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探牛棚

衛宣倒是沒什麼反應，她才來這裡幾天，心理上沒那麼饞肉。

文倩倩和朱繼軍也反應平平，他們在家時，一個月能吃幾次肉，這會兒並不饞。

廚房就一口鐵鍋，老知青用了，他們就只能等等。

衛宣正好趁著天還沒黑將昨天脫下來的髒衣服洗了。

洗完後，四人聚在一起商量晚上吃什麼，還有以後要怎麼安排？

其實，他們就四個人，兩兩一組，很好安排。

韓紅霞立即抓著文倩倩“我和倩倩一組。”跟著文倩倩，才能蹭到更多好處。

衛宣很樂意接受她們的安排“那我和朱繼軍一組。”

正好，能和韓紅霞這個人分開，不用一直被她盯著。

文倩倩預設了分組，有韓紅霞也行，這個人只要有便宜佔，好控制得很。

正好，她不缺那一星半點的零嘴，還能有個聽話的幫工。

只有朱繼軍有些不好意思，他抱歉的看著衛宣“我不太會做飯。”

衛宣：“飯我會做，正好挑水，劈柴這些我不太擅長，這些就交給你了，我負責做飯如何？”

朱繼軍自然滿口答應，這樣真是太好了。

不知怎麼的，文倩倩突然話題一轉“晚飯不用帶我的。”說完，人就走了。

衛宣眨眨眼，有些沒反應過來，分夥第一頓就不吃了？

不行，飯還是得吃。

她看向韓紅霞“那今晚的飯咱們仨一起做，明天正式按照分組執行。”

韓紅霞和朱繼軍沒反對。

晚飯很簡單，窩窩頭和麵糊糊，衛宣加了白天買的調料，味道還算不錯。

衛宣吃了一個窩窩頭半碗麵糊糊就飽了，剩餘的朱繼軍和韓紅霞平分了。

朱繼軍洗鍋後衛宣又燒了一大鍋水，柴火是借老知青的，明天給他們還上。

她打算洗個澡，從京市到十里屯，好幾天了都沒洗過澡。

她都能聞到自已的臭味了。

正好她買了木桶，趁著還不算太晚，朱繼軍跑了兩趟河邊，拎回來兩桶河水，正好摻著熱水洗澡。

衛宣先洗，洗完韓紅霞，最後才是朱繼軍。

在韓紅霞洗澡的時候，衛宣就開始肚子不舒服，老是跑廁所。

進進出出總是開門關門，擾的文倩倩心煩，到廚房一看還有剩的熱水，就和三人商量，排在最後洗澡。

在朱繼軍去洗澡時，衛宣又衝到後院廁所裡去了。

直到文倩倩去洗澡都沒出來。

衛宣從知青點後院翻出來，按照白天看到的路線，從村民房屋後的農田裡走。

一路跑到牛棚，她整個人都喘的厲害。

她必須要快一些，蹲廁所時間長了，其他人會懷疑。

走到山腳後找個角落蹲下，她意識沉入系統倉庫，整理一會兒要拿給爺爺奶奶的東西。

原主從京市背來的三斤白麵，還有半斤炒麵，半斤大白兔奶糖和幾包在京市就買好的藥。

裡面有退燒的，止咳的，還有消炎的，都是叔叔花了大力氣弄來的。

她一分為二，一半留著救急，一半打算送到牛棚。

蹲了十多分鐘沒發現問題，這才彎著腰鬼鬼祟祟靠近牛棚。

牛棚是個破草棚，四處漏風，裡面用破竹蓆一分為三，每一間裡面都住著三四人。

衛宣不知道奶奶他們在哪一間，正打算苟起來觀察一下，就看到小侄子搬著塊木板出來，坐在其中一間的門口。

衛宣左右看看，沒看到人，就撿起一塊土疙瘩，大力扔過去。

砰一聲，土疙瘩砸碎，迸在小侄子周圍，把他嚇了一大跳。

牛棚裡其他人也被驚動，都跑出來檢視。

衛宣在其中看到了衛家爺爺奶奶的身影。

他們都瘦的不像話，爺爺還在不停地咳嗽。

“出什麼事了？”一道蒼老的男聲詢問。

奶奶抱著小侄子，看一眼外面的黑暗，這才說道“有人從外面扔土疙瘩。”

這下，沒人覺得奇怪了。

從他們住到這裡開始，時不時就有人往裡面扔東西。

有時候是土疙瘩，有時候是石頭，有時候還會是爛菜葉子。

他們都知道，這是村裡人扔的，是對他們這些臭老九的厭惡。

可他們不敢說什麼，只能裝做不知道。

今晚估計是哪個人路過，心裡不忿就扔了一塊土疙瘩。

沒打著人就沒事。

出來的人又散了，繼續回去做自已的事。

只有衛家爺爺奶奶對視一眼，看著外面的眼底帶著猶豫。

會不會是小萱？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些，應該不會是她吧？

可他們心裡又不確定。

奶奶最終咬牙道“我出去看看。”

是小萱就讓她趕緊離開，不是的話更好。

奶奶一出來，衛宣就看到了，又扔了個土疙瘩過去。

剛剛她也被嚇了一大跳，不知道怎麼就腦抽了，做出那樣的舉動。

看到那麼多人出現，以為今晚只能無功而返呢。

後來看他們習以為常，都不在意的回去了，小心思就轉動開了。

想著奶奶他們要是還不出來，就再來一次，用同樣的方法把他們引出來。

畢竟白天見過，他們心裡多少應該會有些猜測。

還沒行動呢，奶奶就自已出來了。

奶奶順著動靜追過來，看到衛宣後身體繃緊，趕緊轉身四處檢視，沒看到人才迅速蹲下身子。

她瘦黑的像是雞爪子一樣的手摸上衛宣的臉頰，眼底是再也壓制不住的淚水。

“小萱，看到你好好的，奶奶就滿足了。”

衛宣其實有些不適應，這畢竟不是她原裝的親人，她心理上親近不起來。

只好把從倉庫裡取出來的包裹拿出來，她細心的用一根布條把東西串成一串。

一會兒奶奶回去的時候就可以纏在腰上藏在衣服底下帶回去。

奶奶很瘦，衣服又寬大，不仔細看察覺不出來。

她幫著奶奶綁好，這才輕聲交代“東西多了怕你們不好藏，吃完了我再送。”

“記得叮囑小然，讓他不要在外面說漏嘴，照顧好自已的身體，我不能多留，就先回去了。”

她貓著腰跑遠了。

奶奶顧不上去傷感剛見面就要分開，她的一雙老眼，警惕的盯著四周，直到再次確定沒人看到孫女，這才兩手撐著衣服下襬往牛棚走。

她撐著點，腰上的東西就看不出來了。

回到牛棚，打發小重孫出去放哨，她趕緊把吃的東西都藏起來。

藥片取出止咳的留下，裝在身上，老頭子現在很需要。

隨後才打發小重孫去叫老頭子。

衛宣跑遠後也沒離開，就找了個角落貓著。

她得確定沒有人跟著她才行。

以後還是要少來牛棚。

她沒想到，這一貓就貓出問題來了。

她竟然看到有人和她一樣，大半夜不睡覺去了牛棚，那身形比她靈活多了，像是獵豹一樣，一點動靜都弄出。

那個身影在牛棚外面徘徊一圈就離開了。

衛宣肯定，那人絕對和牛棚裡的人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