遇到妖獸了吧!”

“應該不會,剛才我們將附近都勘察過了,沒有厲害的妖獸,更別說我們還用了睛炎獅的糞便,但凡聞到氣味的,早就溜之大吉了。”

“要不我們去找找看?”

“可以,我和你一起去。”

另一名武者當即起身,兩人剛要出發,就被隊長揮手打斷。

“等等,我們還是謹慎點,我們一起去。”

“你也跟著一起來。”中年男人對著少年示意道,“在外面啊,怎麼謹慎都不為過,萬一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就不好了。”

聽到這裡,少年點了點頭,也連忙站起身來。

中年男人走到密林跟前,並未選擇立即深入,而是提起真氣,用力大聲喊到:“山炮,你在不在?給我回個聲音!!”

聲音在真氣的加持下,變得如同雷霆一般響亮,在密林中不斷迴盪,直至消失,山炮也沒有回應。

丁繼昌的手掌突然攥得很緊,失策了,這些人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是謹慎的有些超乎尋常了。

但是丁繼昌終究還是丁繼昌,雖然事發突然,但是依舊沉得住氣,明知道對方已經察覺,但就是埋伏在灌木中,穩如泰山。

“隊長,山炮看來是出事了啊!!”

“應該是的。”,中年男人面色陰沉的點了點頭,“不止如此,恐怕山炮已經遭遇了不測。”

聽到中年男人說到這裡,英俊青年頓時大驚失色,但還是平復了一下心情,拔出長劍。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過去看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不能放任這個隱患,不然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大家一起過去,對方不敢露頭,肯定是心存顧慮。”

說罷,中年男人一馬當先,向著山炮的方向走去。

陳封雖然不知道丁繼昌的真正實力,但是以丁繼昌的謹慎性格,已經被發現了,還賴著不走,肯定是有自信能夠殺掉這些人。

四個人越來越近,丁繼昌眯了眯眼睛,將黑血神劍死死握在掌心,然後狠狠一拍地面,整個人凌空飛起。

漆黑的劍身泛起森冷的寒光,猛地刺向中年男人的脖頸,現在自已以一敵多,自然要將主力重創,不然一個人頂住自已,其他人見縫插針,就算他修為高強,也很容易陷入狼狽不堪的境地。

但是,沒想到中年男人被偷襲居然反應過來了,他舉起長劍吃力的架住了丁繼昌的攻擊,順勢不斷後退,向著他的隊友趕去。

丁繼昌戰鬥經驗豐富,察覺到中年男人的意圖,當即頓感不妙。

咬牙道,“這都是你逼我的。”

當即一個轉向狠狠撲向另一名武者,真氣瞬間充盈劍身,貫徹如一。

“劍掃八方!!”丁繼昌一臉肉痛的低吼道。

瞬間一道微弱的劍氣從黑血神劍上延伸出來,當場將另一名傭兵劈成兩半。

看到這一幕,幾人瞬間陷入一陣死寂,只有聲音沙啞的隊長開口說道,“竟然是真氣境的高手!”

“真氣境的高手?”另一名傭兵一聽“真氣境”這三個字,當即陷入了一片絕望之中。

“真元境嗎?那可真是不妙了呢!”,英俊少年雖然也是面色陰沉,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和隊長站在了一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只能和他拼了,真氣境的續航遠超我們,就算是累都能把我們給活活累死。”中年男人直接否決了逃跑這個想法,如果對方沒有暴露出真氣境的修為,他還有逃跑的想法,但是現在誰逃誰死,“我是氣海境巔峰,你是氣海初期,我們兩個人聯合尚有一線生機,若是分頭逃跑只有死路一條。”

少年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隊長!”

關鍵時刻,少年沒有臨陣退縮,而是和中年男人站在了一起。

望著前途無量的少年,中年男人不由得感到惋惜,這個少年天賦絕倫,如果不死恐怕有資格踏足傳說中的先天境界。

“上!劍技:重劈!!”

中年男人一聲大吼,抄起手中的長劍,就狠狠的向著丁繼昌迎頭劈去。

“雕蟲小技,劍氣壁壘!”

丁繼昌不屑的一笑,手中黑血神劍藍光暴漲,就這麼輕飄飄的迎了上去。

當!

兩把劍瞬間磕碰在一起,中年男人只感覺無數的利刃吹襲著自已的面門。

看著中年男人如此模樣,丁繼昌更是不屑一笑,就在他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卻聽到了一聲非常輕微的“咔嚓”聲,丁繼昌瞬間臉色一變。

而就在這時,英俊少年也從側面殺了過來,一把長劍刺向丁繼昌的後腰,丁繼昌一個後躍輕鬆躲過少年的攻擊。

沒有立即出手,而是立刻砍向“黑血神劍”。

只見黑血神劍的刃口上出現了鋸齒狀的斷痕。

丁繼昌看著這道裂痕瞬間心痛的難以呼吸,整個面龐扭曲起來,緊接著咬牙切齒的說道。

“玄器。”

不錯中年男人手中這把長劍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卻比那張顯眼的大弓強多了,正是中年男人的底牌,一把玄級下品長劍。

玄級長劍真氣融會貫通,整把武器每個地方都是最堅硬的地方。

“你們都得死!”丁繼昌收起臉上不屑的神情,面上陰沉如水。

心中暴怒的丁繼昌,出手不再隨意,而是招招拼盡全力,招式大開大合,真氣鼓盪不休,僅僅五個回合,就再次將一名武者斬於劍下。

對方隊伍裡瞬間就只剩下了中年男人和那個年紀輕輕的少年。

這兩人都是不是簡單角色,中年男人憑藉著手中的玄級兵刃,讓丁繼昌不敢和其硬拼,生怕損壞了寶貝兵器,投鼠忌器,勉強堅持。

而那英俊的少年,雖然戰鬥經驗薄弱,但是每逢危機關頭,又總會使出羚羊掛角一般精妙的招式,再加上他的身法極為靈活,中年男人又刻意為其阻擋丁繼昌的攻勢。

三人一時之間陷入焦灼。

不過,丁繼昌終究是經驗豐富,在察覺到年輕人缺乏戰鬥經驗之後,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年輕人果然上當,被丁繼昌反手一劍砍中了大腿。

這一下頓時將年輕人的身法破去大半,接下來勝負只是時間問題。

“看不出來,你這年輕人還是天才,死了有些可惜了。”

三人又過了十幾招之後,丁繼昌忍不住對年輕人說道。

區區一個氣海初期,給自已造成的麻煩不比那個氣海境巔峰少了,丁繼昌不由的對其刮目相看。

而英俊少年沒有回話,他不知從哪摸了一個藥包,趁著丁繼昌說話的功夫,一巴掌將其呼在了自已的大腿上,原本流血的傷口很快就停止了流血。

做完這一切,年輕人鬆了一口氣,說道:“你聽說過名劍城張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