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今年的冬格外的冷,站出去不到一分鐘,就能把你凍成冰雕。

“D,別跑了,就算跑掉了,你能撐過這個冬天?”為首的男子吐了一口痰,面色煞惡地朝著諗褚的方向吼道。

諗褚知道,但又能怎樣,她的命運她自已掌握,她從不受任何約束。

身上只著便身的實驗服,逃出來的太匆忙,還未來得及準備,就被上層的知曉,無奈的她只能毫無目的地逃跑。

她運氣在此時集中到了極點,但也不是永久。涅茨城是A級宿主總統的常駐地,但遲厄就是個例外,他除了總部召他,什麼重大事件,其餘時間都在簷梧島度過。

遲厄這人很矛盾,他對待誰都是溫潤完全有禮貌,可你其實仔細觀察,他像是身上鍍了層保護膜,把人隔絕在外,他對待事情總是淡淡的,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巧的就是,遲厄和諗褚已是老舊友,青梅竹馬,無比契合的默契。

諗褚繞到了一個衚衕裡,最南部的三角梅瘋起來,爬滿了這整個衚衕,如同一張無形困住人的花網。

諗褚猶豫了幾秒,反應過來就只能繼續跑,跑到全身血液冰冷,四肢僵硬的地步,她寧可亖在一個荒僻無人知曉的地方,也不可能讓他們把她抓回去。

為首的男子見沒什麼見效,暗自罵了句髒話,抄起手中的鐳射槍就往D的方向跑去。

潮溼腐臭的味從垃圾堆從中隱隱約約的傳來,令人作嘔。

為首的男子開槍,熒光藍的光束瞬間將垃圾堆粉碎,分散,裡面穢物裸露出來,幾顆頭顱還泛著星星點點殷紅的血,滲人的恐懼。

爆炸的聲響在寂靜的可怕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但諗褚已經沒有多餘的反應時間,就在她因為體力不支快要落入總部的人手中。

“轟隆——”連老天也不眷顧諗褚,只聽一聲悶雷,響切了整個天空,不一時暴雨就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從諗褚嬌美的臉龐落下,化作皇冠形滴在泥濘的路面上。

彼時,一處斷崖將涅茨城與簷梧島割開,攔截在它們面前,也把諗褚唯一的希望扼殺在腦海。

沒有路了。諗褚站在斷崖邊上,只差一步,就消失在無邊的深淵中。

無形的絕望將諗褚包裹,密閉的空間彷彿又將她拉回那個不見天日的實驗室,不留人喘息。

“嗯?諗褚,你怎麼不繼續跑了啊。”頭染彩色,銀色的緊身服在他身上顯得無比的怪異。

你給我跑個試試?諗褚翻了個白眼。用口型說了個“白痴”。

為首的男子只要將手上的鐳射槍對準諗褚,食指緊扣拉環,一按,諗褚就從這世界消失。但無奈的是上頭只要活的。

雙方陷入僵持的對峙中,微妙的火藥味一瞬間變得十足。

諗褚朝後望了一眼,深不見底如一口隨時將人吞噬的老井,從小就膽小的她不免雙腿直打顫,無法平靜的內心直問候高層。

“白痴”問了一句加深諗褚對他印象的一句話:“諗褚,你是不是怕了啊,要是你投降我們可以選擇饒你一命呢。”

不是哥,你們開槍就儘快開啊,廢話真多。諗褚在心裡默默腹誹。

算了,從斷崖墜落些許自已運氣好遇到遲厄,還有一線生機,那要是落到這群人手中,就真的完了……

女子如魚落時下降至不見光線的低崖,為首的男子僅愣一瞬就利用對講機詳細的報告了眼前所見。

滋滋滋的電流聲中夾帶著男人溫潤如玉的嗓音:“小諗她要玩,那我陪她玩這個貓捉老鼠益智遊戲。”